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习惯性的朝着床头灯按了下去。
下一刻,一片光亮充满着室内。
关灿灿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这会儿,赫然是凌晨三点多了。关灿灿吓了一大跳。司见御来找她的时候,不过是下午四五点,她居然一觉睡了那么久。
对了,司见御呢关灿灿猛然想起,这会儿照理来说,应该已经是正常的睡眠时间了,而平时他的入睡,需要她说些话,他能睡着。
而现在她自己睡过去了,那么他呢
卧室的房间里,关灿灿并没有看到司见御。
想了想,她下了床,走出了卧室。
客厅中有灯光亮着,关灿灿朝着客厅走了过去,只看到在那片灯光中,司见御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似乎正在看着什么,而在他的膝盖上,则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她走近着。
像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猛然抬头,随即眉头微蹙,“怎么没有穿拖鞋”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会儿是赤脚踩在地板上的。
“因为看到你没在房间里,所以就急着出来找你”她解释道,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
“急着找我”站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便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只是他并没有如同平时那样把她打横抱起,而是用着一种抱小孩的方式,把她直立的抱了起来。
脚离开了地面,关灿灿的脸顿时有些微红,老天,她有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抱过了。
司见御把她抱到了沙发上,让她坐好,然后把她的小腿搁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包裹住了她的脚掌,感受着她脚上的柔嫩触感。
她脚上的肌肤白皙,纹理细腻,圆润的脚跟,可爱小巧的脚趾,在灯光下看上去越发的惹人怜惜。
“冷么”他问道,指她的脚心。
“还好。”她道,其实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热,即使是赤脚踏在木质的地板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却还是亲自搓了搓她的脚心,把她的脚心捂热了,似乎深怕她着了凉。
关灿灿只觉得这会儿她脸上的温度,似乎也随着脚在一起升温着。脑海中同时又想到了在她睡着前,曾经在他面前哭得毫无形象的当着琴行那么多人的面,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埋在他怀里。
下次,她铁定是没脸再去那家琴行了
关灿灿的眼睛突然有些不敢看向司见御,只能随意的四处瞥着,他之前随手搁在茶几上的书,就跃入了她的眼帘。
是她后来在书店买的那本寓言故事的书,她没想到他竟然大半夜的,在看这种书。
“为什么看这本书,这本寓言故事里的小故事,我不是每天晚上都有念吗”有些甚至都重复了念了。
这本书,也是住进这间公寓后,她念得最多的一本“睡前读物”了吧。
“睡不着,所以就看看。”司见御随意地道。
关灿灿赶紧道,“抱歉,我不知道我会睡那么久,你其实可以喊醒我的”
“可是我为什么要喊醒你呢”他扬眉,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反问道。
关灿灿眼中闪过了疑惑,“你不是睡不着吗”她可没忘记,她之所以会在这间公寓,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让他入睡。
“是睡不着,不过你睡着了,也挺好。”他浅浅地笑着道,“而且,一晚上不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这种失眠的经历,他有过太多次。
当他抱着她回到公寓,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就那样安然地熟睡着,竟然有着一种无比的满足。
他甚至不知不觉的一直看到了天色彻底的黑下来,才恍然惊觉时间的过去。
他居然会看着一个女人的睡颜发呆了这么久,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而这之后,他怕自己开灯会惊醒她,这才去了客厅。
关灿灿只觉得喉咙在这一瞬间干涩的要命,并不是感冒,而是想说,却说不出话来的感觉。心中泛起着一种酸痛,她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明明可以轻易地把她叫醒,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宁可失眠度过。
是否,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他其实要的并不仅仅只是她的声音而已,还有其他的一些
过了好半晌,她开口道,“那要不我现在给你念会儿书,你好睡觉,反正我也已经睡饱了。”
他凝视着她,唇角上的那一抹原本的浅笑,变得越发的浓艳。
“好。”他道,却没有让她的脚再度着地,而是抱着她回到了卧室。
关灿灿捧着那本寓言故事,开始念着里面的故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故事,他有些已经都重复听过了,故事的内容他一清二楚,却还要这样地听着她念。
她还记得她曾经过他,“老是听同样的故事,不会腻吗”
而他的回答是,“不会,我不会腻,就像对你的声音,我也
不会腻。”
这会儿,关灿灿一字一句的念着,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彻底睡饱的关系,她只觉得精神状态异常的好,感官也变得更加的敏锐。他抱着她,而其中的一只手和她的左手交握着,她只能用另一只手翻着书页。
念了几个故事后,她低头看着他,“睡着了吗”
他没有回答她。
她知道,他是睡了。合上了手中的书,关灿灿并没有去关床头的灯,这会儿的她,没有睡意,而手被他握着,她也没办法离开,干脆就看起了了他的睡颜。
饱满的额头,贵族式的挺直鼻梁,深邃的眼窝,令得他的五官看起来很立体,而他的唇还有下颚的优美线条,又给他带来了一种柔媚感。
她不是第一次看他的睡颜了,可以说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一晚,她都是看着他睡颜,然后再入睡的。
以往只有一种很美的感觉,会感叹睡着的他,就像是上帝的杰作似的。可是这会儿,这样地看着他,却让她多了一种砰然心跳的感觉。
就像空气中弥漫着什么在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慢慢挥发着
张怡对关承远的了解,远比女儿更深,因此关承远来找她,甚至不用女儿提醒,她就知道可能是冲着女儿和司见御交往的这份关系而来的。
司见御那个男人,太深沉,即使张怡在gk集团工作多年,可是对于这位总裁大人,却了解有限,所能知道的,仅仅有关于他的那些传闻。
深谋远虑、阴晴不定、冷血、习惯笑着捅人一刀还有私下里,总有不少年轻的女同事在谈论着他,甚至有不少人就是为了他而进gk集团,可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后,却还是无法靠近。
于是有人总结出了一条规则,“这样的男人,只有他愿意让你靠近的时候,你才靠近得了。”
张怡摸不准司见御对女儿究竟有几分真心,可是既然女儿想要和这个男人交往,而那天女儿烫伤,司见御对女儿的紧张,她也是看在眼里,所以也就没有再反对。
她只希望,女儿不要像她当年那样识人不明,可是却亦不想要破坏女儿有可能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的可能。
关承远这几天没再来纠缠,倒是让张怡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张长辛的官司进入到了最后阶段,张怡实在没有精力再来应付关承远。
因为担心父亲的介意,所以张怡从来没有旁听过,所有关于官司的进展消息,都是从其母陈芳慧的这里听来的。
在官司的最后一天结束时,张怡躲在法庭外,远远的看着父亲在母亲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的时候,热泪盈眶。
突然,张长辛的脚步一顿,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了躲在暗处的女儿。
虽然自己并没有和女儿和解,可是这些日子以来,通过老婆,张长辛自然也知道了女儿一直在关心着他的事儿,并且四处奔波。
在张长辛的注视下,张怡慢慢地从暗处走了出来,“爸。”
张长辛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当初他宠爱呵护的女儿,哪个不说漂亮可是如今,却是两鬓有着白发,脸上饱经风霜,看上去比同龄人都要老,还如何有漂亮二字呢
女儿不过是才40多岁而已啊
刚才官司打赢,重获清白和自由的喜悦,此刻却已经被另外一种情绪所掩埋着。
张长辛一直没有说话,而张怡,更是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旁的一些人,倒是面面相觑。一些认出张怡的人,自然是满脸的惊讶,但是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而那些之前不知道张怡的人,却是在心中各自猜测着各种版本。
片刻之后,张长辛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这个爸”说完,越过了张怡,陈芳慧则赶紧朝着女儿使了个眼神,既然老公开口说话了,事情自然就有转机,如果老公是不想见女儿的话,恐怕什么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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