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莫成功地说服了韩非梦,接下来她继续躲在小石桥,等方家进京时,她也偷偷地跟进京,好通过官府认回自己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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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初从县衙回来后,就下令牛三子等管事,协助王治清收兴隆银号欠款。好几拨人分赴湖州和临湖州各地,以雷霆手段将那些从兴隆银号借贷的商家家人控制,并揭露其背后不法之事,逼他们要么供出背后主使者,要么立即还钱。
王家大乱!
王杏儿阻止不了王治,撒泼哭道:“咱们才是亲姐弟!你不信你姐夫,倒信一个外人。哪一天他把你骗卖了你也不知道。”
王治愤愤道:“没有这个外人,兴隆银号早没了!亲姐弟又怎样?卫昭不是照样差点把王家给毁了!况且我又没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不过是为了银号安危着想,早些收回欠款而已。倒是大姐你,这样哭闹是为哪般?你不是该为弟弟、为咱们王家吗?”
王杏儿被问得一滞,强辩道:“我就是为王家!这不还没到期呢,你就不管不顾要人还钱,都把人得罪了,往后谁敢和咱们做买卖?”
王治道:“我怕等到期兴隆银号就倒了!至于得罪不得罪人,这个弟弟心里有数,不劳姐姐操心!”说完拔脚就走。
王杏儿愤恨不已,转而大骂方初不安好心,欺骗她弟弟。
李原站在墙角,阴沉着脸望着王治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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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韩两家闹得不可开交时,京城传来消息:
第一,郭家和小方氏连续六年偷工减料制作军服,从中牟利高达几百万,人赃俱获,证据确凿;
第二,忠义伯方无适见事败露,打死白虎王麾下押运军服的军需官,现已被押刑部天牢侯审。
紧跟着,八百里加急传旨到湖州:查封小方氏、郭家所有产业,命方初和郭织女还有郭家主事人即刻进京受审。
清哑和方初接旨后,清哑义愤填膺、心急如焚,即刻就要进京将儿子捞出来,儿子关在天牢,她怕儿子被人害死。
她有办法把儿子捞出来!
方初则当场向传旨官员和湖州按察使司金大人控告:小方氏是被谢家和睿明郡王联手陷害,要求湖州地方官府查封谢家,同时将主谋谢吟月押送京城受审;同时,他还要状告谢吟月诬陷郭织女清白,两案并行,都要移送大理寺。
金大人不敢怠慢,谁知这一场较量他们谁胜谁负?他一方也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遂命将韩希夷和谢吟月一同押送进京。
这消息引起的震动,迅速盖过了郭织女状告谢吟月的丑闻。
韩希夷第一时间去县衙大牢质问谢吟月。
他看着坐在木栅栏后的女人,留着短须的俊脸如三九寒冰。
谢吟月则神色淡然,对小方氏获罪查封一事毫不惊诧,仿佛在意料之中。
韩希夷问:“说!这一切是不是你谋划的?”
谢吟月道:“你怀疑我,我说不是你信吗?”
韩希夷愤怒道:“江明辉一案,你不就是这样说的?结果呢?还不是你谋划的!还有妖孽案,难道不是你在后推动的?”
谢吟月高声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自我成亲后,并未陷害郭清哑,可你还不是不信我!方无适被绑架,与我有关吗?”
韩希夷厉声反问:“与你无关吗?你为何求方无适救非花?”
谢吟月无言以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着他轻声道:“随你怎么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没有下一次了!”
韩希夷定定看了她半响,点点头道:“是没有下一次了!”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急促。
谢吟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牢房通道拐弯处,有些发怔,低声自问:“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韩希夷回到韩家别苑,急叫堂弟韩希平,和两位韩氏族中长辈回来。那几人虽都在霞照附近,紧赶慢赶,也到半夜才回来。
韩希夷依然在书房等他们。
见面,韩希夷就将家主信物和他亲笔手书交给韩希平,道是自今日起,他将韩家家主之位传给韩希平,两位叔父见证。
韩希平大惊,急忙推脱。
韩希夷坚定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说罢转向两位叔父道:“从今往后,还请叔叔们多帮扶希平。”
两位叔父神情凝重地问:“希夷,到底怎么回事?你总要给我们透个底,免得我们糊涂。”
韩希夷望着窗外一轮明月,轻声道:“希望是我感觉错了……”
韩希夷转让家主之位后,接着又做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他以谢吟月善妒成性、心地毒辣为由,一纸休书将谢吟月给休了。
休书送到大牢,谢吟月满眼不可置信。
可是韩希夷转身就走,没有给她一句话。
与休书一起落在牢房草地上的,还有谢吟月当年签下的字据:韩家受郭家大恩,谢吟月若与韩氏结亲,便要以韩氏利益为重,以夫君为天,不得违背夫君的意思做出任何危害郭家、伤害郭织女的事。若有一次,不管成亲与否、生子女与否,一经察觉,立即退亲或休弃!!!绝不会容第二次!
字据下方,还有谢明理和谢吟月的亲笔签名。
谢吟月扑到栅栏上,手抓住两根木头,透过栅栏缝隙看向外面通道,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胸中涌出滔天恨意:“韩希夷!!!”
他竟然休了她!
好的很!
她要他下辈子活在悔恨中!
韩希夷从牢房出去后,没有回家,直接上街寻找韩非梦。
一直到天黑,寻找无果,他才回去,进门就碰见非花非雾。
非花跪在父亲面前,哭道:“父亲,求你别休了母亲!”
非雾年少气盛,用仇恨的目光瞪着父亲,道:“你为了别的女人,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不要了,你还配做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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