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南气极了,一上来就对卫陵发了一通火。︾樂︾文︾小︾说|她生起气来,脸上露出两坨红晕,比平常多了几分生气。徐之南是那种真要特别生气一般会闷在心里,但一旦发出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人,她冲卫陵大喊大叫一场,心里反而好受了不少。原本窝在心中的那团火瞬间熄灭了不少,只是还是不愿意看到卫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愤愤地把脸转过去,不想看到他。
卫陵被徐之南这么一顿骂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徐之南看见他那副样子就生气,她想说话,但还没张嘴就知道她的苦口婆心换来的只有卫陵的不在乎,索性连喉咙间的那点儿话也吞了回去,看他要怎么办。
见她生气,卫陵连脸色都没变,给她的杯子续了一杯水,温言宽慰道,“消消气消消气,我不过是让你帮我一个忙而已。”徐之南这下倒脸色淡淡的了,看也不看卫陵一眼,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只听卫陵又说道,“我也一直在找机会跟我父母讲我们两个离婚的事情,但是没有机会啊。你也知道,我平常不怎么回去的,跟他们自然少了交流。如果我一说,肯定免不了问一场,还会来打扰你,你愿意被他们打扰么?”
开玩笑呢,卫陵到现在都不认为他跟徐之南两个离婚了,当然不可能这么早就告诉自己的父母他跟徐之南离婚了。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徐之南还是他的妻子,还是那个数年如一日等在家里等他回来的那个人。她现在不过是气不过,想不通,等到将来她被自己感动了,总会再回来的。
徐之南转过脸来,冲他扯了扯嘴角,“那行,那现在说。”以前不是不好说吗?现在她本人就在这里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放心吧,我不怕被打扰。”
卫陵脸上神色一僵,徐之南见了,脸上露出几分好笑的神情来,从包里拿出电话来,作势要给卫陵的父母打过去,“你不打,我打。”她说着就要拨号码,结果手上马上一空,手机已经被卫陵抢了过去。他把徐之南的手机放在腰侧,皱着眉说道,“徐之南你怎么这样呢?”声音中带了几分怨怼,仔细听来,却又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虽然我以前是有很多地方对你疏忽了,但是我父母没得罪你啊,这大过年的你干什么让他们不高兴啊。”徐之南这电话一出去,卫陵家里这个年也就不用过了,一定会是鸡飞狗跳,一片狼藉。他本意是在来找徐之南跟他一起回老宅的,顺便找机会跟她亲近亲近。卫陵如意算盘打得好,徐之南原本对他就有很深的感情,回了老宅,两人话又没有说清楚,在父母眼中他们还要做戏,到时候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生疏了。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徐之南对他没那么抵触了,后面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哪知道,他却忘了,徐之南这个人软硬不吃,他把擂台都摆下了,她连个接招的意思都没有。
徐之南听得一哂,反问他,“我怎么哪样啊?”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觉得好像到了现在,卫陵即使已经同意他们离婚了,但在内心深处依然不认为他们两个已经分开了。她想起以前跟卫陵说的那些话,发现他也只是当时难受,事后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不知道是因为卫陵家庭环境的关系,还是因为在他的意识里面,徐之南就是个从来不会离开他的人。她想了想,把自己已经跟陈徵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卫陵,“我有男朋友了。”
卫陵听见这件事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笑,脸上充满了浓浓的不信,“别扯了,你男朋友是谁?那天跟你相亲的曾向隅吗?他后来可跟我说了,你们两个当时都是赶鸭子上架,对彼此都没有意思。”
徐之南摇头,“不是他。”
“那是谁?”卫陵偏头看她,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若是此刻仔细听,会发现他喉咙有些干涩。
徐之南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实情,“是陈徵。”又补充道,“不过不是在我们婚姻存续之间,而是我跟你离婚之后。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久——”
“哐当”一声,一个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面,里面荡起来的水溅了几滴在徐之南脸上。她没有抬头,对面清晰地传来卫陵粗重的**声,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表情一定不好看。
“你再说一遍,是谁?”他的声音夹杂着风雷之势,带着雨点一般朝徐之南砸下来。她却毫无不畏惧地抬起头看向他,重复道,“是陈徵。”
“哈。”卫陵突然发出一声浓浓的嘲讽,“徐之南你真行。你这是在故意羞辱我吗?你喜欢谁不好要喜欢个杀/人/犯——”
“卫陵你住口!”他没有说完,徐之南就打断他的话,“我并不觉得喜欢上一个不如你的人就是在羞辱你,陈徵就算曾经做过错事,但那时候他还小,根本不懂事。他不过是不像你一样有个良好的出身,你凭什么看不起他?”
卫陵深吸了一口气,他也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然而他就是忍不住,只要一想到徐之南会跟那个小白脸儿在一起耳病厮磨,他就觉得胸中有团火在燃烧。稍有不慎,就会冲上来,把他自己烧个精光。
但要他因为一个小白脸儿,还是他最看不起的那种给徐之南赔礼道歉,他是做不到的。卫陵扬了扬下巴,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目光却沉沉地锁住徐之南,他笑了笑,有些讥诮的样子,“我是看不起他,但不是因为出身。这世上因为家庭条件不好的人比比皆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一样。”堕落,杀人......无论他现在洗得多么白,都掩盖不了他曾经是个少年犯的事实。
听他这样说,徐之南嘴角也露出几分讥讽来,“是啊,那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关子衿姐妹一样,豁得出去不要脸,能有机会攀上你这个大少爷。”关子衿和关菲菲,就像他们之间的一个死结一样,一辈子打不开。徐之南这话一出口,卫陵脸色就变了变。是啊,他自己原本也不清白,哪里还有资格去说别人?
徐之南见他变了脸色,知道说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要把话挑明,“你如果觉得你自己不好跟你父母讲,那换我来讲。反正这件事情他们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不如现在告诉他们,也好让你妈妈多给你留心一些名门淑女,趁早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至于我,你就不要管了。”她拿了衣服和包包,站起身来,就要转身朝外面走去。谁知道刚刚一迈脚步,手臂就被人拉住了。卫陵的脸隐在沉沉的青影下面,眼眸垂着,让徐之南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是听声音,好像有些委屈,又带着十分的伤心,“你真的想好要跟他在一起了吗?”
“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那些事实不会因为你不去想它就不存在,陈徵的过往,不可能没人知道。一个政法界人员跟曾经的当事人在一起了,这个当事人还是刑满服役人员,曾经犯下的过错不是什么偷抢,而是杀人!这后面代表着什么徐之南你想过没有?”他抬起头来看向徐之南,她这才发现卫陵眼中居然有几分湿意,“你将来是要成为法官的人,他在......你的事业要怎么办?”
徐之南听了,微微有些恍惚。这件事情这些日子以来,像一块大石一样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口,几乎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公务员原本就跟一般的职业不一样,政法线上更是如此。如果陈徵之前的事情被曝光,又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她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外地人,想要在s市立足,恐怕有些艰难。
一边是她的梦想,一边是她的爱情。如果是以前那个徐之南,就算再爱一个人她都一定会舍弃掉这段在所有人眼中都不看好的感情,但是只要一想到陈徵那双眼睛,徐之南就觉得心中一痛,要把他丢开,就变成了舍不得。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然而每次只要一想,就被她自己强行地转移了注意力。一向喜欢迎难而上的她,难得想要逃避一件事情。
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不管她跟陈徵有没有结果,但现在她都要跟卫陵把话说清楚,“想没想好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看到卫陵眼中明显地一暗,她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忍不住放柔了声音说到底,“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大不了,我不要这个工作了。”卫陵手一震,徐之南趁机挣开他的手,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卫陵看着徐之南离开的背影,心里瞬间涌上巨大的悲戚。他之前就还觉得徐之南找陈徵是为了给他难堪,为了让他知难而退。但现在才发现,她其实已经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了。那个人,是不是陈徵都没有关系,只要是对她的好的、她喜欢的,不管是谁她都会接受。只是这些,跟他卫陵,都丝毫没有关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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