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称呼他为「未来鸣人」吧。
“老爸……”未来鸣人声音有些颤抖,看着那边的水门;他浑身破旧的衣服,身上还有些伤口,看上去就是个从惨烈的战场上归来的孩子。
“你……”水门有些迟疑。
“你就是……给了我那些记忆的……未来的我吧?”鸣人倒是有了猜测,语气也有些激动。眼前这个人,这个自己……就是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存在。
他从没想过今天这种情况,但是这个人真实地出现在了这里。
“你是……”相比现在的鸣人,高个子的未来鸣人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反而十分吃惊,脸上露出「麻烦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的表情。
“哈……果然如此啊。”九尾在鸣人和水门身后低声笑道。
“怎么了九喇嘛,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吗?”鸣人回头仰望九尾,问。
水门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大儿子」……他那幅憔悴不堪、身心疲惫的样子让他十分情不自禁地心痛。
未来鸣人仿佛有些迟钝,这时候才注意到身躯巨大的九尾,他惊讶道:“九喇嘛……你不是被斑给抽走了吗……”
“别搞不清状况了,另一个鸣人小子!你现在在的地方……是5年前!你这段查克拉在11年前就出现在了你自己6岁的身体上!”九尾大声冲那边呆萌着搞不清状况的未来鸣人道。
未来鸣人彻底愣住。
鸣人走到他身前,抬起右拳,微微仰起视线看着这个长大了的自己,笑道:“话说不清楚的话……那就来对拳吧!”
“嘿……”身后的九尾低声笑了一下,想起当年这小子也这样横冲直撞地对着自己伸出拳头的场景。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水门的想象,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未来鸣人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稚嫩的拳头,沉默着,最终还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拳。
轻轻相碰。
一切就明白了。
……
“小鬼,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初老夫一下子就接受了你吗?”九尾趴在鸣人身后的水面上,晃动着巨大的九条长尾巴,淡淡道。
“这有什么好想的?”鸣人眯着眼,不解。
“说到底你还是受到了你得到的记忆的影响……你以为老夫会那么轻易地接受人类的好意吗?老夫可是九尾!憎恨集合体的九尾!会因为你那份记忆就接受你吗?”
九尾不屑嗤笑了一声:“你以为随便编一份似模似样的记忆……就能轻易地将老夫降服吗?那老夫这些年也不知道被降服多少回了!”
鸣人哑口无言,转头看向未来的自己,低声呐呐道:“我的记忆可不是编的……”
“你以为你得到的记忆是什么?”
九尾睥睨地看着脚边的鸣人,又看向那边的未来鸣人:
“那只是这个家伙查克拉的一部分而已!而人柱力和尾兽的查克拉是密不可分的,就算尾兽被抽离,也会有残余的尾兽查克拉和人柱力查克拉混合在一起……而老夫当初和你对拳的时候,就是因为吸收到了你得到的「记忆查克拉」上面附着的「老夫」的查克拉……才会真正认同你啊!”
常年共用同一具身体的尾兽和人柱力,他们的生命……或者说人柱力的生命是取决于尾兽的。
尾兽就相当于人柱力的一个极为重要的身体器官。
这个器官给人柱力提供强大的能量,一旦它被外力掠夺,人柱力就会死亡。
但是尾兽的查克拉经过积年累月的渗透,已经和人柱力的查克拉纠缠得密不可分,就像两块被时间黏在一起的硬币,是根本不可能从人柱力体内完全摘除干净的。
当然通常而言,人柱力被抽出了尾兽那他基本上也就死定了,没人会去管他尸体上究竟还有没有残留碎末一样的尾兽查克拉。
“查克拉是由身体的130兆细胞中提取的身体能量和通过修行、锻炼积累而增强的精神能量结合而产生的……”水门在一旁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没错,正如你现在的状况一样……一个人的查克拉,记录了这个人的一切!你虽然是为了补足封印留下的查克拉,但也拥有记忆、知晓飞雷神之术的不是吗?”九尾轻轻晃动着尾巴。
水门默然,转头看那边的未来鸣人。
鸣人和九尾也在看他。
“啊……稍微有点明白现在的处境了。”未来鸣人的语气里,有惊讶、有伤心、有遗憾、也有释怀……他叹气微笑道,“看来我已经是死了。”
……
几天前。
木叶大门外,一行人正出发前往波之国。
半老头的达兹纳感觉压力真是超级地大……他只不过是申报了一个C级的任务,怎么却跟过来这么多的忍者?
一个看上去就很不简单的蒙面成年忍者,加上他屁股后面跟着的四个小忍者……喂喂,只是一个C级的任务而已,你们用得着摆这么超级大的阵仗吗?
不会看穿我伪报了任务吧……先说好,我可是超级付不起报酬的啊!
达兹纳超级心虚地想。
“喂,那边的委托人大叔……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跟在卡卡西身侧的一直表现得懒洋洋的鹿丸,敏锐地注意到达兹纳的神色异常,不由地用他独有的懒散语气调侃道。
“啊、啊?啊哈哈……有吗?怎么会呢!”达兹纳无比拙劣地否认。
卡卡西无语,有三代给的情报他当然明白这个委托人的任务隐瞒了很多,至少C级任务里是不会遇到忍者的。而这次的任务……甚至有再不斩那种层次的忍者。
这件事,他已经告诉小队里的四名下忍了。
下忍们得知将要遇上不输于卡卡西(卡卡西自己这么说的)的强大上忍后,表现都不一样……
佐助:“哼,很有压力,但是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取得进步追上鸣人。还有……”
鹿丸:“啊呀,果然特殊任务真的超麻烦啊……搞不好小命都要丢在那里……”
小樱:“……(暗暗发抖)”
雏田:“怎么办……我……我……我一定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小李:“小樱,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拼死保护你的!”露出闪亮的牙齿,自信微笑。
于是很快,一行人前面的道路上出现一滩水洼……
佐助、鹿丸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
“哈哈……那个佐助居然乖乖地跟着你修炼!哈哈……”
未来鸣人坐在水面上开怀大笑,他记忆里的佐助一直是他憧憬向往、努力追赶的目标,哪里想到现在居然交换了位置,佐助从6岁开始就一直紧紧地想要追上「自己」的步伐。
鸣人也笑,他感觉这个未来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呵呵的大哥哥一样。
“嗯?”未来鸣人乐了一会儿,发现小时候的自己一直在看自己,纳闷地摸了摸脸颊,“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幸福……”鸣人坐着,身体前后地摇晃,一脸的天真。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强迫着自己要成熟、要坚强,但是在父亲、在九喇嘛、在「自己」面前,总是会情不自禁地露出童真的一面。
“哈哈……是嘛……”未来鸣人笑。
水门就在一旁,看着那边一高一矮的两人,露出微笑。
总觉得……有了两个儿子一样……
“嘿……四代目……”九尾也在看那「哥俩」,低声说道,“大概这个鸣人是因为对你们夫妇俩的眷恋才被牵引出来的吧……鸣人也说过,他另外一次模糊地感觉到这个鸣人的痕迹,就是上次玖辛奈出现的时候……”
“是吗……”水门轻轻道,莫名地有些心酸。
战亡之时,心里放不下从没真正见过的父母吗……
三人一狐在这里相谈很久,最后水门的身影渐渐散去。
“再见了,鸣人……还有,鸣人。”水门露出微笑,他的身影渐渐透明、消失。
“再见,老爸。”鸣人低声道,情绪很低落。
未来鸣人则淡淡微笑:“还能再见老爸一次,我已经很满足了……那么,我也差不多消失了吧……我大概能感觉到这个。”
鸣人有些不舍,回头看了看九尾,又看了看这个未来的自己。
又要陷入深层次的沉睡了吗……就像鸣人体内的那「另一股特殊查克拉」一样……九尾暗暗想到。
未来鸣人的身影越来越淡,临末,他想起什么似的,拜托鸣人道:“对了……”他脸上露出追忆、又有些懊悔的神情:“大概是已经死了的缘故吧,意外地想通了许多事情……我很后悔没有给雏田一个回应……当初还以为她口中的喜欢是对拉面的喜欢呢……哈哈……”
“这一次请替我好好对待她。”未来鸣人郑重请求。
鸣人眼中含泪,肯定道:“那是当然的啦。”
微笑,消散,隐没。
鸣人擦掉泪花,他知道,未来还有的许多路,都要一个人走了。
……
次日,自来也、纲手、静音和鸣人踏上回归木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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