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峻笑道:“我去找刘管事商量点事!哟,哪儿买的牛肉啊,还是一整头牛?”
廖正楷笑道:“是南边一个村子的村民正要拉到镇上来卖牛肉的,我见弟兄们这几天老是啃干粮也不好,再说那几个东罗马的官员不是还在这里调查吗,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咱们一起吃干粮吧?所以我就把这整头牛全部买下来给所有人打打牙祭!”
“有廖管事在,我们这日子过得舒坦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您忙,您忙!”
等廖正楷带着几个村民把装着牛肉和青菜的板车拉到商队做饭的房子门口,廖正楷就对几个村民说道:“好了,就这里了,你们把东西都搬进去,搬完了跟我去拿钱!”
“是,这位大人!”领头的村民答应,眼睛中闪躲一丝不可察觉的光芒,招呼几个同来的村民一起把东西都搬进房子。
还没有到中午,在一间间房子里做箭矢的龙卫军兵士们就已经闻到了香喷喷的牛骨头汤香味,两百多人的饭食,一个个都还是大肚汉,这饭可不好做,十口大锅同时开火,馒头已经蒸好了,青菜也已经炒好了,锅里正煮着牛肉和牛骨,汤汁上浮着一层厚厚的牛油,在大火的哄烧下正翻翻滚。
几个伙夫刚刚收拾,抬头就看见龙卫军兵士们都拿着碗筷走过来,看着锅里的牛肉和骨头汤正咽着口水。
伙夫王麻子见状笑骂道:“你们这群兔崽子,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哎哎哎,别急,别急,还没调味呢,都给老子排好队,放心,每个人都有,管够管饱!”
有一个兵士开玩笑道:“麻子,看你肚子圆滚滚的,刚才肯定偷吃了不少吧!”
“去你的,老子要吃还用得着偷着吃?”王麻子笑骂着在各口锅里加入调味料,随着调味料放入进去之后,香气更加浓郁了,去掉了牛肉的腥膻味,把牛肉充分激发出来。
“来来来,排好队,一个个来!”伙夫们拿着勺子招呼着,给每一个过来的人打上一碗肉、一碗汤,另外每个人再到旁边领取四个大白馒头。
杜二狗领了食物走出来看见屋檐下还有空位子,走过去蹲下看着满满一碗肉说道:“哎,要是每吨都有一碗牛肉该多好啊,每天啃干粮啃得老子嘴巴都冒泡了!”
旁边同一个队的队友笑骂道:“每顿都一碗牛肉?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上面那位都不是每顿都有肉吃的,现在还不是天天跟我们一样啃干粮?你呀,就知足吧!”
大家蹲在屋檐下打屁聊天,边吃边侃,吃万一波又来一波,直到刘单、独孤峻等几个管事都吃完了,这顿饭才吃得差不多。
刘单吃完后,对旁边一个镖师吩咐道:“你去告诉赵镖头,让他们带着那几个东罗马帝国的官员来吃饭,吃完继续审!”
“是!”这镖师答应后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大······大人、大人,快来看,出事了,出事了!”镖师大喊大叫。
刘单一惊,拿着碗筷立即走到屋子外面,却看见门前两侧屋檐下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脸色大变,立即走到一个镖师身边伸出手指放在其鼻孔下。
“还有气息,他们只是被迷晕了!”刘单脸色凝重的站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快跟我走!”
两人立即向小镇大街上跑去,等跑到街口,看到大街上隔三差五的几步就有一个兵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伸手探查鼻息,发现大多都是昏迷不醒。
刘单脸色当场变得煞白,站起来就感觉头开始发晕,“不好,是食物中被人下了迷药,快去禀报陛下,快去!”说完就倒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这兵士大惊,摇了摇刘单没反应,当即撒腿就向关押俘虏的地方跑去。
一个间偌大的院子里,托伦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前面一个被绑着的土匪俘虏正接受着审问,赵子良抱着腰刀站在一边靠着院子内一根大树上,张虎臣和巴特二人也抱着腰刀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位托伦大人审问俘虏,旁边还站着几个镖师护卫。
“陛······”报信的兵士神色慌张的冲进来,立马反应过来,改口:“赵镖头,大事不好了!所有人都吃了饭之后都晕倒了,刘管事在晕倒之前让我来报······”话还没有说完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赵子良一惊,立即来到报信的兵士面前蹲下检查了一下,发现其昏迷过去。
“看样子是中了迷药,现在药效发作了!”赵子良说着抬头向张虎臣抬了抬下巴。
张虎臣脸色肃穆的提着腰刀向赵子良抱拳后转身跑了出去。
正在审问俘虏的托伦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来看向赵子良问道:“赵镖师,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子良对旁边两个镖师摆了摆头:“把俘虏先押进去!”
“是!”
看着俘虏重新被关进屋子后,赵子良对托伦抱拳道:“托伦大人,咱们有大麻烦了。这个昏迷的同伴说有人在我们的食物中下了毒,除了我们这里的人,其他人已经全部被迷晕了!”
“什么?赵镖师,怎么会这样?”托伦大惊,“敌人在哪儿?”
“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人干的!”赵子良说着,转身对巴特吩咐道:“你去大街上看看,如果敌人出现了,杀!”
“是!”巴特抱拳转身握着腰刀离开。
赵子良对托伦道:“托伦大人,现在你最好跟我待在一起,否则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其他人,你们留在这里看守俘虏,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你们无关,若有敌人闯进来,立即格杀无论!”
“是!”看守俘虏的十二个龙卫军兵士齐声应诺。
赵子良带着托伦和他的几个手下来到大街上,看见满大街到处都躺着商队的人,龙卫军兵士装扮成的镖师、车夫、管事,这些人倒在地上,有些人手里还拿着碗筷。
这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赵子良定睛一看,却是虎牙军统领张贲,张贲骑马冲进镇内,看见大街上躺着到处都是自己人,立即策马停下,脸色变得毫无血色,抬眼看向远处,见到街角站着赵子良,眼睛顿时一亮,立即跑过去。
“陛······赵镖师,怎么会这样?”张贲气喘吁吁跑过来抱拳问道。
赵子良道:“有人在我们的食物里下的药,除了看守俘虏的十几个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在进食之后晕倒了!”
“啊······谁?谁干的?”张贲握着刀柄的手上青筋暴起,愤怒的问道。
赵子良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也是刚刚从关押俘虏的地方过来!对了,你急匆匆赶回来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贲道:“出事了,弟兄们在发现西北方向来了一支人马,大约六百余人!”
“什么?”赵子良一惊。
这是镇子口又传来马蹄声,几人转身看去,却见是佣兵顾通骑马跑过来。他看见大街上的情景也傻了。
待马匹停下后,顾通跳下马来,脸色发白的战战兢兢问道:“这······这是怎么啦?怎么会这样?”
赵子良摆手道:“所有人都被迷晕了,这事先不说,你回来又有什么事?”
顾通抱拳道:“几位,我是想来告诉你们,西北方向来的那支人马领头的就是纵横在阿马诺斯山脉中的盖特亚!几年前他在托普拉卡莱要塞周围劫掠,当时我正好给一直商队当护卫,曾经碰到过他带着土匪们抢劫商队,记住了他的面孔。刚才他骑马走在最前面,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人的武力非同小可,百十人奈何他不得!现在咱们这里所有人都被迷晕了,根本对付不了他!”
赵子良沉着脸问道:“他们距离镇子还有多远?”
“最多还有十里,其他人还在监视他们!”
赵子良对张贲和顾通说道:“张贲立即赶回去带着其他弟兄回来,只留下两个人盯着,随时报告他们的动向就行了,顾通你留下来帮忙!”
“明白!”
张贲走后,赵子良对托伦说道:“托伦大人,想必你也听说过盖特亚的凶名,如果你不想被盖特亚杀死或者被他们抓走,我希望你帮忙,让你的这几个手下官吏去劝说镇子的居民们过来把我们这些昏迷的人都抬到关押俘虏那间大院子!然后你们全部躲在那间院子周围的房子里不要出来,外面的事情交给我们!”
托伦吃惊道:“你们只有几个人了,能对付得了六百多人的土匪吗?”
“我有办法,你只管派人去说服居民们过来帮忙!”
“好吧!”托伦权衡一番之后答应了,立即对身边四个官吏吩咐:“你们几个马上去说服镇子里的居民过来帮忙把所有昏倒的人抬去那边的院子里,快去!”
“是,大人!”
托伦想了想又问赵子良,“赵镖师,我想不明白,既然有人在你们的食物力下了药,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毒死,而只是迷晕了他们?全部毒死岂不是更省事?”
赵子良摇头道:“有毒的药物和其他药物不同,毒性发作的时间难以控制。要想把我们所有人都毒死,毒性发作的时间绝对不能太短,如果刚刚吃下去没多久就发作了,其他还没有吃的人肯定就不会吃了。而要延长毒性发作的时间,又能够致死的药物几乎没有,因为几乎所有有毒的药物从发作到死亡都有一个过程,而迷药不同!而且把我们所有人都迷晕绑走还可以向我们的家人勒索赎金!”
托伦气急败坏的叫道:“该死,他们太猖狂了,太猖狂了,盖特亚这伙强盗是在该杀!如果我这次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向上面报告,请上面派大军浇灭这伙强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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