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的事,梅雪神色一黯,低头道:“没什么,路过此处之时,恰好听到二公子的箫声,所以过来看看。 ”话刚说完,眼前便一阵发黑,险些摔倒,亏得李世民及时扶住,在触到她的手时,李世民惊讶地道:“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可是在生病”
梅雪赶紧抽回手,低声道:“没有,我没事。”
看到她这个样子,韫仪微一摇头,走过去道:“启禀二公子,梅雪确实没病,不过她被人骗着喝了一盅参汤,使得如今体内虚火旺盛,浑身躁热,刚才还流了许多鼻血,好生吓人。”
李世民还未说什么,梅雪已是急切地道:“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看到她这个懦弱怕事的样子,韫仪有些气恼,耐着性子道:“梅雪,做错事情的人不是你,丢脸的更加不是你,你怕什么。”
“可是”梅雪尚在犹豫之时,李世民已是拧着好看的眉头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要骗着喝参汤,难道参汤里面有问题”
韫仪摇头道:“参汤是滋补之物,里面也没加什么东西,但问题就在那是一整只颇有些年份的老参,梅雪喝了整整一盅,大补之物变成了大毒。从昨日起,梅雪就如生了大病一般,虚弱不堪。”
李世民疑惑地道:“那人为何要这么做”
梅雪轻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领舞的资格,今夜就要在太守大人面前献舞了,春秀为了争夺这个机会,就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还说我喝她的参汤,还有那些人,一个个都帮着春秀。”说到后面,她忍不住再次落泪。
“春秀”李世民思索片刻,冷声道:“不过是一个小小舞姬罢了,竟如此胆大妄为,实在过份。”见梅雪犹在落泪,他从袖取出帕子递过去道:“莫要哭了,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我定会设法帮你。”
梅雪拭了泪,感激地道:“多谢二公子。”说罢,她又有些好奇地道:“恕奴婢多嘴问一句,公子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为何听起来如此悲伤,甚至令我想起家的父亲。”
李世民低头抚着洞箫,幽幽道:“这曲子是我自己谱的,并没有名字,不过每次我想起母亲之时,就会吹奏这首曲子。算起来,母亲已经走了有四个月了,自她离开的那一日起,我就只有能梦见她。”
梅雪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随即道:“我听父亲说过,一个人逝去之后,就会化为天上的星星,守护着仍然在世的亲人,想来大夫人也同样化为了天上的星宿,只要公子抬头,便可以看到大夫人,她并不曾离开你。”
李世民眼眸微微一亮,抬头望着明亮的天空喃喃道:“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一定是这样,您相信我。”梅雪的话令李世民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了,多谢你。”
“二弟。”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梅雪嘴边的话,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与李世民有几分相似,但偏于阴柔,且年纪瞧着也大一些的男子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在其身后站着数名下人。
李世民快步过去,惊讶地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此人正是李渊的长子李建成,也是李世民同胞兄长,他看了一眼李世民手的洞箫,道:“你又在这里吹箫”待得李世民点头,他又道:“这种玩物,少碰为妙,若是有暇,倒不如多多习武看书。”
李世民笑一笑道:“是,多谢大哥提醒。”
李建成点一点头,带着下人离去,直至这个时候,韫仪二人方才发现其走路之时,双脚不似寻常人那样平稳,稍稍有些跛。
梅雪一时奇怪,逐多看了一会儿,岂料竟被李建成发现,停下脚步冷冷盯着她道:“你在看什么”
梅雪一惊,慌忙低下头道:“没没什么。”
李建成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走过去道:“既然没什么,你为何要这么慌张”顿一顿,他又道:“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你,你是何人”
梅雪赶紧道:“奴婢武梅雪,是舞坊的舞姬,见过大公子”
“梅雪”李建成勾唇一笑,面容显得越发阴柔,“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说,你刚才在看什么”
他虽然在笑,却令梅雪心惊胆战,拼命摇头,韫仪见状,走过去道:“大公子,梅雪她”不等其说完,李建成已是寒声道:“谁许你说话的,放肆”
李世民看情形有些不对,连忙道:“大哥,您把梅雪吓到了。”
虽然是自己胞弟,李建成却没有卖其面子的打算,盯着惶恐不安的梅雪,倏然一厉,道:“回答我的话”
梅雪何曾面对过这样的疾言厉色,再加身子本就不适,眼前一阵发黑,跌倒在地上,李世民赶紧上前将她扶起,随后为其求情道:“大哥,梅雪并非有意,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面对李世民的一再求情,李建成终是不再逼问武氏,漠然扫了满脸不安的她一眼,拂袖离去。
一直等到他走远,又坐了一会儿后,梅雪方才感觉好些,心有余悸地道:“刚才大公子的眼神好可怕,简直就像要吃人一样。”
李世民沉默了一会儿,道:“大哥在去年患了足疾,虽父亲为其遍寻名医,还是未曾治愈,自那以后,大哥最恨别人议论他的双足,连多看一眼都会大发脾气。你们往后若是再遇到,记着,千万不要再多看了,更不可有任何言语。”
梅雪吐了吐粉红的舌头,一脸后怕地道
:“哪里还敢多看,刚才要不是二公子你在,只怕麻烦就大了。”
她娇俏可爱的样子令李世民眸光一滞,旋即道:“你之前安慰了我一番,刚才之事,就当是我报答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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