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闫鑫派出去查何芳菲身世的人带回来了消息,依据证据可以推断,她就是当年曼妮和何远山所生的孩子。『可*乐*言*情*首*发(..om)』
最终让纪闫鑫板上钉钉,确定何芳菲身世,是得到了云展鹏传递来的消息。
云展鹏将何氏集团的权力归还给何芳菲之后,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几乎天天晚饭都与父亲云昊天喝酒、聊天,两人自然而然说起了何家大院的是是非非。
云昊天多喝了两杯,说起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云展鹏惊问道:“爸,您说何芳菲的父亲实则叫何远山,是何巫南的双胞胎兄弟?”
“对,没错!你也知道,何老太爷在世时,专程派我暗中给他们一家人做了亲子鉴定,何芳菲与邝云霓没有亲子关系!”云昊天语出惊人,云展鹏恍然大悟:“怪不得邝云霓在何家没有捞到好处!”
“展鹏啊,既然咱们父子俩都已从何家全身而退,何家的是是非非,自然跟咱们不再有关系!往后,把何家的事情全部忘记吧!”云昊天的一席话,令云展鹏感触颇深,他淡淡的说道:“是该忘记了,过好自家的日子!”
云展鹏记得纪闫鑫在打探何芳菲的事情,作为朋友,他将从父亲那里得知的消息,毫无保留的告知了他。
纪闫鑫异常激动:“对了,这下就对了!展鹏兄,你解开了我的谜团,万分感谢!”
“纪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虽然,我不晓得,你为何对何芳菲的事情如此感兴趣,但是,希望能够帮到你!”云展鹏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否正确,但他清楚,如若他没有离开何氏集团,父亲一定不会将这些消息,轻易透露给他,而他也不会透露给旁人。
“展鹏兄,你放心,我绝无伤害何芳菲之意,只是想将过去的事情了解清楚一些,避免让柱子受到伤害!”纪闫鑫的话令云展鹏感到安心,他说:“这样自然最好!纪兄再会!”
“再会!”挂断电话,纪闫鑫陷入了沉思,心想:何芳菲居然是曼妮的女儿,难怪每次看到她,总觉得熟悉!如此一来,扯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定是在所难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相大白,何芳菲搞不好会迁怒于柱子,将他视为仇敌!不行,为了柱子的安危,我决不能让何芳菲再接近他!
在纪闫鑫担忧何芳菲给柱子带来灾难的同时,传来了更令他揪心的消息——齐宏带着小翠,在柱子面前耀武扬威。
虽说,当晚,柱子忍耐住,并未与齐宏发生大的冲突,可,他与齐宏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随时爆发的地步。
为此,纪闫鑫很是担忧,不顾及自身的伤势,通过铁蛋,与柱子见面。
柱子见到纪闫鑫时,态度很是冷谈,纪闫鑫知道他心里的结尚未解开,并不东拉西扯,单刀直入的说道:“你我约定一周时间,我临时有事给耽搁了,希望你言而有信,将过去的事情,如实相告!”
“男子汉一言九鼎,既然我答应了你,自然会如实相告!”柱子抬眼冷冷的注视着纪闫鑫:“你虽是我的亲生父亲,可你并未尽到抚养我的责任,我只想告诉你,在我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是我师父杨智建陪着我;是他将我从狼口里救出来,是他给我饭吃,给我衣穿……他的日子过得很清贫,你若想去见他,我希望你是去感谢他,而非是找他报仇雪恨!”
“柱子,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绝不会姑息养奸,也不会乱杀无辜!”纪闫鑫明显感觉到柱子袒护杨智建,他不免担心,柱子的讲述,会否有悖事实。
“冤冤相报何时了?打我懂事起,就知道我的父亲是一个死囚犯,大伙儿都瞒着我,我知道了也得装作不知道!你根本没办法理解我内心的悲恸和渴望……”柱子的眼睛湿润了,他把脸扭到一边,抬头拭了拭眼睛,才又盯着纪闫鑫:“我渴望自己的父亲跟旁人一样,正常的上下班,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您给过我安稳的生活吗?即便是我们一家三口重逢之时,您和妈妈依旧只顾闹别扭,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
“柱子,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放下江湖恩怨,与你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纪闫鑫的肺腑之言,在柱子看来,是那么的可笑,他斩钉截铁的回道:“太迟了!”
“柱子……”纪闫鑫轻唤一声,目光中充满了疼痛,柱子冷眼瞪着他:“我跟你说这么多话,并非在跟你叙父子情,而是让你更懂得对我的师父感恩!”
纪闫鑫的心撕裂样疼痛,感觉与柱子之间,相隔着太远太远的距离,难以靠近。柱子继续说:“不扯乱七八糟的了,我开始讲你想知道的东西!”
纪闫鑫沉重的点点头,听着柱子从头到来,柱子的讲述绘声绘色,令纪闫鑫身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看到了当时的危急时刻。
讲述持续了几个小时,中途,柱子偶尔停下来喝一口水,不经意的看纪闫鑫一眼,纪闫鑫的心跟着他的讲述起伏,面色跟着他的讲述改变,悲伤渐渐填满了整个胸腔。
末了,柱子说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我之间,就此两不相欠,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柱子,你我是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有啥事是不可以开诚布公直说的?非得搞得这么绝情?”铁骨铮铮的纪闫鑫眼含热泪,痛心疾首的望着柱子。
柱子站起身来,不留余地的说道:“你走吧,你若不走,我走!”
不等纪闫鑫开口,柱子起身朝外走,铁蛋在门外拦住了他,低声劝道:“柱子,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你的父亲,有啥过不去的坎儿,连父子亲情都不要了?”
“铁蛋叔,您甭管,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那么些年,我没爹不也过来了么,如今也不稀罕!”柱子的话惹恼了铁蛋,他厉声喝道:“你长大了,能耐了,可以不认亲爹了?柱子,没有他哪儿来的你,这么大个人了,咋越活越回去了!”
“铁蛋叔,您别说了,我自个儿心里有数!”柱子钻了牛角尖,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铁蛋气愤的瞪着他:“你有啥数?我看你是脑袋被门挤了!我不管你跟你爹之间发生了啥事,就事论事也是你不对,他是我的兄长,你不认他,是不是连我这叔也不认了?”
“铁蛋叔,您跟他压根儿不是一回事,甭往一块儿扯!”柱子气呼呼的望着铁蛋,余光瞟了一眼从屋里走出来的纪闫鑫,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他不愿意认作父亲的人,面色煞白,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咋不是一回事?柱子,好些事情你不清楚,我若是告知你,你会悔恨的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铁蛋气愤填膺,纪闫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铁蛋,谢谢你!你别怪柱子,是我这做父亲的失败,他在你这儿,我放心!”
“鑫哥……”铁蛋话未出口,纪闫鑫打断了他的话:“咱们兄弟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我走了!”
望着纪闫鑫拖着沉重脚步离开的背影,柱子的心中不是滋味,在心中默念:爸爸,不是我不愿意认你,而是你做的事情,让我没办法接受……
“柱子,你这小子太执拗了,你爹好不容易来一趟,本说跟他一起好好喝一顿,全被你搅合了!”铁蛋在一旁数落,柱子的心中越发难受,沉默了片刻,他抬眼望着铁蛋:“铁蛋叔,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爹!行啦,人都走了,咱叔侄俩喝酒去,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说道说道!”铁蛋揽着柱子的胳臂往前走,柱子心中拥堵,像是被棉花团塞得满满当当,整个身体轻飘飘,没着没落。
……
对桌而坐,铁蛋倒了酒,提杯说道:“柱子,来,干一个!”
柱子默不作声端起杯子,与铁蛋的杯子一碰,一口喝了杯中酒,铁蛋又斟上酒,这才说道:“柱子,你爹出事那会儿,你还小,啥也不知道,如今你长大了,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
柱子抬眼望着铁蛋,眼里充满了期待,铁蛋说道:“或许,有那么一些人认为,你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可在我的心里,他是值得我敬重的兄长!”
听到铁蛋说这样的话,柱子的心中波涛汹涌,心想:难道,是我错怪了父亲?可,我亲眼看到的东西还能有假?
铁蛋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多少人都想要你爹的性命,可他历经千难万险活了下来,这也许就是天意!”
父亲死而复生,一直在柱子的心中是个谜团,今日即将得以解开,柱子的内心不免紧张,他盯着铁蛋的嘴巴,大气都不敢出,深怕一个微小的打扰,就将他的话中断,无法继续下去。
“没有你爹,你就活不下来;没有你爹,小暖也活不到今天!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你爹不单单是生了你,还给了你第二次生命!”铁蛋的话令柱子震惊不已,他追问道:“铁蛋叔,为何说我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小暖跟他又有何关系?”
铁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身上的一个肾,是你的父亲给你的,当年,为了让你活下去,他争取了特批,将一个肾移植给你,才执行了枪决;小暖心脏病动手术,是你父亲匿名支助的钱……没有他,你和小暖都难以活下来……”
真相如此令人震撼,柱子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铁蛋,许久才虚弱的问道:“铁蛋叔,您说的都是真话?”
“这还能有假?你自个儿看不到身上的伤疤?那道伤疤,倾注了你爹多少爱?”铁蛋的话令柱子羞愧难当,他心想:无论父亲做了什么令我伤心的事情,就凭他给了我两次生命,我也该原谅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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