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是理性的动物—亚里士多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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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
  “你为什么都不说?”没有了盛气临人的气势,没有了气势汹汹的乱骂,现在的她很温顺,不能用任何语言来攻击。|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去美国做什么?”
  “学习精神病学”“那你可以带我走,一起走。”
  “不行。”希晨彻底的绝望了,她觉得命运一直在嘲笑她,嘲笑她的卑微,嘲笑她的呆傻,他残忍地像山峰一样凌空横亘当前,他们之间的通途变成天堑。
  她再次被抛弃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抛弃,这究竟是着了什么道。当所有的人都一一离开自己时,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去抵御那种严寒,如何在人群中找到方向。错了,这仅仅只是一种施舍。他有权利说开始或是结束。
  “求求你,带我走,我不想在这边,我不想一个人。”希晨开始哀求对方,她摇晃着黎明朗的臂膀,撒娇般的亲昵他的掌心,“好不好?带我走,我会乖乖听话,不会给你惹麻烦。”“不用。”黎明朗挥下她的手,没在望向对方一眼。
  他目视前方,望着眼前洁白的云,他终于知道,他对希晨一直是不敢触碰,小心翼翼的,生怕对方受伤。但他发现,每次这样,她似乎更加难受。他不知该怎么做?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随时都散发他的爱意,本来就是这种性格,不敢接近,不敢爱上,因为没有未来。
  有的时候,他控制自己不要这样,只要享受当下,好好相爱。以后的事谁又能保证的了。但是事实却一直摆在眼前,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过一天是一天,因为他什么也没有,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甚至连一个最温暖的家也没有。
  他想过,如果真在一起,他会好好对希晨,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让她在受到任何伤害。他会让她忘记父亲的殴打、同学的欺凌还有郑恺阳的伤害。从她跟郑恺阳在一起后,他没有一天不后悔,多次想让希晨回来却又次次放弃了,他不懂他为何一直怯弱,就是生怕她受伤。
  一次又一次。他的放弃把对方推得越来越远。
  直到他将离开,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跟我走”一把拉起希晨的手,让她感到那么猝不及防。
  “去哪?”
  “别问那么多。”
  黎明朗牵着她的手将她带来了宾馆。
  “你要做什么?”进入房间的那刻,希晨才反应过来,他不想带自己走,却带她来开了房。她一手拉着门把想往外逃。黎明朗搂住了她的腰,他的呼吸喷上希晨的脖颈让她颤抖不止,四肢发麻。她已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凭对方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感受到来自身体上方的重量和浓重的呼吸声,她听见黎明朗说话。
  “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的拥抱了自己。
  “黎……。”“不要说话。”
  “我等你回来”希晨的眼泪流到了黎明朗的衣服里,滚烫的泪水让他感到肌肤烧灼般的疼痛。这很好,起码,他疼了,他并没有让希晨一个人承担这份疼痛,他希望对方好好的,什么也不要想,只要不受伤,他可以离开。放松下来的黎明朗从希晨身上翻了下来躺到了另一边的枕头上,陷入了睡眠。
  接连几日的熬夜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几日一直不敢开口的话终于说出来后,带给他的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轻松。他还是给对方带来了伤害,她还是疼了,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希晨爱上了他,他不是傻瓜,他感觉得到。他说的依赖和哥哥都只是为了掩饰她的爱意,很明显了不是吗?他觉得她可爱异常,明明爱着却往往口是心非,让自己焦躁不安。他知道她并不是故意捉弄自己,这让他感到高兴。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对希晨感了兴趣,只是他一直在反驳自己,虽然一见钟情钟的不是相貌而是内心、一样的人,一样性格的俩人相爱,就像每天在照镜子一样,对方所作所为都可以通过镜中来反应出自己的内心。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与自己在恋爱。
  他并不是冷漠的,只是他不知道如果没有冷漠他该如何去笑?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微笑了。
  从知道黎和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微笑了。
  他恨吗?他可以去恨自己的哥哥吗?恨跟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哥哥?而现在,他是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卑微,他就是一个小丑。
  做着世人喜爱的动作引起哄笑。
  因为这是他欠黎和的,
  他要用一生来偿还。
  那么,他欠希晨的呢?
  怕是永远也偿还不了了罢。
  如果可以永远依偎在一起,逃避世俗的烦恼,那么生活将是另一番模样。他可以一早醒来就看见希晨安静地坐在餐桌旁等他吃早餐,吃完早餐后他们可以出去逛一逛。回来后坐在沙发上看着租来的碟片,朦朦胧胧的睡着后,醒来时却已发现早已过了傍晚。匆匆吃过晚餐的俩人躺在沙发上,一觉睡到天亮。
  他希望这才是现实。
  他希望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地方。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那种感觉才是他想要的。
  猛地睁开眼的黎明朗大口喘息着,仿佛心中常年压抑的感觉已关不住了。他望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希晨,感受着她迷人的芬芳,那种驿动让他的心律不齐。
  “希晨”只不过喃喃了两个字而已,口中就像有蜜快要溢出来似的。
  反复咋舌中,他亲吻了她的脸颊。
  被热度惊醒的希晨猛地睁开了眼,她发现自己刚才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你……为什么?”黎明朗轻咳了两声,好掩饰刚才拙劣的演技。
  “睡吧!”
  “我醒了,睡不着了,我们聊聊天好吗?”希晨的提议让黎明朗没有回话。
  “如果有一天,我变好了,我变回以前的希晨了,你还会不会接受我?”
  “以前?”疑惑的黎明朗问道。
  “以前的我爱撒娇,爱每一个人,甚至爱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每天都很快乐。但是,自从我知道我被抛弃的那刻起,我才发现,我回不去了。我只能用害怕来掩饰我的内心,甚至只要有人愿意对我好,我就可以爱上他。
  “比如我?”
  “是的,黎明朗,如果你不在理我,不在陪我,不在与我沟通,我想我们还是只是朋友之间的关系,甚至不是朋友。”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突然站起的黎明朗让希晨不知所措。
  “我……我说错了吗?一直以来,你从未想过要努力让我们的关系缓和,你却总是让我一个人在努力,我……我变成了这样只不过想要一个可以让我无忧无虑说话的人,而……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木头,就算……你的好存在过,那也只不过是一瞬间……。”
  “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不懂,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想什么,为什么可以一直压抑自己,什么也不说。”
  “你也一样。”
  “我……。”
  “你总是抱怨,你从未想过解决。”
  黎明朗突然觉得自己长久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她连一丁点的感觉也没有。她不知道自己为了她有多疼,看见她疼他又是怎样的难受。而现在她依旧在诉讼自己的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不能契合。
  “如果你觉得难受,可以选择离开。”
  “我只不过想要你的安慰。”
  “我给的够多了。”
  “不要这样看我,不要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我,不够,不够,什么够多,连郑恺阳的都比你多。”
  “那你去找他,不要来烦我。”
  “黎……我只不过不想要你离开,你走了,我要怎么办?”
  终于,终于说出口了。
  她害怕的事迟早要发生了,不会回来了,就算有爱情又如何,如果不能在一起,迟早是要分开的。
  “那你要我怎么样?”
  “上床吧!”
  “什么?”黎明朗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出了幻觉,希晨的要求简直离谱到让人无法接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上床吧!上床后你就不会丢弃我了。”
  无知,简直愚蠢到境界的想法,她的大脑已经不听使唤了,她以为只有上床了,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他给不了她未来,怎么能残忍地夺去她的贞洁。
  太傻了,希晨,她的爱让他停止了思考。望着面前坦诚的女孩,他的心早已乱到无法跳动,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双唇直探入她的唇中。他的手游走于女孩的身体,只需轻轻撩开她的衣服,便可窥探一二。但他发现当他的手触碰到女孩身体的那刻,他的肩头有被泪水灼湿的痕迹。
  她在害怕,她瑟瑟发抖,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提议这样做。
  “快点,不要让我难堪。”
  黎明朗一把推开她,把外套丢到了她的身上。
  “穿好,我什么也不会做。”
  “黎明朗。”希晨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这样了,对方还是那张脸。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挽留他,难道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她以为他是温柔的。
  其实,他还是高高在上的黎明朗。
  她一点也触碰不到他的心。
  他终于丢弃她了,连他要离开的那刻都不会给予她,她想要的东西。
  依赖,是一个很麻烦的词汇。
  她知道,一旦自己深深依赖上一个人后,她是无法摆脱的。
  她不能没有对方,哪怕没有爱情,哪怕他不爱她了,只要她可以感知到对方的体温,可以了解到对方的思想,可以看到对方,她就心满意足了。
  那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为什么要抛弃她去往别的世界。
  希晨的心脏开始剧烈的疼痛,她伏在宾馆的床上开始大口喘息起来。那种仿佛再次溺水的厚重感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的头和整个身体已经慢慢地沉溺到深海中,她的呼吸厚重的让人心疼。喘不上气,呼吸困难的感觉再次漫上脑海,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地消亡。
  黎明朗站在床边看到她这样痛苦的喘息,他多想上前拥抱她让她平静下来。他觉得他快要疯掉了,为了她,他甚至可以失去自己的生命,只要她幸福。
  “希晨”黎明朗用手抚了她的脸颊。希晨瞬间就靠了上来,依偎在他的怀里“救救我,求你了,黎明朗,救救我。”痛苦万分的黎明朗紧紧抱住了希晨,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他不知怎样才能让对方不要那么痛苦的喘息。
  “纸袋,给我纸袋。”希晨的话让黎明朗瞬间反应过来,他慌张地跑向卫生间拿出了纸袋。
  呼入空气的一瞬间,希晨活了过来。
  望着依旧不发表任何语言的黎明朗,希晨心灰意冷。
  刚才自己已经痛苦的快要死去,而他,亲眼所见自己这样,却是丝毫没有反应,而是轻描淡写的给自己拿了纸袋。她知道,他放弃她了。而她,在那一刻也已心灰意冷。
  只是一瞬间,把之前所有的感情全部丢弃。爱情,是什么,她恐怕这辈子也明白不了了。
  什么爱,什么爱情,都是个笑话。
  希晨从床上站起来去往卫生间,她看到镜中的自己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浓重的黑眼圈和眼球里的丝丝红血丝暴露在了外面,苍白且被泪痕湿透的脸颊像被水泡过一样浮肿的可怕,她的头发干枯又没有生机,整个人变得十分憔悴。
  随后她打开了浴室里的水,准备来泡上一个愉快的澡。
  可当她踏入浴池的那刻,她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往外奔流。她的泪珠滚落入浴池中,在浴池中打着圈儿的反散开来。她把脸紧紧埋入自己的双臂,把自己圈成一个圈,谁也不能踏入进这个私人领域。
  这是独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域。
  希晨以为她不会有多痛,她以为自己是在慢慢地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而这个爱是比依赖还要高出许多的情感。她在慢慢地去体会,可当她发现,这种感情渐渐地让她完全不能控制时,她已经无法在抽离了。
  她被套牢了,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种感情,她已经想被丢弃了。
  在被黎明朗说离开的那一瞬间。
  她会死的。
  一定会。
  坐在浴缸里的希晨恨不得这刻就结束自己的生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最爱最爱的人已经要离开了,那她还有什么呢?
  如果是别人,还会有父母、朋友。而她,整个世界又将再次抛弃她,她又将再一次陷入黑暗。
  那仅仅的一丝光亮,全暗了。
  整个世界重回寂寞。
  再也不会亮起。
  门把扭开时,希晨警觉起来,她怀抱住自己的身躯,把自己深深埋进浴池中。
  “怎样?”黎明朗的问话让她放下了心,但她并没回答。
  过了良久,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希晨从浴缸里出来,裹了件浴巾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她推开门后发现黎明朗就站在门外,双目哀伤的望着对方。
  她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紧紧地拥住自己的浴巾。而这时,她被一双大手腾空抱住了腰。
  “放开我”。
  黎明朗并没说话,他一把抱住了对方把她抱进了床铺。
  当他压在她上身的那刻起,希晨没有害怕。她甚至在想如果对方要与她上床,她也是可以接受的。多么可怕啊!这种想法。黎明朗没有做任何举动,他只是紧紧拥抱住她,想要与她融为一体的拥抱。
  这时,她听见对方的声音。
  “你现在完全属于我?”
  希晨从未想过黎明朗会提这种要求,他一直以来是多么的冷漠,连接吻都少的可怕的人,他怎么会想到提这种要求。
  “不要。”
  “我知道你会拒绝。”
  “那你……为什么问?”
  “希晨,如果我离开,你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黎明朗的声音小的可怕,希晨只能紧紧挨着对方的耳朵,想要听清对方的声音。
  她知道了,但是她还是说出了伤人的话。
  “不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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