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左肩中了一箭,可这丝毫不影响他与别人动嘴。
“有本事你上来啊!”
“有本事你下来,躲在城里算怎么回事。”
“放箭,放箭,老子懒得和他骂了。”
城下夏侯渊急忙往后退,还是不停叫嚷道:“胆小如鼠之辈,昔日闻言江上锦帆贼如何英雄了得,原来皆是吹嘘。”
甘宁一手扶着垛口,身子探出去,喊道:“你没看见老子受伤了,有胆你等到老子伤好。”
夏侯渊抬着头,真想一箭将甘宁射死。就迟来了一步,甘宁破城不过半个时辰,早到半个时辰又何至于此。夏侯渊左右看了看,无奈吩咐后撤十里扎营。
眼瞧着曹兵撤走,甘宁身后藏着的文聘说道:“今夜劫营,定可大破夏侯渊。一举擒下曹洪与夏侯渊,主公定有重赏。”
甘宁一脸的坏笑,道:“你从许昌过来,曹操的丞相府里是不是真的埋了数不尽金银财宝?”
文聘见甘宁一边说一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笑道:“这个我不知,我是从宛城过来的,许昌城我连去都没去过。但是,我也同样听到了这消息,该是不假。”
甘宁沉吟片刻道:“也不知曹洪、夏侯渊能从主公那换回多少金银,你说主公为何不事前给他们标价,也好算账不是。”
文聘拍了拍甘宁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换成我是你,绝不会想这些赏赐的事。”
甘宁疑惑的看着文聘,道:“你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还说擒住曹洪与夏侯渊,主公重重有赏吗?”
文聘道:“这没错,主公却是会重重的赏我。而你是待罪之身,不是我远来驰援,怕是待明日都破不了城。”
甘宁立马解释道:“当天我差点就破城了,是那曹洪跑的贼快。负伤之后,曹洪死活不肯出城决战,你让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你也别尽是往自个脸上贴金,不是我这几日攻城大大损耗了曹洪的人马,就你那三千人,够干什么的。”
文聘笑了笑,道:“你理由倒是不少,没事你可以私下都记下来,回头拿给主公看看。”
甘宁不知小声骂了句什么,接着说道:“你当我傻是不是,还嫌我不够倒霉,你说你这人安的是什么心。太坏了,实在太坏了。”
摇了摇头,文聘道:“不跟你说了,我先去睡觉,你守城吧!”
甘宁跑了几步拉住文聘,叫嚷道:“此刻该是我去睡觉,待将近天明之时由我领兵杀出去。你要是不给我这个机会,就是想逼死我。”
文聘一脸苦笑,道:“主公的意思让你即刻点齐人马回夏口,留夫人在夏口不是长久之计。”
甘宁忙道:“不碍事,收拾夏侯渊还不是小菜一碟。”
文聘正色道:“我说你可别小瞧夏侯渊,这老小子狠着呢!他能冲破张颌、高览一万五千人的拦截,你就该想得到此人不容易对付。”
甘宁不愿听了,道:“刚才为什么要假装受伤,不就是告诉夏侯渊我无力出战。想必,夏侯渊已经早早入睡,对付一个熟睡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头疼,文聘见到甘宁就说不出的头疼。
本来文聘在宛城待得好好的,就因为甘宁耍大牌,将曹洪都刺伤于马下了,你说你要么杀了他,要么抓住他,偏偏什么都不做,言语又是嘲讽又是奚落的,结果曹洪亲兵冲杀过来,救走了曹洪。这曹洪一受伤,回城后立马下令四门紧闭,任凭你怎么骂都不再出来。否则,汝南大局早就定了,不至于落下个死伤惨重。
甘宁嘴上是不在乎,心中也是烦的很。抵死不让文聘出马,就是想将功折罪。
文聘耐不住甘宁的胡搅蛮缠,提醒道:“夏侯渊是饱经沙场的大将,曹洪根本不能与他相提并论,千万小心。”
一个人要是记吃不记打,注定成不了什么事。甘宁是狂了些,可他脑子不糊涂,记性也特别的好,不过最近似乎他运气差了些。
天还没有大亮,甘宁领着人已经靠近了夏侯渊的大营。
甘宁格外仔细的瞧了又瞧,实在是瞧不出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才下令火箭齐发。
有人冲进夏侯渊的大帐,只见夏侯渊铠甲在身,手持大刀,双眼冒着杀气。夏侯渊一夜没有脱甲,一夜没有入睡,不是想到甘宁会来劫营,而是愁的睡不着觉。甘宁假装受伤确实骗过了夏侯渊,放松了他的警惕之心。
夏侯渊大步走出帐外,只听他大喝一声,“曹家将士,尔等深受丞相大恩,此刻正是报效之时。今日我等即便身死于此,亦不能让天下英雄小瞧,更不能辜负了丞相重托。”
真别说,夏侯渊再一次稳住了阵脚,曹兵一下子又都精神起来了。
甘宁暗骂一声,这老小子觉都不睡了,搞什么啊!
夏侯渊人马疲敝,甘宁带出的人马不多,两项厮杀之下到也是半斤八两。不过,甘宁踹了夏侯渊两脚,而夏侯渊砍了甘宁一刀,一个没流血一个流血了。
“纳命来。”
甘宁道:“呸,还不知道谁要谁的命呢!”
此时,天已经大亮,甘宁与夏侯渊距离不过数步。
正在两人蓄力待发之时,文聘赶到了,大吼了一声。
甘宁心中一喜,想到援军来了,下意识就想回头望望。哪知夏侯渊看准时机,一刀就劈了下来,就这一刀怕是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甘宁竟有些乱了分寸,最终失手被擒。
再看文聘,二话不说领着人马又回城了。
夏侯渊道:“瞧见没,没人能救你了。”
甘宁道:“呸,你敢杀我吗?”
夏侯渊冷声道:“杀的就是你。”
“不可。曹洪将军还在城里。”夏侯渊身边一小校说道。
甘宁笑道:“对了,杀了我,就等着给曹洪收尸吧!听说,曹洪是曹操老儿的从弟,也不知是真是假。”
夏侯渊道:“我怎么知道曹洪还活着?”
甘宁道:“也许你可以试一试,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没有一个当丞相的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