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好的围追堵截的机会,竟然让顾远山和齐宏双双脱逃;事情办砸了,还打草惊蛇,简冰恼羞成怒,把手下骂得狗血淋头,两组的领头人更是挨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开弓没有回头箭,挑起了战争,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简冰又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原本,简冰不与顾远山撕破脸,只需要防备纪闫鑫手下的人按耐不住,找他寻仇;或是提防齐宏反目;可他不甘心被顾远山耍弄,沉不住气,暗地里将刀尖指向了顾远山。
派出第一波人刺杀顾远山,失败而归,简冰就意识到,自己的游戏玩儿大了,以顾远山的聪明才智,又怎会猜不到是谁对他痛下杀手。
顾远山的心狠手辣,简冰是亲眼见识过的,与他为敌,一旦失败,就会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简冰意识到,顾远山与齐宏联手,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威胁;这一切,不是游戏,不是想停就能停下来,为了保命,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抢在顾远山之前得手,置他于死地。
如今,比的是速度,谁速度快,谁先得手,谁就能与死亡擦肩而过,继续活在这花花世界,享受生活。
简冰最为担心的,是纪闫鑫的人此时出手,那样,无疑是暗中助了顾远山和齐宏一臂之力,而他将面临腹背受敌的被动局面;一个顾远山,已经很难对付,再多出其他人来,他完全无以应对。
简冰心中对纪闫鑫的忌惮,远胜于顾远山,纪闫鑫只身一人,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潜入他守卫森严的家,让他淬不及防。
唯一让简冰安心的是,在纪闫鑫潜入他的府邸的意外发生之后,他便将老婆、孩子秘密安置在了乡下,此时,已无后顾之忧。
屡屡失败,简冰的内心惶惑不安,再次部署下去,手下出发之前,他恶狠狠的警告道:“此次再让他跑了,都别给老子回来了,养了你们这么多年,都成了废物!”
……
为避免再次被盯上,黄继鹏与派出所的朋友徐枫平通了电话,让他把车开到约定的地点互换。
徐枫平刨根问底,被黄继鹏编了个谎,搪塞过去,并未告知他,此车是顾远山的座驾。
对于顾远山这样有头有脸的领导,人前做事总是滴水不漏,什么时候该用公车,什么时候该用私车,心中分得异常清楚,他的私车往往停在隐秘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知晓,就连黎凤兰也不知道,家里还有豪车。
那些豪车,行驶证皆非顾远山的名字,所有权却着实归他,若是他哪次开车出去,被熟人发现了,他会一笑而过,回道:“朋友的车,借来玩玩儿!”
任何法律都没有规定,当领导的人,不能有朋友,不能向朋友借东西使用。
派出所院子里,停着一辆价值百多万的进口豪车,已经很扎眼,又被徐枫平开了出去,更是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徐枫平将车开出院子,路边的一辆车立即启动,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车上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机,低声道:“老虎出巢了,都给我打起精神!”
汽车拐出狭窄的老街道,开上大路,路边的几辆车启动,缓缓汇入车流,徐枫平循规蹈矩的开着车在路上跑,拐入滨江路,一路直行,路上车辆渐渐减少。
突然,后面一辆车加速,超过了他的车,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徐枫平紧急刹车,停下车。
按下车窗,徐枫平探出头去,尚未来得及开口,脑袋上猛然挨了一记闷拳,车门被拉开,他随之跌在地上。
事发突然,徐枫平还未反应过来,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身上,随后,双手被人反扭着,两只大手将他拽了起来,他昂着头,眼前全是清一色身着黑西装,剪着板寸头的壮汉,他们都戴着口罩,只露出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眼睛。
徐枫平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什么?”
“拖上车!”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一发话,徐枫平被七手八脚塞进了车后座,两个男人分别从两侧坐进去,将他挟持在中间。
浓眉男人坐进副驾驶座,沉声问道:“你把这车开到哪儿去,车的主人在哪儿?你是不是去与他会合?”
“老子去哪儿,关你屁事,识趣的,赶紧放了老子!老子看你们是活腻了,知道老子是干啥的么?”徐枫平怒目而视,气焰嚣张,他左侧的男人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老实点儿,惹毛了老子,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徐枫平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老实了,心想: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黄继鹏那小子惹了些什么人,这是要害得老子身首异处啊!我虽身为警察,此时孤身一人,又被挟持,定然斗不过这帮不要命的二货,祸事是黄继鹏惹下的,我不如顺水推舟,实话告诉他们,让他们自个儿解决去!
“要想活命,就老实交代,不然,老子割了你的喉管,沉尸江底,神不知鬼不觉!”握刀的男人手上稍加力度,冰冷的匕首贴在徐枫平的皮肤上,顿时令他感觉寒冷席卷全身。
徐枫平额头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斜眼蹬着男人,一脸惊恐:“别、别乱来我……我说!”
男人抬手收了匕首,目光如刀般锋利,徐枫平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道:“他让我把车开到‘鹰嘴湾’的江滩上!”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若是见不到人,老子保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副驾驶座的男人推门下车,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个人,拉开驾驶室车门,钻了进来。
发动引擎,汽车飞窜出去,其他几辆车紧随其后,在路上飞奔。
徐枫平心中忐忑不安,心想:黄继鹏可是政府的人,怎么会招惹了这些人,老子真是遇人不淑,无端端的被牵扯进来,万一出了啥事,别说保住工作了,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镇静、镇静,一会儿,我一定要想办法脱身,在这节骨眼儿上,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
顾远山一身粗布素衣,蓬头垢面的坐在大巴上,身旁坐着的人嫌弃的挪了挪身子,大巴车驶出车站,在路上奔跑,一路畅通。
顾远山侧脸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心悬在半空中,没着没落,尽管,避开耳目,上了车,也并非一定安全。
约莫半小时之后,大巴车通
过收费站,驶上高速路,顾远山才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总算安全了。
他心想:所有的事情,留给他们去处理,老子金蝉脱壳,安全的回到省城,比什么都重要;老子的命若是玩儿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段日子,我还是回避得好,工作远没有性命重要!
大巴车均速行驶,顾远山用余光窥探了一下身边的人,见那人正闭目养神,他悄然抬手,露出名表,看了看时间,心中计划着两小时之后,回到省城该干的事情。
……
汽车驶入土路,远远的看到‘鹰嘴湾’空旷的江滩上,停着一辆警车,不知里边是否有人。
“打电话给他,让他下车。”徐枫平陷入了沉思,思索着如何脱身,却被冰冷的声音打断,他恍然回过神来,鼻子里‘嗯’了一声,伸手在身上摸索,许久才摸出手机。
徐枫平拨打黄继鹏的手机,听筒里居然传来‘电话已关机’的提示,他气愤的骂道:“妈的,居然玩儿我!”
男人将徐枫平的手机抢过去,重复拨打了一遍,狠狠的将手机砸在他的身上:“见不到人,你他妈的就替他去死吧!”
徐枫平吓得面如死灰,结结巴巴:“他……他一定在车上,人没来……车、车是怎么来的?难不成,它长了翅膀,自个儿飞过来的?”
“别他妈的废话!就你这怂样儿,竟也是个警察,真替警察队伍害臊!”男人鄙视的瞪了徐枫平一眼,从兜里掏出手机快速拨了号码,待电话接通,说道:“大哥,老虎电话关机!”
徐枫平竖着耳朵偷听,后颈窝被重重的击了一下,顿感一阵眩晕。男人收了手机,吩咐道:“靠边,让后边的车先过去,你跟在第二辆车后面。”
司机减速,缓缓让出路,后边的车一晃而过,卷起滚滚浓尘。
徐枫平心中琢磨着,若是那车上没人,他们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他们人多势众,我如何才能脱身?这地方人迹罕至,鬼影子都没一个,就算是把我大卸八块丢进江里,恐怕也无人知晓,黄继鹏,你他妈的真是我的好哥们儿,这次可把我害苦了,我若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下车!”汽车在离警车一段距离的江滩上停下,徐枫平被拽下车,两个男人押着他站在原地,他快速张望,竟发现来了五辆车。
徐枫平在心中呜呼哀哉:天啦,他们这么多人,我被控制着,又是赤手空拳,如何能脱身?黄继鹏啊黄继鹏,你说你不好好的当你的秘书长,招惹这些人干啥,你他妈的是赌博输了,还是玩儿了人家的女人,竟让人如此大动干戈的来对付你,你他妈的赶紧出来!
“黄继鹏……王八羔子,你赶紧出来!”徐枫平冷不丁的扯着喉咙大喊,脸上立即噼里叭啦挨了几个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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