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叮咛纪闫坤和华子,娟儿和柱子还活着的事情,即便是走出了这峡谷腹地,也一定要保密。{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纪闫坤和华子郑重其事的点头,表示会一辈子烂在肚皮里。纪闫坤明白,有哪个深爱自己家人的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老婆、儿子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华子没有接触过女人,他不明白,但是,他觉得齐云叮嘱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因此,也会照做。
“快看,黑豹回来了!”齐云惊呼。
纪闫坤和华子都把脑袋探出树洞,惊喜万分的盯着沉沉浮浮的黑色身影。
地震发生后,储存的食物眼瞅着就要坐吃山空,那时候还没有发大水,华子悄悄的在黑豹耳朵跟前嘀咕几句,黑豹便向离弦之箭窜出树洞,飞身落到地上,飞快地跑了。
等众人反应过来,黑豹已经跑远,纪闫坤质问华子:“你撺掇黑豹干啥去?”
华子唯唯诺诺的说:“我让它去弄些吃的来!”
夏津钟气愤的指着华子,骂道:“你啊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
纪闫鑫平和的说:“行啦,黑豹会平安回来的!”
大伙儿都眼巴巴的等着黑豹回来,直到洪水爆发,每个人都不再提及黑豹,他们的心中都清楚,黑豹恐怕是回不来了。
这会儿,看到黑豹的影子,华子喜极而泣,嘴里不停的喊道:“黑豹——黑豹——好样的!”
距离近了,齐云看清楚黑豹趴在一个木箱子上,紧紧的贴伏着,他不得不佩服黑豹的智商。
“你们都闪开!”齐云喊了一声,纪闫坤和华子快速退到树洞深处。
在黑豹趴着的木箱子撞击树干的刹那间,齐云快速出手,连箱子一块儿拽进了树洞。
黑豹从木箱子上跳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水,水珠四处飞散,打在大伙儿的脸上,华子泪流满面的唤着:“黑豹,我以为——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黑豹摇着尾巴,挨个看了看他们,纪闫坤和华子都伸出手去,疼爱的抚摸着它的脊背。
齐云盯着木箱子看了又看,喊道:“阿坤,你快看,这不是咱们大本营补给专用的储藏箱么?”
纪闫坤闻言,弓下身子仔细察看,道:“没错,是咱们的箱子!”
“这是啥意思,难道大本营出事儿了?”齐云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先生,难道说这里离咱们的大本营不远?我叮嘱过简冰,大哥交代大本营搬迁的,难道说,他们搬迁到的位置就在附近?”纪闫坤望着齐云,激动的说。
“有这种可能性,但也不能确定。洪水从何而来,流了多远,谁也说不清楚。补给被冲走,说明大本营也遭受了天灾——不知兄弟们都可好——”齐云忧心忡忡。
“先生莫着急,等洪水退去,咱们出去了,不就知晓一切了?再咋样,兄弟们的境况应该比咱们好很多!”纪闫坤安慰道。
“打开看看,里面是啥!”说话间,齐云已经动手拆木箱。
纪闫坤也伸手帮忙,很快,木箱就被拆开了顶,里面的塑料编织袋露出来,齐云伸手摸了摸,说:“是大米。”
“太好了,都多久没吃过这细粮了,等洪水退了,咱们先煮饭,吃得饱饱的才赶路!”纪闫坤高兴的拍打着塑料编织袋。
黑豹开心的冲着纪闫坤和齐云旺旺叫了两声,华子抚摸着黑豹的脑袋,夸道:“黑豹,好样儿的,你真能耐!”
黑豹害羞的用脑袋在华子的身上蹭来蹭去。
齐云说:“这下,咱们路上的干粮有了!”
华子疑惑的问道:“先生,您是说,我们得扛着这大米赶路?那就我来扛!”
哈哈哈——哈哈哈——
齐云和纪闫坤望着华子哈哈大笑,纪闫鑫哭笑不得的指着华子,说:“华子,你这脑子还不如黑豹好使!”
华子尴尬的挠着脑袋,不知道自个儿的话错在哪儿。
齐云收住笑,说:“等洪水退了,天放晴了,咱们得把这些大米煮熟了,做成饭团子带上。”
“对,不然路上哪儿那么合适,能随处煮饭?没有水,没有柴火咋办?总不能把生米塞到肚皮里去吧!”纪闫坤盯着华子,补充道。
华子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说:“看来,我还真是笨,连这些都想不到!”
纪闫坤笑道:“不是你笨,是你不肯动脑子,你那脑子多金贵啊,留着想漂亮女人的吧!”
华子被纪闫坤逗乐的话搞得越发不好意思,黑豹也在他身边幸灾乐祸的点头咯咯笑着。
……
纪闫鑫扶着木箱子在水中沉浮,他的目光不停的在水面上搜索夏津钟的身影,时不时喊一句:“津钟——你还好吗?”
有时候,夏津钟会回一句‘大哥,我好着呢’;有时候,索性就没声。这样的时候,纪闫鑫就会使出力气,拼命的推着木箱子前进,与夏津钟缩短距离。
在与夏津钟平行之后,纪闫鑫弃了木箱,使出吃奶的力气朝他那边游过去,夏津钟伸手拉他,好不容易,两人才排除了冲击力,扶住一个大木箱子。
夏津钟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侧脸看着纪闫鑫,半晌,才哽咽的说:“大哥——你、你为啥要跟着我跳下来——”
“因为你是我的好兄弟!”纪闫鑫极为平常的一句话,惹得夏津钟痛哭流涕。
“哭啥?还嫌肚皮里水没灌够,风没喝饱?”纪闫鑫盯着夏津钟微笑。
夏津钟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心想着:大哥就是大哥,即便是在这样生死未卜的凶险环境中,依旧从容不迫,淡定自若!
夏津钟抬起一只手抹了一把泪,挤出一丝笑容,说:“大哥,谢谢你,有你在身边,我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那就好,津钟,放心吧,咱们死不了!”纪闫鑫坚定不移的说。
“大哥,我——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夏津钟心中难过,这么久了,他终于可以跟大哥说一句道歉的话,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纪闫鑫打断了。
纪闫鑫面色沉着的说:“津钟,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啥,这事儿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自己!”
“大哥——“夏津钟愧疚得说不出话来,许多话被硬生生的堵在咽喉之内,无法吐出来。
纪闫鑫说:“啥话都不要说了,我都明白!娟儿和柱子即便是活着,也不会想要跟我生活在一起,杨智建带走他们,是对的!”
“大哥,我咋听不明白你的话?”夏津钟被纪闫鑫的话弄糊涂了,他疑惑的看着他。
突然,夏津钟所在的位置朝巨石上撞去,他浑然不觉,纪闫鑫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过来,两人一起沉入水下。
夏津钟奋力的在水中挣扎,忿忿不平的想:纪闫鑫,枉我尊敬你,你口口声声说不怪我,把我当好兄弟,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加害于我,不就是欠你两条命么?你要,拿去就是,干嘛这般阴险!
夏津钟咕嘟嘟喝了几大口水,纪闫鑫把他扯出水面,待一只手扶住木箱子之后,关切的问道:“津钟,你没事儿吧?来,伸手,扶住木箱子。”
夏津钟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涨红了脸,冷言道:“我还没死,能有啥事儿!”
“方才你差点儿撞在巨石上,我拉你过来,来不及跟你招呼一声,又喝了几口水吧?这下彻底饱了!”纪闫鑫望着夏津钟抱歉的笑笑。
夏津钟心中一酸,泪水又滚落下来,哭道:“大哥——我,我——刚才还在骂你阴险,骂你心口不一——认为你要害我!”
纪闫鑫哈哈大笑,而后,注视着夏津钟的含泪的眼睛,说:“换做是我,也会这么想!”
“大哥——我——”夏津钟羞愧难当。
“行啦,别他妈的婆婆妈妈的,跟一个娘们儿似的,动不动就掉泪蛋子,也不觉得寒碜!”纪闫坤扶着木箱子,悠闲地望着前方。
“大哥,往后我再也不哭了!你说我也是,爹娘死了也未必一定会落泪——偏偏就——大哥把我当好兄弟,我这心里就忍不住——”夏津钟的心中很踏实,觉得这辈子选择跟着纪闫鑫混,是最明智的选择。
“好兄弟不是嘴上说说的,好兄弟是舍命换来的!津钟,对于你嫂子和柱子的事儿,你也别往心里搁,实话告诉你吧,他们没死,也不会死!”纪闫鑫的表情落寞,语言沉重。
“大哥,你不要安慰我——都怪我,不然,大嫂他们不会出事儿——”夏津钟还沉浸在自责之中,不可自拔。
纪闫鑫突然脸色大变,吼道:“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咋的?老子都跟你说了,他们还活着,不会死——杨智建那狗日的,是不会让他们死的!”
“大哥——我——”夏津钟望着纪闫鑫,心中无比震惊,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
纪闫鑫深吸一口气,调节了一下气息,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要当我纪闫鑫的兄弟,往后把这事儿烂在肚皮里,再也不许提!”
“是,大哥!”夏津钟忽然看到了纪闫鑫的心里去,仿佛眼前,他的心脏正一点一点裂开,渗透出殷红的鲜血。
纪闫鑫不再说话,夏津钟也不敢打搅他,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在水中沉沉浮浮,不知道在水中浸泡了多久,也看不到可以靠岸的地方。
纪闫鑫目光凝重的望着远方,心阵阵疼痛,脑子里全是柱子的音容笑貌,他心想:娟儿,即便你再恨我,再想离开我——你也应该把柱子留在我身边,他毕竟是我马栓儿的种,是我马栓儿的儿子——马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就被你们这么带走了,你觉得不残忍么?你想要儿子,有的是机会,跟杨智建生上十个、八个——可我不一样,这辈子,我注定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就柱子这一条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