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进入南江异才堂,早就跟她开诚布公,定下了攻守同盟。
还说了,以后若是自己离开异才堂创立家族队伍,也至少会为她准备一个客卿的位置。
客卿的位置可不能轻易许人,因为客卿说到底就是客人,合则留不合则去,没有牵绊。
实质上,各地贵族的家族探险队就很少有人会这么弄。
因为家大业大,每一个位置都会争得头破血流,怎么也不可能让外人进入。
如果是投靠家族的自己人倒也罢了,没有投靠也要享受家族福利,就会影响到许多人的利益。
但这一点对苏辰来说并没有问题。
他家里人丁单薄,甚至凑不齐一支探险队,就算不给外人,也找不到人来参加。
总不能让他早早的多生几个儿子吧,或者说让云秋招婿,早点开枝散叶,这就扯远了。
乔三如今加入异才堂,就为苏辰尽心办事,给如今的左家在南江府底层布局,实质上也是因为这个许诺。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就信了。
或许也不是相信,只是愿意去赌一个奇迹。
当然,要实现许诺,有两个前提要完成。
先就得苏辰拿到冠军获封国士,成为贵族。
第二条,就是此次位面旅行之中,几人得活着回来。
这两个条件看起来有些艰难,至少不是那般遥不可及,如今正在一步步实现之中。
谢秋莹和乔三两人干劲冲天也就可以理解。
有奔头就有热血。
庆功宴会本就早该举行,葛通和李静等人都提过多次,主要是想要为南江府和安艺静社再次推广名气,邀请南江各届高层进行一次联谊。
罗华学院的冯道院长当然也会来,名义上,苏辰也算学院的毕业生,能取得如此成绩,他脸上十分光彩。
只不过苏辰一直在闭关修练,找借口推脱了。
如今心里一高兴,就松了口。
说是请客庆贺,实际上到了后面,变成了南江府各方势力的交际酒会,苏辰基本上就是一个吉祥物,谁见到了都打个招呼说恭喜恭喜,说能取得前四成绩,在南江府是许多年未出现过了。
甚至还有一些人当面说:“后面随便走走过场,输了也不要放在心上。”
似乎认为苏辰一定会输似的。
闹得他哭笑不得。
不过想想也是,打到前四就办个庆功宴,这不就是表示自己开心了,满足了,别无所求了吗?
甚至葛通还温言勉励了几句。
说南江府不会忘记这一刻,会铭记他左云天的功劳,以后的异才堂,让他心情的折腾,别有压力……
这话苏辰是不会当真的。
他看着葛通喝得红光满面的被众人围着敬酒,突然就明白了府尊大人为什么催着自己办这个庆功宴。
这家伙是憋得太久,想要炫耀啊。
看着热闹的场面,苏辰笑了笑就出了酒楼,跟谢秋莹说了一声自己回家,让人不要跟着,就驱车离开。
他并不是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莫霞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斜阳晚照,眼睛迷离着。
自从那日交心之后,她就辞去了学院里的工作,大多数时候就是呆在家里。
或者练练身体剑法,或者寻找着虚拟网络上面的消息,那里有着比赛的实时报道。
她甚至会无聊到把每一条评论都仔细的分析,看看苏辰近况如何?
“下一场,他的对手很厉害,许多人都不看好,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又在闭关苦修?”
有时候,莫霞的心里会有着一种冲动,想跑去南江异才堂找他。
可认真想想,却又不合适。
女人心思复杂又矛盾,时而想起家族里事情,时而想到以后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有着甜蜜,又有着哀伤。
远远车辆轰鸣声音传来……
莫霞缓缓转过头,就看到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白衣,眼神清亮的年轻人,似乎有着心灵感应,望过来的眼中带着温和笑意。
她惊喜尖叫一声,就跑下楼,打开房门,笑问道:“你不是在修练吗?那人的刀法很厉害的,还浪费时间跑来我这里干嘛?”
说是这样说,她眼里洋溢的喜意怎么也遮掩不住,全身上下都为诠释着欢快。
苏辰也跟着笑:“也不差这么点修练时间吧!”
他拍了拍胸口又道:“那狂刀就是一把子傻力气,难不倒你男人,倒不用太过慎重其事,我是来休闲的,欢迎吗?”
“你都不担心比赛,我一个外行跟着操什么闲心?反正不管了,来了就不许走,先住两天再说。”莫霞脸颊一红,眼睛要滴出水来。
“好!”
这种香艳的邀请,苏辰并不反对。
他来这里一个次要原因是想看看莫家反应,这个莫霞应该最清楚。
如今快要到四月底,很快就要进入位面,行百里半九十,如果没有什么变故那是最好。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想着自己这次要离开很久,有必要陪陪她,让她多点信心,不要被莫家传出来的一些消息所干扰。
反正,在自己回来之前,什么话也不要信。
这姑娘夹在中间,也够为难的。
她本是逢场作戏,最后倒是动了真感情,苏辰自然不好辜负她。
“等到这次位面旅游返回,莫家的事也该结束了。”他是这样想的。
……
朔风阵阵,城池高耸,残破不堪的旗帜烈烈作响,早就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天空中一片乌云,黑沉沉的压在头顶。
远处河水泛着冰花,城墙下面一片空阔,紫黑的泥土泛着腥味,早就分不出原来的本色。
这是因为经过多次拼杀流血,被鲜血浸透了。
放眼望去,还能看到四处扑跌着一些残尸碎片。
几匹老马惊慌跑远。
苏辰就站在离城五百米远处。
前面十丈处也立着一人,手中提着阔刃长刀,身材十分魁梧,虬须黑面,赤着上身。
一缕缕爆突的筋肉显示出这人力量极其强大,虽然身处寒风之中,但这人一点也不觉冷,只是冰冷的看向苏辰,眼神没有半点温度。
“别人都说越门四境【不破三尺】是最好的战阵杀剑,能在千军之中闯个来回,己身不受伤,可上次我遇到那位,只是挡了一刀就被破了剑圈,第二刀就被砍下头颅,不知你又能挡到几刀?”
这汉子声音洪亮粗狂,先声夺人,未战攻心。
他也不急着进攻,就这么闲闲聊天,说起了自己的战绩来。
这件事,苏辰其实也是知道的。
越门达到剑境四层的除了陈湘之外,其实还有一个,那是一个四境中期的越门子弟。
他的运气更差,在第八轮之时就遭遇到了路宽。被这家伙以无穷刀力直接破开护身剑圈一刀枭,饮恨当场,一身本事十成没挥出两成。
所以,路宽有资格说出这话,有资格蔑视【不破三尺】。
“你不过是仗着催残身体、燃烧气血所获得的一身蛮力而已,刀法还差得远呢……莫非,你真的以为能凭借一招鲜,吃遍天不成?”
苏辰白衣飘飘,浑不在意的道,他甚至都没有做出戒备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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