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有些恍惚,未及反应,就被他按在墙上上下其手亲了个够本。本来吧,也都好好的,可傅亦然禁欲太久,太过饥渴了些,抱起她往床上一扔,力道大了些,连翘脑袋在弹簧床上猛的晃荡了下,就神魂归位了,眼看着傅亦然脱了上衣就要压上来,连翘大惊,登时手脚并用,翻过身一咕噜就滚到地板上了,继而拢住胸口的衣裳,大惊失色道:“你想干嘛?”
傅亦然正情绪高涨,哪能说gameover就over啊,上前就要拉她,可连翘毕竟是学过舞蹈的,身子又软又灵活,傅亦然一时滑了手没捉住,就被她从咯吱窝下溜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头冲进了卫生间内。傅亦然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这是要“箭在弦上,中途断弦”的节奏。只郁闷的他扑倒在大床上,抱着被子翻滚了几十个来回才接受了这个悲情的现实。
话说连翘冲进了卫生间后,随手反锁了门,紧接着又拧开了水龙头,朝着脸上猛泼了几下,冰凉的水砸在脸上,脑子这才清醒了过来。
刚才自己那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那坏小子到底对自己使了什么*招啊?
以前和温立风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从来没有那般犯迷糊过。
呸!呸!呸!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敲响,傅亦然故作轻松的声音响起,“出来吧,别搞的我跟个强、奸犯似的,我也就是情到浓时,稍微那么不自禁了一下,哎,还是不是耍的好的小伙伴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还锁门?”
此时连翘正坐在马桶盖上发呆,闻言也挺不好意思的,刚才她也就是随手那么一反锁,根本没想太多。
傅亦然仍旧在外头喋喋不休的说着废话,连翘牙一咬,豁出去般拉开了门。
俩人对视了片刻,都有些不好意思,冷场了数秒,傅亦然伸出食指一弹花吟的额头,“傻样!”连翘憋不住笑了,傅亦然也跟着笑了,伸出手胡乱一抓就拉了她出来,说:“不愿意推开我就是了,我又不是丧心病狂的禽兽,虽然久不知肉味,饥渴的很,但尚未失去理智。”
“没正经的,”连翘推了他一把,二人走至客厅,连翘拿起方才被傅亦然随手扔在地上的背包,禁不住红了脸,道了声,“我走了,你晚安。”
傅亦然却先一步挡住她的去路,靠在门上,面上有些不开心,“我都道过谦了,你还在生气?”
“没啊。”
“那今晚就不要走了。”傅亦然拉住她的包。
连翘面上尴尬。
傅亦然朝她的脸捏了一把,“一看就知道你思想不纯洁了,不过你既然不纯洁就不纯洁到底啊,先不纯洁中途纯洁,是人都会被你逼疯。”
连翘捶打了傅亦然几下,俩人笑闹了一会,各自回房睡下,一夜无话。
次年,连翘在研究生入学考试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只不过面试有些磕磕碰碰。虽然她应对自如,但大专是艺术生,本科直接转医学又是自学的,这无疑是她的硬伤,从各各位面试老师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她很悬。
出了考场,傅亦然站在树荫下头,戴着墨镜,老远的就冲她招手。
连翘走过去,傅亦然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见连翘皱着一张脸,就知道她肯定遇到了麻烦,轻笑道:“给爷香一个,爷替你碾压出一条青云路来!”
连翘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
“走,吃东西去。”傅亦然虽然揽着她的腰,却不大老实的在她的后脊上点来点去,连翘让了几回。
正闹着,傅亦然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面上表情变了变,连翘也没在意,因为她的手机也响了。各自接了电话,因为怕互相吵到对方听电话,互相避开了几步。
待连翘挂了电话,傅亦然还在听电话,只不过微皱着眉头,有些烦躁的样子,而后听他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连翘不等傅亦然说话,就问了句,“公司上出了事?”
傅亦然愣了下,旋即点了点头。
“那你去忙公司的事吧,我刚好也有事,”连翘笑。
“也没什么大事,迟会去处理也来得及。你去哪儿?我送你。”
“去吧,”连翘推着他的后背,“你妈本来就看不上我了,要是你再因为我影响到公司的事,那她还不吃了我啊?”
其实连翘这话只不过是玩笑话,虽然她和傅亦然刚开始那一二年徐天真对她的确颇有微词,只不过近一年来,因为连翘放弃了影视行业,又努力考了许多证书,徐天真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虽然她在国外,但时不时的与连翘通电话,询问她的生活关心她的学业等等。
傅亦然被连翘推上车后,又叮嘱了她几句让她路上当心点,这才走了。
连翘看着傅亦然走远,这才定了定神,将手中的电话攥紧。
大概半个小时后,她下了出租车,仰头看着“连氏骨科医院”几个大字,一时间感慨万千。
这两年来,连翘即使不刻意去打听也时常听人说起过,温立风为了这个医院吃了许多苦,虽然出让了三分之一的股份,却也是无计可施了。说实在的当时温立风死也不松口,不愿意将医院直接卖掉,连翘挺狠他的。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医院在他手里被糟蹋,她自然更希望傅亦然将医院买下来,交给有能力的人打理。可这两年,温立风就跟突然转性了般,不仅辞去了大学的职务,更是吃喝住都在医院,好歹在他的努力下,医院虽没有恢复到之前繁荣的景象,但好歹挺过来了。
连翘这两年多来,虽然一直帮林予轩打理他的私人医院,而傅亦然自买了“连氏”的股份后也交给林予轩在经营,但是连翘并没有插手“连氏”的事,因为一靠近这里她总会生出许多的回忆,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她统统都不想回忆,只想重新开始。
只是,温立风突然打了电话给她……
虽然她之前也接过一次,但是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了。
这次,她刚“喂”了声,他便迫不及待的说道:“我得了肺症……”
“……”
“晚期,已经骨转移了……连翘,我想见你一面。”
**
连翘在院长办公室见的他,他整个人很消瘦,面容憔悴,曾经的意气风发、温文儒雅似乎只能从他过去的照片中寻觅踪迹了。
他的脸上泛着一层黑灰色,连翘知道那是死亡的颜色。
“来啦,”他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他忙忙去倒茶,或许是太激动了,竟打翻了茶杯。
“还是我来吧,”连翘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的沏了两杯茶。
温立风就那般静静的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连翘端了一杯茶捧在掌心,也不看他,只漫无目的的四处看了看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还是几年前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若是说真有什么改变,那就是挂着锦旗的墙面上空了一块,连翘心里清楚,那空出来的地方是她拿走了那面锦旗,至今那面锦旗都还被她仔细的收着放在家里。她的目光缓缓下移,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照片装在镜框内,安静的放在桌子上,是她的,准确的说是她上一世的照片,只不过不是黑白色的,而是彩色的。连翘愣了下,低下头,小口抿着茶,有些不耐烦,“你今天找我来,有事吗?”
温立风局促不安的站着,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这才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连翘突然抬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脚动了动。
温立风突然显得很紧张,张开双臂拦住她,连翘抬头惊异的看着他,他似乎才意识到不妥,放下手,颓丧的,低声说:“看在我活不久的份上,陪我说会话好吗?”
……
天已黑透,连翘走在回去的路上,心绪难平,虽说温立风拦住她想说话,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说她听,或者俩人同时保持沉默。
连翘在医院见过很多将死的人,他们很喜欢回忆往事,语无伦次,总是不停的重复着以前或开心或悲伤或极其重要又或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温立风说话的重点一直都是围绕着他的前妻,确切的说应该是第一任妻子,因为胡靓儿也被他变成前妻了,细思量,连翘觉得挺讽刺的。
连翘虽然不想听,可是看他那般可怜又带着祈求的看着她,她实在不忍。
他说,他是被胡靓儿设计了才有了温情,虽然错了就是错了,他也觉得将责任推给女人挺不男人的,但是他只想说出来而已,不管她信不信。
他说,他也有想过和妻子坦白,可是他又担心像她那样骄傲的眼里融不进沙子的人,一定会做出让他后悔莫及的事,回回他话都到嘴边了可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说,他从未想过和胡靓儿有过将来,他一直只是觉得对不住孩子,他照顾她们母女也是看在了孩子的面子上,可是胡靓儿根本不听劝,也不愿意重新找个好男人嫁了,他劝过很多次,仍旧无济于事。
他说,妻子怀孕真的让他有种欣喜若狂之感,虽然他早有了孩子,但是那孩子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他的父爱也给的小心翼翼。他迫切的渴望着这个小生命的降生,比任何人都期待。
可是……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那时自己是疯了,当妻子跟自己提出离婚后,他觉得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崩塌了。
明明他都那么大年纪了,却还跟个不懂事的孩子般胡搅蛮缠,甚至想通过无理取闹逼迫妻子放弃离婚的打算。因为他的毛躁,六神无主,才让温家那些人钻了空子,竟将那些无中生有的话给听了进去。他竟然将自己的害怕恐惧已经莫名其妙的愤怒都撒到妻子身上去了……
至今,他都想不明白自己那时到底是怎么了,就跟招了邪一般……
连翘默默的听他说完,这情形仿似二人心中都明白什么,只是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又似是心中有个猜疑,只是不敢说开了,又怕不是,徒惹伤悲。所以温立风只一味说,连翘只闷不吭声的听,别无他话。
及至天色不早,连翘起身说是要走了,也不管温立风是何态度,抬脚就走。
出了医院大门,打了出租车后,连翘将自己窝在出租车靠门的一角,心中又是叹又是冷笑最后只剩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个温立风哦,如今他打量着自己要死了,便找了她这个仿似他前妻的人,在她面前忏悔,自说自话,他这般做的目的无非就是祈求原谅,只求死个心安,可是她凭什么要给他!
温立风说的好听,句句都是“有苦衷”,可是“苦衷”什么的不过是情不坚的借口罢了。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后,连翘付钱下车,抬头往里走才恍然意识到这里却是傅亦然的住处,她方才魂不守舍,口不对心,现在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方才跟司机报错了目的地,正犹豫着是否离开,听到有人按喇叭,抬了头看去,只见傅亦然正开了车进小区,探了头出来,一脸的惊讶。
“怎么过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快些上来。”傅亦然喊。
连翘没多话直接上了车,车内傅亦然问连翘打哪儿来,连翘随便扯了个地方,又问他,傅亦然愣了下,也随口将公司的事说了说,连翘心中有事也没疑惑,俩人都没什么话。车子安静的开到地下室,俩人又拉着手上了楼,一夜无话。
次日中午,汤佳丽约连翘出来吃饭,自从那年温立风跳楼,她二人联系多了起来,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汤佳丽也时常说连翘像她曾经的闺蜜,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重生投胎灵魂转世什么的,她是不信的。
会面地点约在一家快餐厅,俩人闲话了会,汤佳丽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连翘是了解她的,心中有些不安,面上却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说:“你要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这样欲言又止,看的我着急。”
汤佳丽迟疑道:“你最近和你家那位怎么样?”
连翘心知有问题,面上带笑道:“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你也知道我的,我大部分的精力都在工作学习上的,至于感情方面我一直认为要顺其自然。”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汤佳丽顿了顿又说:“我昨儿看到傅亦然和一个女人在吃饭,那女人虽然没你年轻,但是比你会打扮,而且看她那风情万种的样子肯定是游戏花丛的个中老手,本来吧偶尔吃一次饭也没什么,可是我今儿个不是去替我们老板送份文件去中辰么,结果我又看到那女人了,我就担心你家那位定力不足,守不住。”
连翘闻言,眸子动了下,忆起昨日傅亦然的不对劲,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吃饭。
“哎,我说话,你听到了没?你现在和傅亦然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了没?”汤佳丽焦急的推她。
连翘惊了一跳,急的两眼乱瞅,说:“公共场合,你说话就不能注意点。”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世风日下,再有原则的男人也禁不住坏女人的不断撩拨啊。”
“……”
“你得长点心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凭什么我能守得住,他就守不住?我没那精力防偷防盗防女人,合则聚不合则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汤佳丽听了这话,怔怔的半日没有言语,好一会才喃喃道:“你是她吗?虽然变了年岁和样貌,但是名字一样,性格一样,就连对待同一件事情,说的话也一样……”
不过让连翘没有想到的是,中午汤佳丽才跟她口头警告过,到了晚上,傅聘婷居然就杀上门了,当时连翘正在忙,她却二话不说拉了她就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嫌弃道:“你快去换一件好看点的衣裳。”
连翘不答反问,“今晚怎么没去找林予轩?跑我这来做什么?”
一年前傅聘婷突然宣布和林予轩交往,连翘吓了一大跳,傅家父母包括傅亦然倒是一脸坦然的样子。林皓宇自不必多说了,他是聘婷看着长大的,与她的关系是亲人也是朋友。听说他俩能在一起,皓皓在无形中还帮了忙。
林予轩虽然长了聘婷很多岁,但是他老持稳重,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能包容傅聘婷的各种小性子,连翘本以为他俩一定长不了,可这一年多来,只见他二人如胶似漆,未曾见到他们拌过一句嘴。俩人是奔着结婚的目标前进的,上次她还听林予轩说,准备十月一号订婚。本来她还想着汤佳丽和林予轩能走到一起,后来知道生了这变故,害的连翘还担心了许久,不过汤佳丽早就想通了,她一直有男人追,只不过她似乎是单身生活过的太久了,一点都不想结婚,细想想,若是她真的和林予轩结婚了,后面的日子指不定过的鸡飞狗跳。不过,她倒是做了一件大事,前段时间到医院冻卵了。
所以说啊,人生就是这般奇妙,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闲话休叙,却说傅聘婷拉了连翘就往车上走后,见她一身的朴素简单,心里很生气,车子开的就想跑跑卡丁车一般,吓的连翘手忙脚乱的找手机要给林予轩打电话,傅聘婷才服软的开慢了车。所以说这一物降一物还真不是说着玩儿的。
车子停在一处高级服装店,傅聘婷就跟打仗似的,给连翘选了一套小礼服,又配了鞋子。
连翘被她搞的莫名其妙,问她,她又不说,又在另一家店,让人给盘了头发化了妆。
出了商业街,傅聘婷颇是满意,击掌道:“!”而后又风风火火的推着连翘上了车。
连翘早就忍耐不住,后来撑住门不上车,说:“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在搞什么鬼,我可不陪你玩了。”
傅聘婷急的不耐,后来一跺脚,“哎呦,我今晚要参加一个party,拉你一起去充充门面嘛,说了又怕你不愿意凑这个热闹。”
“我的确不愿意凑这热闹。”
“我就说嘛,我就说嘛,可是衣服鞋子已经买了,妆也给你化了,你就陪我一起吧。”
连翘摇了摇头上了车,聘婷紧接着也上了,咧着嘴冲她笑:“好嫂子,你什么时候跟我哥结婚啊?”
“你一天问个三百遍,你不烦吗?”
“不烦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我和我家亲爱的明年年初就结婚,皓皓说了,叫我们给他生个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太喜欢小孩子了,可是我又不想生,要不你和我哥多生几个,我替你们看着,反正我结了婚我就不上班啦,我就在家相夫教子,孩子少了玩不起来,要越多越好……”
一路听着傅聘婷天马行空的畅想未来,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
连翘看到是傅家开的会所,也并不在意,中间收到了傅亦然的一条微信,问她在干吗?又说待会去找她。连翘不及回,就被聘婷一把拉住。
“待会将有一场恶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抬头挺胸!放心,我做你强有力的后盾,一定助你扫荡敌寇,守住疆土!”
连翘直觉不是好话,想站住与她说清楚,却被她拉着手腕就往前冲。
“聘婷,聘婷……”
“嗨!哥,你怎么在这儿!”傅聘婷突然一声大喊,也不顾及场合。
连翘心头一动,第一反应就将中午汤佳丽和她说的话联系到了一起,当时尴尬的脸都皱到了一起。
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的脸都快没处放了。
眼睛看去时,果见傅亦然和一女子面对面站在一处,看那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哥,你也真是的,下了班还在谈工作,女朋友也不管,你看她空虚无聊的就去祸害我,害的我和林予轩也没的机会独处了。”傅聘婷抱怨着将连翘往傅亦然怀里一推。
连翘踩着高跟鞋走路不稳,聘婷这一推直接崴了脚,落在傅亦然怀里。他张开手臂抱住,连翘难堪的无法形容,想站起身,一时不稳,又往他怀里撞了下。
傅亦然只当是连翘来“捉奸”的,虽然诧异,但是心里高兴,这会又见她扮娇弱,连番往他怀里撞,心里早乐开了花,箍住连翘肩膀的手就没松过。
而傅亦然对面的美艳女子,此时的脸色异常难看,其实之前傅亦然已然和她说的很清楚了,她三番四次的挽留,眼看着无望,本指望留点脸潇洒走开,岂料碰到这一幕,心头冷哼,傅亦然口口声声心有所爱,看来这“真爱”也就这水准而已,心里又是嘲讽,又是不甘,更多的则是懊恼悔恨,面上阴沉扭曲的吓人,落在连翘身上的目光都带刀子,冷哼一声,抬步走了。
她叫秦贞,是傅亦然曾经在国外留学时的女朋友,这女孩家境普通,但胜在长的清纯,人也单纯,又一身傲气。傅亦然看上的就是她那身硬骨头(所以说,傅亦然这人贱呢,根子里还有些抖m),以及他觉得她的名字取得好,秦贞——情真。
俩人熟悉的开始也是傅亦然先去招惹的她,因为有好感多看了她几眼,有些地方能帮的则多帮了几下。但俩人正式开始交往,则是秦贞先表的白。后来俩人就不知不觉一起了。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出去玩耍。
但那会儿傅亦然还很叛逆,跟老头子关系不好,学杂费什么的都是靠自己挣,平日里超级的忙,尤其交了秦贞这个女朋友后,他又大男子主义,主动负担了她的学费生活费。所以他的打工生涯只有更忙没有最忙,忙到最后连一星半点浪漫的时间都没有了。
但是对傅亦然来说,秦贞嘛,自然对待感情方面是忠贞不二的,反正他是没有外心的,他还要忙着筑巢,否则怎么给女人安全感呢?
只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没有时间滋润爱情的男女注定很难走到头,因为有了傅亦然这个“穷小子”的贴补,秦贞家里给的钱都被她用在了衣饰和打扮上。越来越夺目的她自然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不断有人给她送花送礼物,频繁的有人与她约会。
秦贞也的确在傅亦然和那些阔少公子哥之间纠结了许久,最后她被攻克是一个阔少大手笔的送了她一辆豪车,一百多万吧。秦贞被他的真情感动,当晚俩人就睡在了一起。
后来还是傅亦然的朋友告诉他,他被戴了绿帽子,起先他还不信,后来眼见为实了,傅亦然也没多废话,直接将那阔少“ko”了。阔少被打的很惨,扬言要傅亦然牢底坐穿,可后来这事还是不了了之了,缘由普所迷离,俩人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这之后,秦贞的确和阔少缠缠绵绵了一段日子,有几回俩人秀恩爱的时候还遇到了傅亦然,秦贞不知道阔少是故意的,还专门偷空跑出来拦住傅亦然说了话,大抵就是:“生活很残酷,我也很无奈。我知道你爱我,我无法回报你,你值得更好的,吧啦吧啦。”傅亦然虽然小心眼,但是在感情上却拿的起放的下,直言和阔少那一架,账已经清了,没什么好说的。但秦贞这女人自作多情过度,却又生出了其他各种言情桥段才有的各种爱恩缠绵,剪不断理还乱。于是她跟了阔少后,有段时间仗着他爱着自己尽情的作了个够。
起先吧阔少因为气恨傅亦然,也因为贪新鲜,百般忍让。可时间久了,任他是她爹也不耐烦了,况他本身就是个花花公子,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爱上一个女人抛弃一个女人,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没多久阔少发现自己再怎么秀恩爱也刺激不到傅亦然,反而生出一种自己穿了他破鞋的情绪,又因为他又有了新猎物。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甩了秦贞,又巴巴的将当初赠送给秦贞的豪车转送了那个女人。这之后自然又是一场撕逼大战。不过那会儿傅亦然已然回国了,他正跟他老爹干仗呢,国外那档子事早就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话说,秦贞走后,傅聘婷始料不及,情不自禁“哎”了一声,一脸的失望,她本来是做好了要大干一场的准备,结果就这样轻易的散了,她还真有些接受不能。
傅亦然揽着连翘就走了,连翘一只脚不能走,几乎是半挂在他身上,傅聘婷追了几步,傅亦然回头,“没你什么事了。”聘婷瞪了瞪眼,嘟着嘴止住了步子,心里不爽,摸出电话,“亲爱的,你在哪儿呢?”
话说傅亦然半抱半搀着连翘上了车后,连翘实在是觉得“捉奸”这种事没脸,半捂着脸没说话。
俩人一路无话,连翘中间提了下让他送自己回家,傅亦然却拉着她的手说:“那可不行,你今天对我误会这般大,我送你去岳父岳母那,我不是自寻死路?”
连翘脸上火烧一般,焦急辩驳,“我不是来捉奸的,我……”
情急之下的措辞不当,顿时让连翘无地自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其实她一直以来最忌讳的就是最亲近之人之间的彼此不信任,要是她喜欢的人这般不信任她,她一准炸毛,所以此刻,她的感觉是,挺对不住傅亦然的。
到了傅亦然的公寓楼,连翘下了车,但因为脚崴了,傅亦然过来时本想挽着她,却不料她拽着他的胳膊突然身子往下一沉。
傅亦然当她故意的,抄手将她双腿撩起抱在怀里,面上大乐,“跟谁学的?”
“……”连翘就要急眼。
“不过我喜欢。”
傅亦然一路将她抱到屋内放在沙发上,他脱外套的当口,见连翘龇牙咧嘴的脱了高跟鞋,见她白皙细嫩的脚踝处肿了老高的一块,才恍然意识到,真不是她装的。
“真伤着啦?”傅亦然面上的表情是又惊又好笑。
连翘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会像你那么无聊,没事装病博同情?”
年前俩人闹了场小矛盾,其实当时连翘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说了句,“大家先冷静两天。”之后她一直忙着准备考试和工作,压根将这事给忘的一干二净,结果因为她的冷淡,差点将傅亦然急出毛病,后来还是傅聘婷给出了馊主意,装病博关爱。
傅亦然听她又提起这没脸的事,面上讪笑,岔开话题道:“来,我送你去医院吧。”
“你去冰箱里拿个冰袋出来,先冰敷一下。二十四小时后再热敷,擦点药膏就没事了,放心。”
傅亦然乐颠颠的去了。
到了近前也没让连翘动,直接将她的脚捧在掌心。
中间好一断时间俩人都没有说话,自有一种暧昧气氛在俩人之间流转。
“你能来捉奸,我很高兴!”他突然说。
连翘心一慌,忙解释,“你千万别多心,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是被聘婷拉着……”
话尚未说完,却都被傅亦然吞到了嘴里。
连翘鼻尖嘴里都是傅亦然的气息,慢慢合了眼,由着他胡闹。刚开始他还有些试探,后来见连翘难得这般温顺,不自觉渐渐胆大了起来,直到傅亦然剥光彼此,正要挺身进入的时候,连翘突然睁了眼,有几分挣扎。
当时,傅亦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脸上的肌肉都快皱到一处了。
“第一次,难道要在沙发上?”连翘轻声说。
傅亦然神情一松,无限温柔的吻上她,抄手抱住她,疾步快走,关门,扑倒……
早起,傅亦然又掐着连翘的腰做了一回,后来昏昏沉沉睡去,直到十点多钟俩人才被饿醒。连翘饿的更甚,从昨晚开始她就没吃东西,好歹傅亦然和秦贞见面的时候还叫了东西吃。以至于大早上的,连翘迷迷糊糊的蹭着傅亦然的身子喊饿,后者直接想歪,大男子主义爆棚,直做的连翘累晕了过去。
有了这质的飞跃,俩人的关系算是板上钉钉,谁都跑不了谁了,感情也越来越稳固。
只不过各人心里都有结,谁都没提结婚的事,也没说未来的打算,当真应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这句话。
月底,连翘从网上查到自己被南大研究生学院录取了,只不过录取她的不是她报考的那位导师,而是另一个。
连翘惊诧非常,因为这位教授叫袁世杰,南大的骨科主任,鼎鼎有名的研究生导师。她和温立风曾经非常要好的朋友。
连翘感觉是温立风在中间帮忙疏通了,只不过没人在她面前提,她也就装作不知道了。
大概到了研一上学期结束,袁世杰对她之前不冷不热的态度彻底改变,反而将她当做得意门生般对待,有一次教授让连翘帮忙做课件,一直做到了天黑方完工,袁世杰便主动提出请她吃饭,连翘本推辞不去,但教授客气,领她回的家,师母也在家里。
桌上,袁世杰喝的有些多,絮絮叨叨的话也多了起来,连翘从他的嘴里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果不其然,的确是温立风求爷爷告奶奶的帮了忙,否则以她复试的成绩,别说能收到袁世杰门下,就是入学都难。后来袁世杰又说了他的那位故友夫妇二人的一些事,只一个劲的痛呼,“一步错步步错!”
次年上半年,连翘正在实验室做实验,袁世杰突然急匆匆的走进来,喊了她。
连翘不解何意,袁世杰喊了她上车,就直接开走了。
到了连氏骨科医院,进了病房,连翘见到了温立风。
饶是她和他生活了十年,她都差点没认出。他几乎瘦变了形,整个人憔悴的可怕,已经是出气多过吸气了。
连翘一个没忍住,就落下了泪。与感情无关,只是世事的无常让她不由的生出一种悲凉之感。
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但连翘过来后,他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就那般死死的,死死的盯着她看。嘴里开开合合想说话,但是一丝儿的力气都没有。
连翘捂着嘴,难受的无以言喻,当年他背叛她,她虽然恨的咬牙切齿,但仍想着好聚好散,直到她后来惨死,她也不下百万次的诅咒他不得好死,可是当她现在真的要亲眼看着他死掉,她却怎么也感觉不到昔日里幻想中的那种大快人心!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是曾经爱过的,还是恨过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不知什么时候袁世杰走了出去,连翘看着温立风挣命一般的紧紧盯着她,连翘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她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轻声说了句,“没错,我就是连翘,你所认识的那个连翘,我原谅你了,你安心的走吧。”
他的眼睛突然大睁,久久的,久久的,直到连翘站起了身,一脸同情的俯视着他,他似哭又似笑般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声响。
恰在这时,门外突然吵闹了起来,连翘站到一边,眼看着袁世杰被一伙人冲了进来。
那些是温家的家人,他们就跟疯了一般的吵吵闹闹,连翘听的清楚,无非就是跟温立风吵闹着要他立遗嘱,争遗产。
不一会,胡靓儿也来了,与她一同的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长的白白嫩嫩,面相却不善。在温家人和胡靓儿的争吵中,连翘了解到,这个男人可以说是胡靓儿的男朋友,也可以说是她圈养的小白脸,说是姘头也不过分。顷刻间,原本安安静静的病房,瞬间被吵的沸反盈天。袁世杰在中间拉劝,不一会医院的人也涌进来了。
连翘默默的退了出去,没一会就有警车开了来,自从傅亦然接手了连氏的股份后,治安要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又过了一会,袁世杰出来,见到她后有些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因为你和他过世的妻子太像了,我瞒着你带你过来,只是想你在他临终之前能给他些安慰,让他走的安心。”
连翘点点头,道了句,“我明白。”
当夜,温立风死了。
死在连氏骨科医院,曾经老友们劝他去更好的医院接受专门的治疗,被他拒绝了。他说他已经没什么念想了,只愿此生活着能为连氏效力,死了也要死在连氏,那他就知足了。
温立风死后的第三天晚上,傅亦然和连翘吃饭的时候突然说:“连氏的股份我都买下来了,等你毕业了,交给你来打理。”
连翘点头,温立风的遗嘱是什么她不关心,只要医院不倒,就够了。
“他以极低的价格卖的我。”
极低能有多低呢?总不会不要钱吧。
“他原本请了律师立了遗嘱除了他手头的现金留给了他的女儿,这家医院的所有股份都将由你继承。后来被我知道,我跟他深谈了一番,他才改变了初衷。”
连翘一怔,抬了头。
傅亦然突然站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没头没脑的说道:“我们往后要好好的,一生一世。”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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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两年后,傅亦然与连翘未婚先孕,生了一个漂亮女儿。
女儿出生后,原本立誓不婚的俩人,为了避免女儿是个私生女的尴尬,终于冲破心灵的枷锁,去了婚姻登记处。
许多年后的某一天,傅亦然突然问道:“连翘,你说人有来生吗?”
连翘戴着老花镜,闻言笑的一脸的褶子,却无比肯定的说:“当然有啊。”
傅亦然叹了一口气,放心般的躺在摇椅上,“那就好,那就好,那咱们说好了,来生你可别比我先投了胎急着嫁了人,无论如何要等着我啊。”(www..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