这一传闻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很快就流传开来,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各个钱庄取款的人开始大幅减少,大家都不傻,都知道这个传闻是钱庄刻意散播的,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有道理,所以很多人都开始观望,看元奇银行究竟会不会很快倒闭关门。
元奇银行总号后院。
一众小厮开始流水一般的向易知足回禀市面上的各种情报。
“禀易公子,银行公馆遣人去南海、番禺县衙,恳请查禁元奇分号,外面不少人已经离开,但议事厅却仍然大门紧闭。”
“市面上出现了专门针对元奇银行的传闻……。要看∈书≮∥≤≦≧≠∈≮·1┼k╳a╋n╋s╬h╬u┼·c·c”
“平和钱庄取款的人大幅减少。”
“盐仓街的分号,办理贴票和大额存款的柜台前已经没人了,小额存款的也在不断减少。”
……
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票号钱庄的掌柜们开始反击了,易知足静静的坐着没有吭声,他最关心的伍长青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或许,这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只要能够摆平两广总督邓廷桢,这些个小伎俩根本不值一提。
沉吟良久,易知足才抬头扫了一眼众小厮,开口道:“银行公馆继续密切关注,各分号外的人,一旦现有差役出现,要设法阻拦拖延,不能让一家分号被封。”
“小的们明白。”
“另外,在广州城放出消息,两广总督邓廷桢邓大人亲自登门贺喜元奇银行开张,还有,散播钱庄现银不多的消息。┣┟要看書.、1-k`”
啊!众小厮不由的面面相觑,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总督大人的谣言也敢捏造?
见的众小厮表情,易知足忍不住笑了笑,道:“是不是觉的匪夷所思?就因为匪夷所思,才有人相信,去吧,伍老爷子和伍长青已经去请总督大人了,这其实也算不的谣言。”
听的这话,众小厮都拿捏不准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却也不敢多问,齐齐躬身道:“小的们遵命。”
待的众小厮离开,易知足喝了杯凉茶,这事情是越闹越大了,不过,他如今是豁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伍长青没有传回消息前,他不能让分号被封,也不能给所有的钱庄以喘息的机会,想拖延三天时间,门都没有!
两广总督邓廷桢邓大人亲自登门贺喜元奇银行开张的传言一经传出,随即迅的传开,没人会相信,元奇银行敢在两广总督府的眼皮子下捏造总督大人的谣言,是以,这传言虽然荒诞,却没什么人质疑。要看書┞╠╠┞.`1=k/
总督大人亲自登门贺喜,这对元奇银行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不言自明的事情,再加上钱庄现银不多的消息传开,很快,各个钱庄又开始热闹起来,就算不存进元奇银行,先将银子取出来总让人安心些不是。
至于元奇银行,小额存款的人也明显增多起来。
广州城,卖麻街,两广总督府。
被谣传去了元奇银行总号的两广总督邓廷桢拿着元奇银行的传单,眉头皱的老高,半晌,他才放下传单,道:“让他们进来。”
穿着三品顶戴的伍秉鉴在伍长青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进来,恭谨的跪下见礼道:“下官伍秉鉴叩见部堂大人。?要看≦书⊥∧·1·c·c”
伍长青则道:“草民伍长青拜见部堂大人。”
邓廷桢摆了摆手很是和气的道:“长青,快扶你阿爷起身,看座。”说着他拈起那张传单,笑道:“成之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元奇银行?”
“回部堂大人。”伍秉鉴拱手道:“下官正是为元奇银行而来。”
邓廷桢轻轻抖了抖传单,道:“字字如刀,杀气腾腾。”
伍秉鉴轻声应对道:“也是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
“嗯。”邓廷桢微微颌,道:“是伍绍荣的主意?”
“犬子岂有这等大才。”伍秉鉴回道:“回部堂大人,元奇银行乃是十三行子弟易知足一手筹划。”
“孚泰行行商易允昌之子?”
“是,易知足乃易允昌三子,年方十八,如今也是元奇银行大掌柜。”
才十八?邓廷桢有些惊讶,随即问道:“这传单也是出自他之手?”
“是。”伍秉鉴一脸苦涩的道:“下官见到这传单之时,这传单已经四处张贴开了。”
“他连你也瞒了?”邓廷桢有些不相信的道。
“是。”伍秉鉴躬身道:“下官糊涂,被他瞒天过海。”说着抽出一张传单呈了上去。
这张传单就是易知足委托潘仕明印刷的,只是吸纳小额存款,利息也才五厘,很温和一点不过分,邓廷桢看了看,随即放下,道:“成之今日前来,是为元奇银行求情?”
“元奇银行之举措,利国利民……。”
邓廷桢一口打断他的话头,道:“你可想过,会有多少家票号钱庄,当铺印局倒闭?”
“钱庄当铺印局无立足之地,票号亦剩不下几家。”伍秉鉴缓声说道:“易知足说,元奇银行能彻底垄断广东一省之金融,存款有息,借贷低息,既有益于对外贸易,又能大力促进商业繁荣,既惠百姓,又利朝廷,灾荒歉收之年,可以低息放贷百姓,朝廷有筹饷任务,银行亦能一力担之。
更能协助部堂大人铸银元,一统广东之货币,彻底驱除洋银,重新夺回铸币税,每年为广东额外增加十数万收入,还能彻底消除十三行商欠之顽疾。”
好处还真不少,邓廷桢听的砰然心动,尤其是铸银元,让他心动不已,这不仅是有利可图,对朝廷而言亦是大功一件,洋银泛滥,不止是广东,东南数省尽皆如此,朝廷对此,早已不满。
再则,若能彻底消除十三行商欠的难题,皇上必然大为欢心,十三行是皇上的钱袋子,老是欠着外商的债,不仅是皇上脸上无光,大清朝廷脸面也丢尽了。
好处是明摆着的,但想到要付出的代价,邓廷桢不免又有些犹豫,若是因此而引地方动荡,他身为总督,难辞其
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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