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受过伤的手指关节,此刻伤已经好了,而在那儿,她曾为自己贴上过ok绷。
不过是一个ok绷而已,不过是还了一次而已。
坐在了沙发了,他闭上眼睛,继续听着那悠扬的歌声。
灿灿现在又在做什么呢想必是快乐的话,想必她的脸上,会是充满着灿烂的微笑的吧。
那笑容,曾经距离他如此之近,曾经他触手可及,可是却终究还是不属于他
而到底什么东西,才会是真正属于着他呢或许什么都没有吧
就像小时候,他满身的伤痛,蜷缩在被窝里,幻想着父母可以过来看他一下,可以摸摸他的头,可以对他说一声,“不要怕,有爹地妈咪陪着你。”
可是,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要求,都不曾被满足过,他的房间中,永远都是冰冰冷冷的,永远都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当苏瑷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只看到穆昂半躺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地蜷缩着,似乎是在小睡的样子。
虽然房间里是开着空调的,但是这样睡着,也容易感冒吧。
苏瑷想着,就走到了卧室里,抱了一张薄被过来,小心翼翼地盖在了穆昂的身上。
她的动作,似乎并没有惊醒他,他依然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的。
看着他的睡颜,她的脑海中蓦地又有了一些灵感,于是乎,苏瑷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和笔,干脆坐在了沙发旁的地毯上,完善起了自己的新歌。
很快,她几乎完全沉浸在了修改完善中,一身轻微的呻吟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才蓦地回过神来。
那是很轻的呻吟声,几乎被迅速的淹没在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片歌声中,可是苏瑷却还是听到了。房间里只有她和穆昂两个人,这会儿会发出呻吟声的,除了穆昂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然而当她转头,朝着沙发上睡着的穆昂看过去的时候,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的眉头紧蹙着,脸色苍白,薄被下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蜷缩成了一团,似在微微地颤动着。
这个样子的穆昂,是苏瑷所不曾见过的,他是做噩梦了吗她猜测着,把手中的笔记本和笔搁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微微地倾过着身子,轻轻地喊着,“穆昂”
“好黑,好痛不要只有我一个人”断断续续地声音,从他的薄唇中溢出,然后她看到了有晶莹的眼泪,从他紧闭着的眼睛处渗出着。
他在哭吗
这对她来说,甚至是一种难以想象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才会令得素来冰冷的穆昂有着这样的反应
苏瑷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做噩梦的时候,母亲好像会把自己搂在怀里,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于是乎,她抬起手,隔着薄被,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一下一下,很轻,很柔,带着一种韵律的节奏,和周围的音乐融合成了一体。
不知道拍了多久,似乎开始慢慢地起了作用,他身体的颤动逐渐停了下来,而他原本那紧蹙的眉头,也渐渐地恢复了原状。
苏瑷松了一口气,看着穆昂眼角处那未干的泪痕,想了想,抽了一张纸巾,小心地擦着他眼角处的泪痕。
就在擦拭完,她刚准备收回手的时候,他的眼睛蓦地睁开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仿若蒙着一层迷雾般的凝视着她。
她顿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指尖甚至还贴着他眼角处的肌肤。
一时之间,两人彼此大眼瞪着小眼。
过了好半晌,她也没见他开口,于是只得尴尬地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我只是想帮你擦下眼泪,没有别的意思”
在她说完了这话后,他依然沉默着,而双眸,也还是定定地看着他。
她讪讪一笑,抬起手正要收回,他的手却猛然地拉住了她的手,“不要只有我一个人。”
苏瑷愣住了,只觉得穆昂的目光,似在看着她,却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其他什么似的。是他睡懵了,还是她出现了幻觉
可是他的手,却又是那么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让她明白,眼前的事儿,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我在,这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会陪着你的。”甚至没有太多的去思考,这话就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他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然后像是满足了似的,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又再度睡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他是真的又睡着了,苏瑷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了起来。
老天,她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啊要是换成平时,这种话,她绝对没那个胆子对着他说出来吧,可是刚才或许是他口气中那种隐隐的颤意,那种隐隐的渴求,令得她自然而然地把话说了出来。
刚才这话,应该只是他睡迷糊了,才会这样说的话。
而他,又是把她当成了谁了是当成了灿灿吗还是当成了其他什么人呢至少她很清楚,他刚才那话,绝对不是对她所说的。
不过他能够这样平静地睡着,也是一件好事儿吧,至少这会儿,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做噩梦了,只不过她的手,还被他紧紧地抓着而已。
苏瑷动了动手腕,却发现自己
压根没办法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
他扣得很紧,就像是小孩子抓着宝贝的玩具似的,颇有死也不撒手的感觉。如果真想要把手抽出来的话,除非现在喊醒他吧。
但是他的睡颜,却让她并不想就这样喊醒他,希望他可以这样平静地再多睡会儿。
好吧,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不过反正今天她原本也不打算顶着一张大肿脸回家,那就先留在这里,等着他醒来好了。
苏瑷想着,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费力地伸向了自己放在不远处的皮包,好不容易才把皮包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取出了包里的手机,拨打着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自家的老妈,苏瑷编着借口道,“妈,今天我不回来了,工作室这边有点急事,要加班,估计今天要通宵了。”
“什么事儿啊,要通宵的”苏母问道。
“哎,就是曲子的事儿,反正有些说了,你也不太懂,就这样啊,我挂了,明天我会回家的。”苏瑷急急地道,怕说多了反而容易露陷。
好在以前因为工作的事儿,苏瑷也有过几次通宵加班,因此苏母倒是并没有这么怀疑,只是让女儿注意身体,在工作室中能小睡会儿的话,就小睡会儿。
苏瑷自然是连连答应了。
挂了电话,苏瑷转头,再看了看睡着的穆昂,视线不由得落在了他扣着她手腕的手上。好像是生平第一次吧,手这么紧地被一个不是自己爸爸的男人给抓着。
这个男人,看似完美,有着俊美的外表,出众的能力,卓越的家世,成功的事业,可是又会有谁知道,他有过那么沉痛的情伤呢
并没有太多人知道穆昂爱着灿灿的事儿,这一点,不知道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否也算是一种幸运呢至少那些八卦记者不会来写他什么。
有时候,爱情真的是很奇怪,不会因为条件而去选择,而是因为心。
在苏瑷看来,其实穆昂什么都没有输给司见御,只是因为灿灿所爱的,只是司见御而已。
“真的不知道,你大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她喃喃着道,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现在的他,神情平静,却也冰冷。
即使是睡着的他,依然会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算起来,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好像没有看到过他真正发自内心,很高兴的笑吧。
即使是一些偶尔的微笑,也是在灿灿的身边才有的。
而现在,恐怕就连那些微笑,也难以再有了吧她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快快乐乐地痛快大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冷冰冰的。
就好像只是活着而已,却没有什么活着的乐趣
苏瑷是在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的,仿佛有什么在看着她似的,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人,让她睁开了眼睛,然后,视线正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冰眸。
她处于似梦非梦的状态,打了个哈欠,“早啊。”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早。”
这声音,倒是让她一个激灵,稍稍地回过神来了,也终于注意到了眼前的情况。
她这会儿虽然还是坐上沙发旁的地毯上,但是头确是靠在穆昂的胸口处的,也就是说,她不知不觉中,这样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一思及此,苏瑷猛地抬起了头,整个人几乎往后倒去,“啊,我我昨天”她想要去解释什么,却发现原本是他握着她的手的,可是这会儿,却已经变成了她握着他的手的状态了。
老天,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下子,估计怎么解释,都会变成掩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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