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苏


本站公告

    “你就自鸣得意吧!”坐在舒适的副驾驶座上,我心情稍微舒畅一点,“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是很不道德的。”

    “哈哈!我就将功补过,先好好祭奠一下你的五脏庙吧。想吃啥?”马可将车驶向了滨海大道。

    “听说这边的龙虾又大又鲜嫩,最小的都有一斤多。”我决定痛宰马可一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斤多的也叫龙虾?口味虾吃多了吧。咱们这也算是今年头一次见面,起码也得来只三斤多的。”马可扬起下巴,朝我眨眨眼。

    “没那么大的吧?”我咽下口水,看来我明显低估马可了,这厮这几年到底富成啥样了!

    奥迪行驶在阳光充足的滨海大道上,很快进入了左边是红树林的路段。一排排茂盛的棕榈树从青色的草坪上拔地而起,透过干练的树干,碧波荡漾的辽阔海面进入了我的视野。

    这是大海第一次闯入我的瞳孔,马可注意到了我放大的瞳孔,他放下了车窗。于是我听到了大海欢呼我的声音,比马可之前那恶作剧的“朱,朱,朱”悦耳多了。风儿把海的气息也吹进了我的鼻孔,是一种带着淡淡腥味的清香。味道是由分子构成的,大海的分子进入了我的鼻腔,在我的肺部徘徊,我得多吸几口。

    十分钟后,我的嗅觉已经被大海的气息麻痹了,因为马可把我带到了红树林里面靠近海湾的一家高档餐厅,窗户外面就是近在咫尺的蔚蓝大海。

    服务员将菜端上来后,我才发现马可所点的三斤多的龙虾是一盘三斤多的基围虾。愤怒地盯着马可,我像是吃马可一样将一只红里透白的基围虾剥掉皮壳后,没有蘸酱就直接塞进了嘴里。吃原味的马可更解恨些。

    咦!肉质还不错,比口味虾好吃。我忍不住又抓起一只,目光从马可身上收回,专注在基围虾身上,眼神里的愤怒悄然消逝,偷偷地流露出惊喜。

    “苏苏还没来短信?”正埋头沉浸在基围虾的美味当中,马可突然冒出一句。我差点没噎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瞅着一脸坏笑的马可,“你怎么知道我在期待苏苏的短信,你怎么知道苏苏的?”

    苏苏就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个女孩,她是在东莞下的车,我们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并且在协助她下车后我们还上演了一出难舍难分的感人画面。下火车之前,我已经开始跟苏苏用短信传递对彼此的思念和爱意了。由于苏苏还没有回复我是否愿意来深圳玩,下车后我一直在默默期待着。

    我对吃掉的和没吃掉的基围虾发誓,到目前为止,我绝对没有将苏苏的任何信息向外界透露一星半点,尤其是对眼前的马可,防他还来不及呢!这是我的新秘密,在没有和苏苏正式确定关系之前我是不会向外界透露的。可是现在看来,我不但没防住,反而不经意间将苏苏的名字都透露给眼前这个狡诈的马可了。他怎么不像盘子里的基围虾一样安静地躺在那排队等候被我宰割,大不了我自己买单。

    “我刚才已经跟你讲过,最近我在研究人的微反应。”马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里含着得意的笑意望着我,“自从你坐进我的奥迪,我已经发现你至少有过五次不经意间想去掏手机了,即便是看到让你充满惊喜的大海,你依旧忍不住将手伸向装着手机的裤兜。”

    听马可一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好几次想掏出手机来看的念头,不过由于腿部并没有感受到短信提示的震动感,我最终只是将手在裤兜边上摩挲了一下。

    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动作也让开车的马可察觉到了,开车怎么那么不专心?不过即便被他发现我想掏手机,那也不一定是在等短信啊?他怎么不说我是在等电话,偏偏我等的确实只是短信。好吧!算是他侥幸蒙对的,可是,苏苏这名字他是怎么知晓的?难道我刚才也不经意间把苏苏的名字念了出来?

    马可继续说道:“于是我猜测你是在等短信,当然也可能是在等来电。不过发现你等待的是一个昨晚午夜才认识的名叫苏苏的重庆女孩时,而她又在东莞才下车,于是我就能断定已经对她动情的你在她下车后不久就开始和她互发短信了,所以你现在期待的应该是苏苏的短信。值得为你高兴的是,苏苏对你似乎也动心了哦!”

    此刻的我整个身子完全僵硬住了,在还没弄明白马可是怎么知道苏苏时,他居然又把苏苏是重庆女孩,和我相识于昨晚,并且在东莞下车的事实说了出来。至于我们对彼此动心我已经无暇顾及了,爱情是个非常微妙的东西,当事人是很难掩饰的,被目光犀利头脑敏捷的马可在我身上捕捉到或许不难。

    “你也在车上对不对?你藏得够深啊?”我心虚地质问马可,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我实在无法想象马可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手帕。”马可指了指我放在牛仔外套右边的衣兜里,“是你在无意间掏出来的手帕让我知晓了你这次艳遇的大概。索性掏出来吧,这样方便我更好地为你解释我的推理。”

    我这才猛然醒悟,刚才沉浸在享用虾肉的过程中,我是有掏出苏苏送给我的手帕想擦拭嘴巴的一个动作,但是又舍不得弄脏手帕,于是我又塞了回去。而这手帕正是我和苏苏在东莞的车站难舍难分时苏苏送给我的,这年头用手帕的人很少了,苏苏说,用手帕比较环保,当时在重庆买的时候觉得非常好看,送给我之前她才用了一两次。当时我还特别肉麻地追问用在哪,苏苏羞答答地指了指嘴唇,听到后我差点神魂颠倒地从火车门口跌落下去。

    将手帕掏出来后,我这才发现手帕的一角缝刺着susu的拼音,马可居然比我先发现,而且只是在我无意间掏出来那短暂的时间里看到的。

    “手帕上这个图案是重庆有名的喜来登国际金融大厦黄金双子塔。”马可指指手帕上的图案,“我刚才看到的只

    是双子塔的塔尖。你乘坐的列车是从重庆首发的,而你上车的时间是昨晚午夜时分,这是你来之前就告诉过我的。所以我猜测苏苏是来自重庆,而你们相识于昨晚午夜就不用猜了吧?”

    经马可这么一分析,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无意间透露给他的。虽然我是无意的,但是马可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再加上他渊博的知识和超强的推理能力,作出刚才那一系列准确的推理就不足为怪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在东莞下的车?”收起手帕后,我才发现这一点马可没有给出推理的依据。

    “其实这一点是我毫无根据的猜测。不过猜对的话你们很快又可以见面了,而我也可以有机会帮你把把关。”马可笑道。

    “什么意思?你要去东莞?”我脸上浮现一丝惊喜。

    “对,有一件案子需要去东莞解决,你不一块去?”

    “去去去!”我惊喜地叠声应许,“是什么案子?”

    “还记得我们的历史老师周副教授吗?这件案子跟他有关。”

    “当然记得,又有人诬陷他了?”

    “没错,详情回去再跟你说,先一块把剩余的菜消灭掉吧。”马可夹起一块白切鸡给我。

    我虽然内心充满了好奇,但经马可提醒,对美食的**又暂时战胜了对周副教授的关心,于是又埋头专心投入到眼前的战斗。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