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把朗英递给柱子,说:“我回村里跟大家商量一下,你师父回来了,跟他说一声!”
柱子万分感激的说:“谢谢二爷!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二爷回到村里,直奔德高望重的方老太家,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征询的问道:“老太,依你看,这人能留么?”
“有啥不能留的?要我说,你们就是糊涂!村里的娃儿不读书、识字,咋能走得出大山,咋能晓得外面的世界?”方老太人老,脑子却不糊涂。|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最新章节全阅读她爷爷的爹本是山外一户有钱人家的少爷,当年为了躲避匪患,领着一家老小,带着家丁躲进这深山里,在这里安居乐业,至今已有二百来年历史。
最初,村里人还习识字,随着接连的旱涝之灾,村子一天天落败,生活日趋艰难,人们的心思全放在咋样让一家人吃饱饭,化知识就荒废了。久而久之,村里人觉得习识字没啥用处,都不肯费脑筋,识得几个大字的人,在村里也就成了‘化人’。
解放后的这几十年里,时不时有彝人陪同汉人进山,宣传知识的重要性,有些村民动了心,却舍不得把自家的娃儿送出去读书,那些汉人还说要在村里建一所学校,却不知因为何故不了了之。
村里人都觉得汉人说大话,不可信,从此排斥与汉人往来,也不许他们轻易进村,村子便更加闭塞。
“老太,那你的意思是留下他们?”二爷还是不敢妄断,追问道。
“留下吧,好赖他们都已经在村子里生活了有些日子了,再说,那朗英是妮子的闺女,还流着一半彝人的血!去吧,我累了!”方老太毕竟上了岁数,经不起折腾,每日天一黑,鸡歇她就歇。
“行馁,我晓得该咋做了!老太歇着,我先走了!”二爷起身告辞,召了村里年长能拿事儿的人聚在一起议事。
二爷把事情讲述一遍,并且传达了方老太的意见之后,半数人同意杨智键等人留下,半数人反对。
二爷犯难了,心想:这可如何是好,咋能作出决断?
同意的那伙儿人中有人说道:“二爷,不是还有你么,你决定了站在哪边,不就有结果了?”
反对的人义愤填膺的盯着那人,七嘴八舌的抗议,二爷制止了他们的争论,说:“现如今,世道在变,多学些本事,有啥不好?你们在座的,都跟我一样,是老不中用了,就不替后辈们想想?万一哪天这里住不下去了,让后辈们咋办?不还得早早的想办法么?”
二爷的一番话,又拉拢了两、三个人,大伙儿最终决定破例留下杨智键他们。[ 超多好看小说]一行人随着二爷匆匆朝村口赶,杨智键和柱子老实巴交的坐在石头上等音信。
二爷感到万分欣慰,心想:我没看走眼,杨智键的确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看着二爷等人匆匆赶来,杨智键起身朝前走了两步,却没越过界限,柱子两眼放光,望着二爷,心中充满期待。
风尘仆仆的二爷顾不得喘气儿,说:“回去吧,我让老三家的把米汤送过去,今儿你们就别开火了,在我家吃饭!”
杨智键听了之后,泪水涌出眼眶,冲着二爷深深的三鞠躬,柱子高兴的喊道:“二爷,谢谢你!”
……
省省会。
邝娅霓与堂兄邝亚轩财产争夺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状态,相互之间都做出了伤害对方的事情,最终,她未能如愿,反被堂兄起诉伪造遗嘱。
樊易明在阮婷媛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再次约见邝娅霓,邝娅霓根本就不给他见面的机会。
樊易明一气之下,丢出了狠话,他警告道:“娅霓,你若是执迷不悟,冷血无情,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鸡飞蛋打,分分钟一无所有?”
邝娅霓压根儿就不把樊易明的放在心上,她咆哮着骂道:“樊易明,我看你是想女儿想疯了,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我宁可一无所有,也不会认你这个爹!”
“那好,咱们走着瞧!”恶狠狠的挂断了电话,樊易明转头就给报社去了电话。
次日,省的日报上刊登了标题为“伪千金小姐财产之争”的头版头条新闻,含沙射影的指出邝娅霓非邝家血统,无权争夺财产。
这一条重磅新闻,无疑帮了邝亚轩大忙,舆论呼声很高,都一边倒倒向他。邝亚轩志在必得,只等着胜利的果实妥妥的装进口袋。
邝娅霓看到报纸之后,对樊易明恨之入骨,内心痛苦不堪,她万万没有想到,亲生父亲非但没有站在她这边,反而落井下石。
邝娅霓回到邝家大院,冲着母亲阮婷媛一阵痛骂,骂她不检点,勾搭男人,给她带来这么多痛苦;骂她无能,无法守护住财产,煮熟的鸭子飞到了邝亚轩的餐桌上,成为他的美味佳肴;她还骂邝老爷子死得太晚,为何不早点儿死——
阮婷媛震惊的望着被利益冲昏了头脑,面目全非的女儿,痛苦不堪,狠狠的抬手甩了她一耳光,痛骂道:“我真后悔啊,没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把你掐死!好赖你在邝家生活了四十来年,邝家上上下下,有哪一点儿对不住你?”
“哼哼——对我好吗?邝家人的眼里只有那个邝亚轩,老不死的东西把我当女儿了么?笑话,把我当女儿的话,还能这么对我——”邝娅霓几近疯狂,声嘶力竭的叫骂着,阮婷媛望着她发疯的模样,又痛又悔,悔不该打小娇惯她,让她这般目中无人,不知廉耻rds;。
邝娅霓把母亲痛骂一顿之后,又疯也似的跑到樊易明的办公室,冲着他大发雷霆。
樊易明痛心疾首,原本他是想通过报纸曝光这件事,迫使邝娅霓悬崖勒马,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之中,哪儿曾想起到了反作用,推动着邝娅霓越发疯狂,越发变本加厉的渴望金钱与权利。
邝娅霓骂够了、骂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恶狠狠的盯着樊易明。樊易明心平气和的规劝道:“娅霓,收手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着实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下去,伤人伤己不说,最后,你啥也得不到!”
“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之所以到今天这步田地,还不全都是拜你们所赐?樊易明,之前,我还尊称你一声叔叔,从今往后,你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邝娅霓冷笑一声,毫不顾及父女之情,硬生生的丢出大逆不道的话。
“娅霓,你醒醒吧,自己照照镜子,还有点儿人样儿吗?你不认我没关系,也别作贱自个儿,钱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真的就是你生命的重心和全部?”樊易明痛心疾首,悲恸的望着邝娅霓。
“除了追求钱财、权势,我还能追求啥?丈夫是假的、女儿是假的,就连父亲,也是假的——我的生命中自始至终充满了谎言——”邝娅霓突然间放声痛哭,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樊易明心如刀割,阵阵疼痛,拿着纸巾走过去递给她,安慰道:“娅霓,你太累了,歇歇吧,好好的想想,往后的日子该咋过,你还年轻,从头再来还来得及!”
邝娅霓的哭声经久不息,她的确累了,这些年来,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许久之后,邝娅霓擦干眼泪,冷冷的说:“我走了!”
樊易明忧心忡忡,一直跟在她身后,送她到医院大门之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深思,他心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对娅霓爱的方式是不是太多极端?
何巫南把公司打点得井井有条,每一项工作进展都很顺利。他看到日报上隐晦的揭露邝娅霓的身世的新闻,心中产生了怜悯之心。
何巫南心想:好歹是邝娅霓找我回来,我才有机会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才能拥有现有的一切——纵然,我不再跟她以夫妻身份生活在一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越陷越深,我该帮帮她!
何巫南主动打电话约见邝娅霓,邝娅霓深感意外,如期赴约。
邝娅霓和何巫南面对面坐着,单刀直入的问道:“说吧,找我有啥事?”
何巫南痛心的看着满面憔悴的邝娅霓,说道:“娅霓,不要再去争去夺了,你是个女人,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强!”
邝娅霓冷眉瞪着何巫南,轻笑道:“何巫南,哦不——我该称呼你何远山,你还真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痛,你倒是坐享其成,什么都有了,我呢?我不去争,不去抢,就什么都没有!”
“你活着仅仅是为了钱?娅霓,你不觉得累么?”何巫南皱眉盯着邝娅霓,觉得快不认识她了。
“我累啊,咋能不累!我顿顿吃不下饭,夜夜睡不着觉,你说我累不累?”邝娅霓的目光凄然。
“既然累了,就停下来!”何巫南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离婚吧,何家百分之二十的产业给你,你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呵呵——原来你架着刀在这儿等着我呢?若是我不同意呢?”邝娅霓斗争的欲.望又被挑起,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变得亢奋。
“我会向法院提起诉讼,到那时候,何家的财产,你一毛钱都拿不到。”何巫南冷静平和的说。云昊天早就做足了功课,他今日是有备而来。
“何远山,你就一点儿都不念旧情?”邝娅霓目不转睛的盯着何巫南,眼里既有不甘,又有不舍。
“我念旧情——”听到何巫南说这句话的时候,邝娅霓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岂料,何巫南话锋急转直下,丢出了一句浇灭她所有希望的话,他说:“可是,我的旧情不是你!”
“你去死吧!”邝娅霓感觉自己被拖到了洞口,又被硬生生推了下去,她愤恨的丢下一句话,匆匆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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