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文涛和刘氏也没跟张氏说话,也只是点头回应了一下,就进屋了。
玄老爷子就在门口徘徊等着他们呢,见了玄文涛进来赶紧问:“老大,咋样了?”
炕上的马氏也挪到了炕沿边,看着玄文涛。
玄文涛扶着玄老爷子:“没事了,你们别担心,爹,你坐下我慢慢跟你们说。”
玄老爷子一听没事了,这心放下了:“这一天吓死人了,这孩子咋就这么淘气呢?那他们咋都没回来呢?”
“爹,大夫说七郎身子骨弱,不能再折腾了,要在镇上待一两天,稳定了才能回来。”玄文涛对着玄老爷子道。
玄老爷子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老五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咋整?以后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了。”
马氏听着玄老爷子的话,不高兴了:“老头子,你这说的什么话?老五两口子还年轻呢,这以后生孩子还是什么大事了?老五以后保证有儿子。”
玄老爷子叹了口气:“要是能生早就生了,这七郎都几岁了,他们两这掉过冰窟窿,老五以前受过重伤,你也不是不知道。”
马氏也知道这些,可是她不愿意承认:“这受伤,掉冰窟窿不假,可是这跟生孩子没关系,那老三媳妇后两个丫头中间隔了十来年呢,老五媳妇保证能生。”
“能生能生,你说啥是啥,这七郎没事了挺好。”玄老爷子也懒得跟马氏争吵这个事,因为费心费力的整不出个长短。
玄文涛和刘氏也不想在这跟着参合,对视了一下。
玄文涛对着玄老爷子道:“爹,这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去了,这七郎没事,你就放心吧。”
玄老爷子叹了口气:“你们忙,赶紧回去吧。”
玄文涛和刘氏起身跟着二老道别,就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玄老爷子怕马氏又说那些没用的事,背着手出去,上院子里去扫雪了。
张氏在厨房听得一清二楚的,水烧好了,赶紧把火撤了,就回房去汇报这边的情况了。
玄文诚看见张氏进来赶紧问:“七郎咋样?”当然,他希望七郎没了,那样玄文宝也没有儿子了,自己不管咋说,还有个算得上的儿子。
张氏了解玄文诚的心思,所以有些失望的道:“七郎救过来了,不过身子弱,我看以后也是不中用的。”
站在柜子前边哄孩子的荷叶,本来以为七郎救不过来的,这一听没事,气的一跺脚:“这个小不死的,命这么硬呢?早知道我就……”他说了一半就停了口。
玄文诚好像没听见一样:“这死孩子,竟然还能熬过去,不过那个病秧子样,本来也是不中用的,不用在他身上费心思。”
张氏听着荷叶的半句话,明白了点什么,自己没说话,自己看好玄舒儿是正经事。
镇上,玄文宝和冯氏把七郎抱回了家,看着自己儿子又小又脏,还那么瘦弱,冯氏的心里真的是疼的要命。
坐在凳子上忍不住的掉眼泪:“老五,咱们怎么这么命苦呢?七郎要是没有好药吊着,以后也是个事,人家大夫不是说了么,要是用人参养着,以后还可能有转机,可是咱们别说人参,萝卜也没有啊。”
玄文宝心里一直想着怎么办:“咱们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所以咱们说什么都要让他长大。”
“那咋整?求大哥家去?我看大哥未必会管啊?”冯氏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跟生七郎时候还不太一样,那时候跟孩子的感情没这么深,还有就是当时自己不认为这是自己的最后一个孩子。
“你也知道咱们两边的事,人家之前一直给七郎出药钱,其实也不是看在咱们的面上,就是同情孩子,如果当时不是娘要把七郎扔了,人家大哥保证不能插手这事。”玄文宝这次看着玄文涛的态度,感觉到这事人家是不想沾的。
冯氏眼睛转了转:“要不咱们再用一次那个招数,咱们就说要把七郎扔了,反正大哥不能见死不救吧?”
七郎本来是昏睡的,可是听见冯氏这句要扔了自己,他一下子惊醒了:“娘,不要扔了我。”
冯氏本来也只是想用个计策,她不可能扔了七郎,这被七郎这么一说,她赶紧抱紧了七郎:“七郎听错了,娘没说要扔了你,你是娘的命根子。”
七郎这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玄文宝叹息了一声:“你觉得同样的招数真的能有用么?大哥那边我看出来了,除非是生死,要不人家不会管了,这不把孩子送来人家就回去了。”
冯氏还是觉得玄文涛他们心善,还是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大哥不是一直付着七郎的药费么?那咱们就让那大夫在药里加上人参不就行了?”
玄文宝摇了摇头:“七郎的药钱早就是个固定的数了,现在大哥那边每个月都派人送医馆固定的钱数,这回的事,人家根本没想管,没听见大哥今个说了,他仍旧只管以前答应的,现在这些意外是咱们家的事。咱们不能把希望都放在大哥身上,别忘了三哥四哥卖了爹那白玉球的银子,他们这个时候也该吐出来了,之前娘一直说她想办法,但是现在没办法了,这事必须说出来了。”
冯氏也知道这个白玉球的事,但是更知道马氏一直是想和平解决的:“啥?你不听娘的了?不会让娘跟咱们生嫌隙吧?”
“都啥时候啊,你还想那些,你没看出来么?娘的心里这亲兄弟比啥都亲,在她的心里,这银子放在我们三个谁手里都一样,可是这对咱们来说不一样,三哥四哥那就是两个狼,他们不光是不能跟咱们分享,恨不得咱么死了呢。”
“你说的是,那这事咋办?”
“过两三天,七郎能回河湾村了,咱们一起回去,我先问问娘能不能把这银子要出来,要是不能,我就只能跟爹说了,闹起来,这事必须要有个法子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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