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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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上海,碧空清云,道路两旁的黄山栾绿叶中隐藏着红中带黄的果实在前方无限延伸。路过黄浦江时,莫语使劲伸着头往外看,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江水从桥下涌泄而出,带着微微湿意的风吹在脸上感觉消去了不少暑气。
  可是莫语还没感受多久,霍穹已经从前座回过头来,逮着她的衣领将她伸出车外的脖子硬拉了回来,“你坐好,以前不是在公安局做宣传的吗?这点安全知识都不懂。”
  “老霍,你怎么也往大叔方面进化了?废话多得像这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莫语抗议道,霍穹管她真是管的越来越多,就像家长管孩子一样,她明明已经成年了!成年了!
  坐在霍穹旁边正在开车的白柯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毫不掩饰,“你这私人助理,有意思,从哪里挖掘的?”
  “哪里是挖掘的,是我好兄弟他表妹,家里看我闲,扔我这里让我管教管教,顺便长长见识。”为了方便,霍穹在外还是介绍莫语是楚之衡的表妹,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有些事做起来也比较方便。
  别墅区里花团锦簇,绿树成荫,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人工湖,霍穹在楼下和白柯告别,相约明天去见导演。
  莫语拖着行李跟在霍穹身后,房门一打开立即进去将盒子里的‘三分钟’和‘热度’放出来,“哎呀,你们快跑跑,别憋死了。”
  霍穹将自己的两个大行李箱拖到衣帽间,一面松领带一面倒水喝,看到莫语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乌龟,道:“昨晚半夜才睡,今天一早又赶飞机,怎么看你精神倒是不错。”
  “第一次来上海,兴奋的呗。”莫语也不抬头,兀自逗着乌龟。
  霍穹口气有些不好,“又信口开河,说,是不是昨晚没睡?”
  莫语听出霍穹不满的口气,也不在意,“收拾东西收拾晚了而已,唉,老霍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哼,等晚上困又睡不着的时候看你还嘴硬。”霍穹看了眼莫语身边那个四十几公分的小行李箱,他知道这个丫头是因为担心所以才睡不着,不过他也不戳穿,只说:“把行李收拾好,上楼休息一下,睡不着就看书,这里的书房也有金庸古龙,还有弗洛伊德和黑格尔,我要补个眠。”临关房门的时候在楼上又嘱咐了一句,“不要出门,缺什么等我醒了一起去买。”
  说完关门睡觉,他最讨厌坐飞机了,每次都会头晕。
  莫语打量了一下房子,和在苏市的公寓一样,房子里除了白就是灰,家具都是原木色。以前在苏市霍穹的家只是三室两厅的公寓,莫语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住的却是上下两层的别墅,虽然只是小别墅,但是莫语却依旧觉得冷清。
  找了一间窗户最大阳光最足的客房,莫语将自己的行李搬进去,衣服拿出来挂到房间里的小衣柜里,又将霍穹的箱子打开帮忙整理,霍穹的衣服太多了,本来衣帽间的衣服已经不少,又带了两箱子。
  莫语将箱子的衣服分门别类的放好,又将她觉得应该洗还没来得及洗的收拾出来,衬衣放到盆里手洗,西装放到袋子里拿到专门洗衣店去洗,没办法,谁让霍大明星的衣服太贵呢?偏偏贴身的又嫌洗衣店的清洁剂化学药物太多。
  莫语第一次见霍穹一个大男人在洗手间洗衣服时都震惊了,只是洗出来的那件衬衣却是皱皱巴巴。霍穹理直气壮的解释:以前都是钟点工来洗,但是鉴于最近总是出事,陌生人还是不要进门的好。于是,莫语便默默接收了这项工作,谁让她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喝呢,况且那皱巴巴的衬衣如果穿在霍穹身上实在太掉价。莫语在心底还是有些完美主义倾向的,美好的事物一旦打折扣比本来就是丑的让她更难以接受。
  可是自从接了这个差事莫语就天天后悔,因为霍穹貌似有些洁癖,衣服都是一天一换的。莫语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洗衣服,而且衣服干了还要把衣服熨好挂好,因为老霍同志虽然做饭是一把好手,可是他是永远不会记得收衣服的。只不过,现在莫语名义上实际上都成了霍穹的私人助理,还要发工资交保险的,干这些也成了理所应当。
  衣服洗好,房间收拾好,莫语伸个懒腰,正要扑向床,忽然下身一股暖流,坏了,莫语掐指一算,果然是每个月的那几天!
  莫语想都没想抓起包就下了楼,她记得来时看到小区旁边有银座商城。
  小区太大了,商城太挤了,等莫语终于买完卫生巾出来时,她觉得都快累死了,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将手里的零钱理顺,突然有人在后边拖了她一把,一辆车擦着她衣角飞驰过去。
  “莫小语,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莫语回头,正好听到霍穹朝她吼,吼得她都呆了,耳膜鼓鼓的。
  等反应过来,才看清霍穹满脸的怒气,头发没有打理,身上随手穿了一件白衬衣,衣服下边还有一颗扣子没系。莫语想起了霍穹临睡前说的话“缺什么等我醒了一起去买”,头一点一点低下去,意外的发现霍穹西服裤子下竟穿了双运动鞋,看来出来的不是一般的急。
  “哎哎,那好像是霍穹啊,你们快看,是不是啊!”“真的是霍穹啊!我的偶像!”旁边路过一群十七八的女孩,看着霍穹忍不住尖叫起来,引来周围一片目光注视。
  “回去再和你算账!”霍穹说完拽起莫语的手就往一边的车上跑,上了车,一踩油门把疯狂的追星族全都甩在了身后。
  进了车库,停好车,霍穹都要关车库门了,莫语还是坐在车上不动。
  霍穹绕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怎么不下车?”
  莫语还是一动不动。她不是不下车,她是不敢动。
  霍穹有点怒了,本来他坐飞机坐的就难受,睡醒起来楼下楼上找了两遍都没找到她,打电话又关机,怕她出意外,急得手心都冒汗了,不就吼了她一句吗?她还闹起脾气来了。“下车!闹什么脾气!自己做错了还有脸闹脾气,你以为我真的整天闲的没事照顾孩子吗?”
  听到霍穹的指责,莫语本来发白的一张脸瞬间又涨的通红,下身的热流本来已经让她感觉很尴尬,霍穹还这样说她,小女孩都受不了,何况她已经二十二岁,是成熟的生理年龄上的女人。
  莫语一气之下,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往屋里跑去,跑到门口发现没钥匙,转头又要往外跑,却一头撞进了霍穹怀里。
  霍穹扭着挣扎的莫语直接将她送进了洗手间,然后从外边把门带上,之后出门将别墅门反锁,将刚开进车库的车又开出来,打了个弯儿将车开到了小区旁洗车的地方。
  等霍穹从外边回来时,莫语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书房练钢笔字,听到霍穹回来,理都没理。霍穹将买回来的红糖冲好放到桌子上,莫语还是不理,只是纸上的钢笔字笔笔力道狠辣,看着得入纸三分。唉,他打死也没想到那个丫头别扭是因为来了月经啊,现在完了,小女孩要面子,刚才那些话估计伤她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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