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九天闻言,由衷地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因为刁胜利的目光中藏着锐利和卑鄙,令人不得不防。
被杨九天搂住肩膀的妙玉,也是满目排斥地看着刁胜利,声音低沉道:
“主人,这家伙好像又要玩什么把戏,主人千万要小心应付啊。”
杨九天自从成了灵州武帝于小非的徒弟以后,整个人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面对这种“小人物”,他是可以用豁达的心态,保持从容和大度,来包容这种人一切小小的是非观的。
“放心吧,倘若此等小事就能干扰我的心,那我何以能够担当大任?”杨九天一脸温柔地笑着,轻语说道。
话音稍落,果然,只见刁胜利不怀好意地大步走了上来,挑衅般地拍打了一下杨九天结实的臂弯,轻声地笑着道:
“怎么样,你敢第一个上去示范给大家看么?”
杨九天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三米高台上的丁琳,那目光中藏着许多情愫,像是在问,你就任由这个家伙在这里胡作非为么?
可是丁琳虽然是这里的主考官,但他毕竟也是颜国三大权贵之一,深深地明白刁家在颜国的地位,是任何人都难以撼动得了的。她视而不见,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杨九天理解了这一点,便是回眸看向刁胜利,从容道:
“那有什么不敢,难不成刁少爷还能吃了我不成?”
说着,放开妙玉的香肩,随着刁胜利一起来到考场尽头,第一排,第一个铜人的旁边。
众人跟了上来,丁琳则是在高台上的羊皮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忧虑。
没有人知道她在忧虑什么。
但妙玉却似乎明白了许多,回眸看了一眼丁琳,和丁琳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有着怎样的秘密?
目前来说,她们之间尚无正面的交涉,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只是杨九天站定在第一排,第一个铜人的身边,立时发现他们要扛着千斤重的铜人走出一百米,不是从平地上走过,而是从一根只有手腕粗的独木桥上过。那独木桥是钢索打造,想来不会轻易断开。只是独木桥下是毒蛇窟,一旦不慎掉落下去,一定会被毒蛇咬得不堪入目。
见此一幕,众人惊骇。
有人胆怯地询问刁胜利,“天呐,刁公子,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的事情,我们真的可以过得去么。”
这人说话倒也实际,那毒蛇窟内的毒蛇相貌奇特,而且长大了嘴巴,就等着上面有人掉下去。
一目望去,整个毒蛇窟内的毒蛇恐怕数以万计。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弄来了这么多的毒蛇。
但杨九天深知,这里其实也是在魔法幻象之内,到底是真是假谁人知晓。
只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刁胜利满目骄傲地应道:“小子,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我们颜国的少年英雄可是单人杀魔狼,独战越军统帅的超级高手,依我看,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得到。”
众人闻言,有人嗤之以鼻,道:
&nb /> “切,还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的呢,这年头很多传言都是不可信的,吹牛的人太多,而信以为真的傻子好像也不少。”
此言落定,有人附和道:
“就是,我看他年纪轻轻,身体也不是很健壮,长得秀秀气气的,倒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种魔鬼考核项目,根本就不适合他。”
持着怀疑态度的人是这番说法,而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这种态度。
但很奇怪,在众多的质疑声当中,突然有一个嘹亮的声音冷然响起,“咳咳。”那人咳了咳,喊道:“你们这般家伙也真是太不厚道了,人家虽然年纪小,但我看他倒像是个正人君子,不像有些人光会说,可是你们自己行么?”
此言一出,众人哑口。
而暗爽者便是妙玉和杨九天。
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人群当中,还会有人向着他们。
而这个向着杨九天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每个人的眼睛都看得有些发直,尤其那些正值大好之年的年轻男人。
那人从人群的外围缓缓来到走近杨九天,每一步都走得充满了少女气息,而这种少女气息当中,又因为她面上那种从容的微笑,多了一些成熟和高贵的之气。
她到底是谁?
竟然敢当众与刁胜利作对?
刁胜利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也立时放了光,“姑娘,请问你是何时来到此地,为何过去几日,在下都没有见过姑娘?”
少女走到杨九天的身边,也就来到了刁胜利的近前,杏眼微抬,桃红的面颊上带着自然而从容的笑意,语气柔和,却充斥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和一种女王的气场,说道:
“我知道,你是刁天南的儿子,刁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着,双腿微微弯曲,恭敬地施了一礼。
刁胜利面对这个少女,也颇有礼貌,作揖道:
“姑娘实在客气,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赐教?”
见到美女,就突然变成了一个猥琐的“绅士”,众人看在眼里,暗暗偷笑。
而杨九天只是温柔地笑着,并未多言。
那美丽少女闻言,也是掩面一笑,接着说道:“公子客气了,小女名叫独孤飞燕,还请公子今后能够多多照顾才是。”
刁胜利闻言,面上露出狂喜之色,“好好好。”连道了三声好,又是长身作揖,问道:
“姑娘名为飞燕,想来有一个不甘寂寞的心,想尽早逃离某种束缚,故此前来这军事学院学些本事,好待以后可以自食其力,是么?”
此言落定,那女子原本平静的杏眼之中,也突然绽放出惊喜的光彩,虽然只是一瞬,但刁胜利和杨九天都看得很清楚。
“公子高见,只是如公子如此高贵之人,在这里对一个曾经于颜国有恩的人,如此大费周章的犀利挑衅,似乎有些不合礼数,不是么?”
这句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刁胜利定然会气急败坏,与之没完没了。而这句话从独孤飞燕的口中说出来,刁胜利却是听得一脸欢乐,并佯装大度地拍了一下杨九天的肩头,道:
“兄弟,我们刚才只是开玩笑,不是么。”
真正大度之人,其实是杨九天。
杨九天无所谓地笑了笑,“当然,我们的确是在开玩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