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展鹏想了一个好主意,借用探望何老夫人的借口,领着纪闫鑫进入何家大院,这是纪闫鑫第一次入内。
纵然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缺财富的纪闫鑫,也着实被何家偌大的宅院所震惊,可想而知,何家在省的财力和势力,是不容小觑的。
何老夫人平日里睡得早,基本是吃过晚饭在花园里溜达一圈便就寝,她深谙养身之道,生活很有规律。
近日,由于何芳菲回来了,老夫人高兴,生活规律无形中被打乱。虽说,何老夫人是何老太爷的正室,却没能留下一男半女。何巫南、何远山兄弟俩,是何老太爷与老情人生下的双胞胎兄弟,即便是如此,何老夫人也把自幼跟在她身边的何巫南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何巫南失踪了好些年,尽管何老夫人后来知道,失而复返的何巫南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何远山冒充,却一如既往的对待,在她看来,只要是何家的根苗,都值得她去疼爱;何老太爷去世后,何远山带着女儿何芳菲回到何家大院,何老夫人更是对她视作珍宝,宠溺无度。
多年来,何老夫人与何远山父女相处得特别融洽,何远山病故之后,家中剩下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相依为命,感情更是更上一层楼。
何芳菲很会哄何老夫人开心,她不在家,老夫人成日忧心忡忡,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她回家;她一回家,老夫人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两日,何老夫人发现何芳菲身边的年轻人不见了,何芳菲心情不佳,动不动就跟下人大发雷霆。老夫人看得出来,何芳菲对那年轻人很上心,心想着,两个年轻人恐怕是闹别扭了,小丫头才不开心;因此,她尽量多些时间陪着她,逗她开心。
在何老夫人的心中,一直操心着何芳菲的婚姻大事,何家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一定要找一个可靠的男人,把她交给他,才能安心。
何老夫人对柱子的印象不错,虽说柱子看上去有些木纳,但是,为人忠厚老实,她相信,何芳菲若是嫁给这样的男人,这辈子,都会被捧在手心里,爱着、疼着,绝然吃不了亏。
何家家大业大,独女当家,招女婿必然要入赘何家,定当慎之又慎,否则,极容易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但凡是觊觎何家财产的人,老夫人是绝不允许踏入何家大门的。
何老夫人不止一次试探过何芳菲的心意,每一次都被她打哈哈岔开话题,老人家心中焦虑,却又不可直言不讳,她很清楚何芳菲的脾性,这小丫头,逼急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何老夫人也晓得何芳菲自幼与方家的小子方焱有婚约在身,那后生着实不错,可,人家去了国外,回不回来还指不定;再说了,十余年来,何芳菲似乎心思根本就没在方焱身上。
这样一来,何老夫人就动了撕毁婚约,另择佳婿的念头,不管咋样,何芳菲一生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何老夫人和何芳菲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何芳菲惬意的将头靠在老夫人的肩头,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绘制了一副温馨的画面。
管家进来通报:“老夫人,云展鹏先生来探望您!”
“快请他进来,展鹏有些日子没来了!”老夫人满面笑容,心想着,云展鹏可是何家的大恩人,把何氏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可不能怠慢了他。
“快去沏茶,沏最好的茶!”老夫人吩咐下去,赶紧起身,拽着何芳菲:“走,跟奶奶出去迎迎!”
“奶奶——瞧您高兴的,云展鹏又不是外人,犯得着这么隆重嘛!”何芳菲不乐意的撇了撇嘴。
“你个鬼丫头,这般没礼貌,你展鹏叔可是咱们何家的大功臣,没有他帮你打理公司,你能悠闲自得的到处疯玩儿?”何老夫人疼爱的拍了何芳菲一把,叮嘱道:“我可跟你说,一会儿可不得无礼!”
“好好好,听奶奶的,对他客客气气的!”何芳菲嘻嘻笑着,转瞬,云展鹏已经领着一个陌生男人,站在祖孙二人面前。
何老夫人伸手抓住云展鹏的手:“展鹏啊,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家里一切可好?”
“老夫人,家里都好!您老身体可还硬朗?本该早些来看您,却被工作拖着抽不开身!”云展鹏目光转向纪闫鑫:“纪兄,这是何老夫人!”
“老夫人好!”纪闫鑫礼貌的招呼,何老夫人抬眼望着他:“好好好,快快请进!”
云展鹏搀扶着何老夫人往屋里走,介绍道:“纪兄是我的好兄弟,他可是省举足轻重的人物,省长身边的大红人!”
何老夫人一听,侧脸笑望纪闫鑫,心中对他刮目相看,心想:展鹏做事向来周到,能带纪闫鑫来何家大院,必然是万分信得过的人!
何芳菲居然被忽略了,她倒是落得清闲,故意放慢步子,落在后面,纪闫鑫笑望着她:“何大小姐,久仰久仰!”
何芳菲白了纪闫鑫一眼:“我又不认识你,少套近乎!”
“一回生二回熟,纪某今日冒昧前来打扰,只是想跟何大小姐打听一个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虽是面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纪闫鑫也是有礼有节。
何芳菲一听此人是来寻人,又听说他姓纪,脑子一转,忽然想起齐宏说柱子的爹是纪闫鑫,顿时恍然大悟,心想:莫非,他就是纪闫鑫,是柱子的爹?他是从何得到的消息,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了?
“何大小姐——”纪闫鑫轻唤一声,何芳菲回过神来,冷冷的盯着他:“说吧,你要打听什么人?”
“柱子在哪里?”纪闫鑫单刀直入的问道。
“柱子不是在门外立着么?”何芳菲佯装一脸懵懂,纪闫鑫心中一沉:“大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方才明明就只有我们几人,哪儿还有旁人?”
“哎呀,我还以为你问的是房子的柱子呢,那些水泥柱子不站在门外,还能站在哪里?”何芳菲嗤笑,纪闫鑫这才明白自己被这小丫头涮了,他强忍着怒火,声音低沉:“大小姐很幽默,请如实相告,柱子究竟在哪里?”
“狗蛋、猫蛋我可是认识不少,就是不认识什么柱子!”何芳菲轻笑一声:“纪先生,对不住,我帮不了你!”
何芳菲矢口否认,令纪闫鑫心中生疑,他心想:何芳菲为何不承认认识柱子?难道柱子出了什么意外?看着这丫头一身邪气,她究竟把柱子怎么了?
“芳菲——还不过来见过展鹏叔叔!”何老夫人的话,使得纪闫鑫和何芳菲的交谈无法继续下去。
何芳菲舒了一口气,面带笑容,嗔怪道:“奶奶,你们都把我当透明人了,这会儿想起我来了?”
“看你这小丫头,还记仇了,奶奶不是很长时间没见你展鹏叔叔了嘛,快过来!”何老夫人伸出手,等待着何芳菲。
何芳菲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老夫人身边,抬眼望着云展鹏:“展鹏叔叔,你今儿可是够闲的,公司不加班了?”
何老夫人拽了何芳菲一把,嗔怒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都怪我把你宠坏了!”
云展鹏一见老夫人动怒,着忙打圆场:“老夫人,别往心里去,芳菲性子直,说话直来直去,没啥恶意,我了解她!”
何老夫人面色尴尬的望着云展鹏:“亏得你心宽,不跟她一般见识!”
“自家侄女嘛,自是疼爱!巫南把芳菲托付给我,我自当好好照顾她!”云展鹏说完话,把目光投向纪闫鑫:“纪兄,快过来坐!”
何老夫人闻声,将目光投向纪闫鑫,不安的说:“纪先生,抱歉啊!你看我这老婆子,光顾说话了,居然忘了招呼你!”
纪闫鑫大步向前,笑望老夫人:“老夫人言重了,是纪某不懂规矩,被屋里的装璜吸引了,多看了几眼!”
“快坐快坐,喝茶!”纪闫鑫闻声落座,扫了何芳菲一眼,只见她一脸冷冽的盯着他。
没有打探到柱子的下落,纪闫鑫自是心神不宁,如坐针毡,出于礼节,又不能提前离开,只好耐着性子听老夫人和云展鹏交谈,老夫人跟他说话时,答上几句。
何芳菲懒得听他们闲聊,不一会儿就起身说道:“奶奶,我回房睡了,困死了!”
纪闫鑫趁机起身:“展鹏兄,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告辞,让老夫人和大小姐早点儿休息!”
“也好!”云展鹏跟着站起来,笑望老夫人:“老夫人,您早点儿休息,保重身体,我改日再来看您!”
“二位慢走!我送你们出去!”何老夫人起身送客,却被云展鹏拦住:“老夫人留步,早点儿休息!”
何老夫人只好作罢,目送云展鹏和纪闫鑫一前一后走出大厅。
……
车上,云展鹏握着方向盘,汽车在路上飞驰,他侧脸望着一脸沮丧的纪闫鑫:“怎么样?”
“何芳菲矢口否认认识柱子——展鹏兄,你说,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纪闫鑫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向云展鹏求救。
“何芳菲古灵精怪,与常人不同,鬼主意多的很,我也很难猜出她想要干什么!”云展鹏摇了摇头,陷入沉思,纪闫鑫目光焦灼:“她会不会对柱子不利?”
“应该不会,我能看得出来,何芳菲对柱子不错,走哪儿都带着他,柱子身上穿的,可都是名牌,价值不菲,应该都是何芳菲给买的。”云展鹏回想着那天何芳菲去公司时的情景,继续说:“柱子为人很憨厚,是个老实人!”
“展鹏兄,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纪闫鑫一脸恳求,云展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纪兄莫急,我一定帮你查到柱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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