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心却又叹息一声，“可是我和这边是签了协议的，时间未到就离开是违约行为。”
“可以请他们通融一下吧，实际上你来这边也没多久不是吗？”刘伟文说。
韩东心摇头道：“协议就是协议，违约就是违约，这个地方不喜欢讲人情。”
林絜道：“我明白，只要那你愿意回去，我们校方来支付违约金。”
韩东心讶异地看一眼林絜，没想到她决心这么大，苦笑一下，“一方面我本身不想违约，另一方面我在这里学到很多，不想半途而废。”
林絜顿时无语，说到底是韩东心个人意向问题。
刘伟文道：“你知道吗？你不在，现在你侄子晓晓是代理教练，他做得还不错呢。”
韩东心笑了一下，“小孩子。”
刘伟文道：“就当是为了这些孩子好吗？不管是新队员还是老队员，他们都非常敬慕你，球队现在情况很危急，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帮他们一把，帮我们一把。”
韩东心失语，中国人办事就是喜欢讲人情，但这个人情一旦被提出来，他还真不好一口回绝，“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林絜暗觉无趣，刘伟文也觉得希望不大，面前精致的餐点放进嘴里，味同爵蜡。
韩东心转移话题，与刘伟文说起旧事，慢慢地又说到篮球队。
刘伟文叹息一声，“诶，真可惜，我们苏堤高中这么多年愣是没打进过全国大赛，你说这到底是命运还是倒霉。”
韩东心也是黯然一叹，去年本来是大好机会，可惜晋级赛偏偏遇上城阳高中，同城大战，惨败而归。
“我相信如果你还在的话，我们今年肯定能进全国大赛，甚至能取得相当不错的名次。”刘伟文忽然说。
韩东心浅笑一下，不予置答。
刘伟文正色道：“我不是夸你。我是夸那些孩子，他们真的很拼。你记得那个白桦吧，他现在比以前成熟多了，连续两场４０＋，厉害吧。”
说到最后一句时不由有些得意，而韩东心却是一讶，最近越来越忙，他很少关注苏堤高中的情况了。
“４０＋？”韩东心怀疑地说。
刘伟文心念一动，又道：“我干嘛骗你。还有一个叫李欢的孩子，三分那个准啊，就是上场比赛，他只用两节时间就投中了７个三分。你知道他外号叫什么吗？‘手术刀’，牛吧。”
韩东心又是一惊。
刘伟文道：“另外两个高一新人也打得非常不错，要内有内，要外有外，加上稳重的老队员，如果再加上你的指导，打进全国大赛只是小意思。上次城阳高中特意跑来挑战我们，哈哈哈，城阳这支大老虎就是怕了我们，所以才在全国大赛前想来试探一下。”
“城阳跑到苏堤挑战？”
林絜眼睛一亮，把握到刘伟文的意图，却道：“城阳高中怎么会怕了我们？”
刘伟文脸色微变，急忙给林絜打眼色。
林絜却只作没明白，又道：“不过有好几场比赛，城阳高中和富云高中倒都来我们球馆观战了，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刘伟文眼里喜色一闪，暗叹林絜会说话。
韩东心听刘伟文说“城阳怕了苏堤”自是不信，但林絜却不可能说谎，顿时有些意外。
刘伟文道：“说起来我们今年打得也不算太差，至少赢了增学高中，还赢了体文高中不是。”
韩东心眼里闪过一丝激动，白桦他知道，一个像他那样的球员，偶尔发挥出色，单场拿个４０＋倒是可以，但是连续两场４０＋，那就绝对不可能是运气，也不会只是偶尔，他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提升？
李欢？好像听晓晓提过，三分这么准？手术刀，这外号倒是厉害，半场７个三分，唔，真是厉害。
“你们不急着回国吧，竟然来了要不我带你们到学校里逛逛。”韩东心忽然说。
刘伟文和林絜交流一个眼神，刘伟文道：“求之不得。”
晚上回到酒店，林絜问道：“你觉得有几分希望。”
“至少有五分吧。”刘伟文想了想。
林絜点点头，“我看他有些意动，早知道我们就说今年能夺冠……”
刘伟文笑了起来，接口道：“打死他，他都不信。”
经过之前一番“默契配合”，两人关系有所进展。
刘伟文忽然道：“哦，我还得给韩晓晓打个电话。”
“额？”林絜马上意会，笑着说：“哦，你真是奸诈。”
“诶，怎么是奸诈，这是，额，不拘小节。”刘伟文的语气自己听着都没谱。
“晓晓，我现在在美国，我问你，你想不想你大伯回我们苏堤执教。”
“啊！？”韩晓晓惊叫一声，“当然想啊。”
“嗯，那你听我的。”
……
“额，这样……好吗？”韩晓晓怀疑地说。
“好啊，怎么不好，只要目的是好的，具体做法我们暂时，暂时丢开原则一下。再说我们实际也没撒谎不是。”
“好吧！”
晚上韩晓晓果然接到韩东心的电话，询问校队当前的情况，韩晓晓说白桦多好多好，李欢多好多好，至于李欢目前的状态，和白桦之间的矛盾，刘炼的抽筋情况，球队的战绩等等都含糊其辞。
韩东心这晚有些激动，久久不能入睡，在苏堤高中指教好几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带队闯入过全国大赛，如今校队球员如此优异，加上自己的运筹帷幄，还有这段时间学的不计其数的针对各种情况的战术，说不定——真说不定，或许真像刘伟文说的那样，不仅能闯入全国大赛，还能拿到不错的名次，万一，万一能夺冠！？天呐！
“别胡思乱想了，快别胡思乱想了，千万别胡思乱想！”韩东心对自己念了三遍，不知什么时候终于入眠。
第二天林絜还在睡觉，刘伟文七点就到韩东心家门口，与他一同前往学校。
“你女儿很想你呢。”
“嗯。”
又多一个回去的理由。
“违约金什么的你不用考虑，学校会承担。”
“嗯。”
“今年有很多优秀的球员，真的很希望你能回去带领他们，在我看来今年或许为时已晚，但到明年，在你的调教下，他们绝对有资格竞夺全国冠军！”
韩东心脚麻了，停住了，嘴巴也麻了，说话不利索了，“冠，冠，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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