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扬点了点头,这是半个时辰前心腹打探汇报的消息,这也难怪在猎场上觉得她的神情如此眼熟。
清河闭上了嘴,想起这些年来她在大夏皇宫里听到的传言。
父亲慕容镇言只有一个妹妹,就是她的姑母慕容轻苒,慕容轻苒色艺双绝,艳名远扬,更是慕容镇言的心中至宝。然而一次出宫,她竟与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相恋,随后几次私自出宫与他相会。后来,流言四起,宫里沸沸扬扬都说慕容轻苒和盛元的细作相会,慕容镇言大怒,将轻苒软禁在殿内闭门思过,并派出杀手追杀那名男子。谁知慕容轻苒以死相逼,逃出宫闱,并留下亲笔书信,要与慕容镇言断绝兄妹关系,此生再也不见。慕容镇言气得大病一场,此后下令,任何人不得再也提长公主一句。
“那······姑母呢?”清河轻声问道。
“十年前就死了。”慕容扬淡淡开口,思绪也回到了很多年前。
父皇和姑母的感情很好,有什么东西也是先送到姑母的栖凰殿,姑母天真烂漫,为人善良,但时间久了,皇后,甚至后宫里其他妃嫔都心生不悦。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与长公主打好关系,才能使慕容镇言的心多在自己身上留一会儿······但这些,姑母都不知道。
他分明记得,十几年前,他还只有十岁,却看到那些女人私底下说要如何如何掰倒慕容轻苒,这是个极好的机会等等。他分明知道,这些人若是动手,后面一定有什么人支持。而终于有一天,姑母突然留下莫名的书信,离开了皇宫······
现在想想,一切都太巧合了,且不说当时整个栖凰殿被禁卫军把手,慕容轻苒出宫的令牌早已被没收,仅凭她一人之力如何逃出宫。而且她的一个侍女咬定是她当晚亲自写的书信,还有事后父皇本想召当时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回话,却被告知那侍女在事发当天就畏罪自尽······
一夕之间,大夏再无长公主。曾经风光无限,盛宠多年的长公主,甚至连名字都不能被提起。
疑点重重······若此事能证明是皇后在背后捣鬼,那离他掰倒皇后,大皇子,就不远了。
“怎么死的?”
“据说是一场火灾烧死的。”慕容扬起身来,“你早点休息吧。”
“等等······”清河站起身来,愣愣出声,“你见过皇姑母吧,那么······”
“我,可有一丝像她?”她压着声音问,肩膀微微颤着。
慕容扬闻言微愣,随即冷漠地轻笑:“有一点,但你却终究不是她。”
你不过是为了讨好父皇,才在他面前装的天真烂漫,单纯可人,而城府心计完全不输于后宫妃嫔。父皇宠爱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有一丝像她罢了。
清河瘫坐在地上,双眸难以置信地睁大,房间里很静,只听到她的呼吸声。
难怪无论自己自小如何闹,父皇都没有罚过自己,甚至有时候会望着自己呆呆的出神。
怪不得······那些年长的妃嫔偶尔奇怪的神色,而皇后更是······
她该早点想到的啊······可笑,这么多年了,她堂堂清河公主一直活在另一个人的影子下······
次日。
慕容扬带着礼物,亲自到镇国公府赔礼。
“郡主,这次是舍妹失礼,我这个做哥哥的管教不严,但昨日那种场面,也实在不能放任她不管,于是便说了几句不好的话,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他态度诚恳,和昨日相比仿佛变了一个人。温如悠也不好多怪,于是道:“二皇子说笑了,兄长帮着妹妹天经地义,况且我也没有受伤,何需赔礼。”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郡主答应······”
“什么?”
“郡主腰间的玉佩,可否借来一看?”他温和有礼地笑着。
温如悠一惊,伸手抚上了母亲留给自己的玉佩。望着他笃定的双眸,心里一紧。他是特地挑温千林不在的时候来啊。
“你们都下去吧。”温如悠吩咐道,“二皇子有话和我说,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大小姐。”如此屏退了一众侍女。
她解下玉佩,递给慕容扬。
慕容扬仅仅扫了一眼,便勾起唇,还给温如悠——
“表妹,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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