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章 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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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这话,少年连连道谢,至于李世民,则一直思索送来玉佩的人,能够送出这等玉佩者,非富即贵,这样的人,自己倒也认识不少,但并无人在洛阳;最奇怪的是,既送了礼来,怎会连名字也不留一个,仿佛……并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身份,慢着,他……她……

    李世民眸光一动,难道……是韫仪?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这件事终归是成了一个谜。

    五月的一日,一名宫人来到洛阳杜府中,奉韫仪之命,请杜如晦入宫,杜母听了之后,笑道:“这位公公,最近太仆寺多,如晦他常忙到很晚才回来,恐怕无暇入宫,还请您回去与公主说一声,改日再传。”

    宫人摇头道:“临行之前,公主吩咐了,今日一定要请杜公子入宫,请杜夫人派人去太仆寺叫杜公子一声,让他先将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公主可一直等着呢。”

    杜母无奈地道:“那好吧。”在送走了宫人后,她脸色倏然一沉,朝宫人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道:“亏得她还有脸来叫咱们如晦入宫,这些日子她将咱们害得还不够吗?说她是个扫把星真是一点都没错。”

    杜父在旁边听到她的话,道:“你就少说几句吧,公主也不想这样的,怪不得她。”

    一听这话,杜母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声道:“什么怪不得她,要不是她,如晦会得罪崔家吗,我们全家会三番两次遇险吗,上次我的手差点就摔断了。”

    数日前杜母去庙里上香,求菩萨庇佑家人平安,结果在回来的途中,两边的车辘轳突然就松开了,车厢直接摔落在地,将杜母吓得魂不附体,一只手在支撑的时候拗了一下,疼痛异常;事后请了大夫看,说虽然骨头没断,却伤了筋脉,至少得休养两三个月才会好,且极可能落下病根。

    杜父劝道:“那件事未必就是崔家做的,或许真的是意外呢。”

    杜母瞪了他道:“哪里有这么多意外,难道如晦在山中遇到那些蒙面刺客也是意外吗?”

    杜父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算再生气又能怎样。”

    杜母没好气地道:“我只想如晦离那个什么公主远远的,谁知什么时候又会遭她连累。”

    杜父嘟囔道:“你之前不是还一心想让如晦娶公主吗,这会儿却又说要离着远点了。”

    杜母柳眉倒竖,盯着他道:“你这是在怪我了?我以前哪知道她命那么硬,克了一个又一个,总之与她扯上关系的,都没好下场;偏偏如晦是一根筋,都这个样子了,还不知离得远一些,依旧像以前一样三天两头进宫,真是气死我了。”

    “就算咱们现在与公主划清界线,怕是也来不及了,如晦之前做的事情,已是将崔家给得罪死了。”

    杜母被他说得心烦意乱,“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由着崔家折磨甚至是杀了我们吗?”说话间,杜如晦走了进来,杜母低声道:“待会儿你帮我一起劝劝如晦,让他今儿个不要进宫了。”见杜父没出声,她不悦地道:“听到了没?”

    杜父为难地道:“公主刚才不是说了嘛,让如晦一定要进宫,推不得。”

    “我们推不得,如晦未必推不得,总之我现在半点也不想让如晦见他。”说话间,杜如晦已是到了近前,揖了一礼道:“父亲,母亲,今日可都还好?”自从崔家几次针对他们后,杜如晦每次从太仆寺做事归来,第一句话必是问府中安好。

    杜母颔首道:“今日一切皆好,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杜如晦放下心来,转而道:“我刚才远远看到小祥子出去,可是公主传我入宫?”

    杜母虚虚一笑道:“公主是有要传你入宫,不过我待会儿想去报国寺上香,你父亲有事要做,你陪母亲去报国寺吧。”

    杜如晦愕然道:“上香不都是清晨时分吗,这会儿会否太晚了一些,再说母亲手上的伤还没好。”

    “就是因为手伤未好,才要去求菩萨保佑,至于早晚,那不要紧,要紧的是心诚。”面对杜母的言语,杜如晦皱眉道:“可是公主那边……”

    杜母打断道:“公主想必是打你去对弈弹琴一类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改明儿再去也是一样的。”说着,她横了杜父一眼,后者明白她的意思,道:“如晦,你就陪你母亲去吧,

    杜如晦留意到杜母微小的动作,拧眉道:“娘,你是否不愿我入宫见公主?”

    杜母虚笑道:“怎么会呢,难得公主与你投缘,为娘的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愿意,都怪你爹,明明早早与他说好了,偏偏又临时有事,不能同去。”

    “可是母亲前两日还说公主是祸水,哪个与她走近了都会有事,怎么今儿个又换了说辞?”

    “这个……”杜母目光闪烁地道:“为娘那个时候一时想偏,胡言乱语,你还当真了不成?”

    杜如晦沉默片刻,道:“既是父亲不便,那就多带几个下人去,儿子会叮嘱他们仔细着些。”

    “你!”杜母心中发急,努力缓了口气道:“你陪为娘去不是更好吗?”

    杜如晦叹了口气道:“母亲,我早就与你说过,如今这一切,与公主并无关系,相反,闹到今日这一步,儿子要负上一部分责任。

    一听这话,杜母当即反驳道:“胡说,你有什么责任?明明就是被连累的那一个。”

    杜如晦望着她道:“所以母亲从来都是怪公主的对吗?”

    见被他看穿了心思,杜母也不再掩饰,“不错,要不是她,我们一定不会成为崔家的眼中钉,更不会随时性命不保!”

    杜如晦望着洒落在地上的光影,摇头道:“当初要不是儿子一力举荐崔公子,这门亲事未必会成,所以令杜家走到这一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儿子。”

    “你不必替她说话,如今整个洛阳城,谁人不知这位公主是祸水,谁与她走近谁就倒霉,郑家、崔家还有咱们杜家,一个个的都应验了,你听母亲的话,以后不要再与她见面好不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