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津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火堆里的火得很旺,睁开眼睛,四处望望,没有看到纪闫鑫的身影。|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夏津钟心中惊恐万分,冲到洞口,扯起喉咙大喊:“大哥——大哥——”
“喊魂呢?”纪闫鑫的声音从夏津钟的背后传来,夏津钟转身欣喜的望着纪闫鑫,如释重负,他是怕一觉醒来,大哥就撇下他不管了。
“睡踏实了?”纪闫鑫笑问。
“大哥一夜没合眼?赶紧睡一会儿,我看着。”夏津钟注视着纪闫鑫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感愧疚。
“一两夜不睡,死不了人!火灰里有野红苕,差不多熟了,自个儿掏出来吃,不要往洞里走,我看过了,里面很深,指不定藏着啥东西。”纪闫鑫抓了一把竹箭,边说话,边往山洞外走。
夏津钟一把拉住纪闫鑫的胳膊,惊慌的问道:“大哥,你去哪儿?”
“你给我老实呆在洞里,哪儿都不许去,野红苕够你吃一天。放心,老子不会丢下你自己走的!”纪闫鑫横眉竖目的瞪着夏津钟。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行不?”夏津钟可怜兮兮的望着纪闫鑫,他实在是没有勇气独自呆着,哪怕是呆在相对安全的山洞里。
“老实呆着,洞口有柴火,你只要保证火一直着,老子保你没事儿,胆儿都跑哪儿去了!”纪闫鑫说话间,已经走出洞口,跑下山坡。
夏津钟不敢违背纪闫鑫的命令,更不敢擅离山洞,以纪闫鑫的速度,甩下他,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夏津钟眼巴巴的望着纪闫鑫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老林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转身回到山洞里,抓了一把竹箭放在身边。
捡起一根木棍,夏津钟从火灰里掏出野红苕,气呼呼的在地上拍了拍,剥掉皮吃起来,边吃边骂自己:“你他妈的怂包样儿,到了这老林里,咋就成了耗子胆儿!”
野红苕香喷喷,淀粉丰厚,夏津钟一分心,居然被哽噎得翻起白眼儿,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吃饱了,夏津钟百无聊赖的盯着火堆愣神,肚皮突然有些痛,他暗自骂道:“妈的,人有三急,这咋整?”
夏津钟捂着肚子前后左右瞅瞅,往山洞深处去,不说臭气会飘过来,也没东西擦屁.股;往山洞外去吧,倒是随手扯一把草,就可以解决;可是,山洞外野兽出没,想想都恐怖。
肚皮疼痛一阵紧过一阵,容不得夏津钟再仔细思量。他抓了一把竹箭冲到洞外,窜进了一笼一人高的草丛里。
夏津钟蹲在草丛里,左手握着一把竹箭,右手紧紧的捏住一根竹箭,肠胃里的秽物痛痛快快的排泄出来。
解决完问题,夏津钟把右手的竹箭插在地上,随手抓了一把青草,却感觉手心里冰凉凉的,心中惊吓,定睛一看,手里居然抓住了一条手腕一般粗的蛇,正昂着脑袋瞅着他。
这一惊非同小可,夏津钟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力更重,蛇很恼怒,侧头想要下口,怎奈,七寸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不一会儿,骨头就被捏得粉碎,脑袋耷拉下来,一动不动。
夏津钟半晌才回过神来,提上裤子撒丫子跑回山洞,窜到火堆旁,心有余悸的盯着洞口。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夏津钟才想起来,屁.股还没擦,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无奈之下,他只得剐了一些头夜纪闫鑫扯下来的竹叶,草草擦了屁.股,胆战心惊的丢到洞外。
盯着右手,夏津钟仍然耿耿于怀,心想:老子也见过不少蛇,这么大的蛇还是头一次见,这深山老林里,都是些成了精的玩意儿,不是好惹的!
夏津钟想想头皮都发麻,总觉得手心里冷飕飕的,抓起一把柴火灰,在手里搓了又搓,心里才略微踏实一点儿。
夏津钟寸步不离的守着火堆,心想:老子就在这儿守着,管它啥玩意儿来了,老子就拿火烧它!
心中惧怕,就感觉世间过得异常慢,夏津钟时不时抬头盯着洞口,巴望着纪闫鑫赶紧回来。他不得不承认自个儿很怂,离开了纪闫鑫,在这林子里寸步难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纪闫鑫究竟干啥去了。
……
纪闫鑫在老林里极速穿行,时不时掏出短刀在树上刻下记号,当做路标,在这容易迷失方向的林子里,小心驶得万年船,谁也不敢保证,能够记住来时路。
纪闫鑫行一段路,就会爬到高高的树上眺望,寻找野牛的踪迹。
忽然,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踩踏大地的声音,一群野牛四散逃串,伴着哞哞的急叫声。
纪闫鑫心中大喜,暗自得意,心想:老子正愁找不到你,你却自动送上门来!
飞身上了树,抓住树枝和蔓藤,在树间穿行,快速朝野牛所在的方向赶去。
前面是一片相对空旷的草甸,纪闫鑫停下动作,隐藏在繁茂的枝叶中,朝着草甸上窥视。
只见牛群已经跑散,草甸上两头健硕的公牛怒目对持,像卡了壳的时针,半晌才挪动一下。
正值发.情期,公牛会因为抢夺配偶相互残杀,看到这架势,纪闫鑫心想:他妈的,世间万物都一样,就连畜生都晓得争婆娘,血腥厮杀,又何况是人!
哞——哞——
哞——哞——
短促的野牛叫声响起,两头公牛在相互叫板,仿佛在对骂。一头公牛挑衅的喊道:“小子,就你这怂样儿,还是赶紧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另一头野牛不屑一顾的骂道:“你他妈的狂啥狂?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老子定能杀你个片甲不留,抱得美人归!”
“大言不惭,来吧,老子送你一程,让你早点儿去见阎王爷!”
“你想去见阎王爷,老子不介意推你一把!”
纪闫鑫饶有兴致的解析着公牛之间的对话,心想:管你们谁胜谁负,只要能有一个躺下站不起来,老子就捡了大便宜!
通常,人都有一个心理,看热闹观战的时候,喜欢预测成败,先入为主偏向于一方,希望自个儿选中的一方能够大获全胜。
纪闫鑫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头稍微瘦一些的公牛,在心里喊道:“就它了,老子买它胜!嘿嘿,许多时候,吨位大不是优势,反而是累赘!单凭‘瘦牛’那雄赳赳气昂昂的表情,还有坚定不移的目光,老子就看好它!”
‘肥牛’性子急,按捺不住,首先发起了进攻,‘瘦牛’眼睛一眯,露出讥笑的表情,快速闪到一边,哞哞的叫两声,仿佛在嘲弄的说:“就你这一无城府;二无谋略的大老粗,还有资格跟老子争?老子都替那婆娘喊冤叫屈,若不是要解决需求,传宗接代,老子都不屑于跟你过招!”
‘肥牛’扑了个空,为了刹住车,让身体停下来,它用头顶的牛角顶在地上,稳住了身体。
“绝好的机会,从后面戳它的屁.股!”纪闫鑫双手握成拳头,轻叫道。那着急的模样,仿佛参加搏斗的是他,而不是公牛。
‘瘦牛’并没有趁人之危,围着‘肥牛’转了一圈,得意的哞哞叫,似乎在说:“咋样,老子仁义吧,没有偷袭你!你还是缴械投降吧,老子既往不咎,放你一条生路!”
哞——哞——
‘肥牛’愤怒的叫嚣着,再次冲向‘瘦牛’,仿佛在痛骂:“你去死吧——去死吧!”
‘瘦牛’轻松避开‘肥牛’的攻击,就如同斗牛场上,斗牛士斗牛,保护好自己,把牛遛个半死。
纪闫鑫兴奋的望着两头牛的搏击场,低赞道:“龟儿子可以啊,干瘦干瘦的,智商还挺高,这是要玩儿死‘肥牛’的节奏啊!”
虽说,不愠不火的搏斗让人看得不过瘾,纪闫鑫还是沉着的等待着高.潮迭起,他晓得,无论是任何事情,高.潮都是一点点推进的。
就拿男.欢.女.爱来说,有了前戏做铺垫,才会有美好的感受;否则,就等同于一次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兽.欲发泄。
此刻,纪闫鑫不禁又想起了娟儿,认真的审视自己面对感情一味退让,究竟是对是错?难道说把她让给杨智键,或者是其他男人,她就一定能快乐、幸福?
纪闫鑫心想:都说女人是最念旧情的感官动物,所铭记的,一定是令她感官刺.激最为深刻的人;而我,究竟给了娟儿啥?是刻骨铭心的耻辱和痛苦么——
纪闫鑫想想就觉得悲哀,在娟儿不情愿的时候,他用卑劣的手段侮辱了她,霸占了她的身体,夺去了她的贞操——多年以后,在她心甘情愿的时候,他却已经没有机会让她感受到,他对她持之以恒的爱——
恍然间,纪闫鑫明白了为何相隔几年,娟儿就不再认他,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刻下永恒的烙印,没有给她留下想起来就心颤的心动。
两头野牛的争斗越演越烈,牛蹄踩踏大地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那一方草甸的上空,腾起滚滚浓尘,遮挡了纪闫鑫的视线。
纪闫鑫收回思绪,聚精会神的观战,警惕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刻,不知有多少凶悍的猛兽,为了坐享其成,正潜伏在周围,隔岸观火,等待着瓜分胜者丢弃的战利品;或者,再来一场不费多少力气的搏击,连耗费了大多数体力的胜利者,一并消灭掉。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神秘的大自然环境中,残酷的生存法则。纪闫鑫慎之又慎,在这里,强则活,弱则死;他绝不让自己成为弱者,葬身于这深山老林里,成为尸骨无存的孤魂野鬼;他要走出去,挺直腰板,重新踏进金都市的土地上,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完成未了的心愿。
受到公牛争夺配偶,激烈搏斗的启迪,纪闫鑫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人事,不是一句话就能放下的,有生之年,若能再次遇到娟儿,他会如同公牛一般,毫无顾虑的去争夺,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到他的身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