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便听人讲,常家啊,我告诉你,直走到头便是。
常家人很好,四邻关系不错。
轻扣门儿,开门儿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身穿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副罗裙,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手上带着一个**白色的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
“您是?”她一开口尤如莺鸣。
任永裕突然脸红,他也不知为什么。
女子愣了一遭,上下打量着任永裕,目光带着些许害怕,忙回头呼唤有人来了。
“何人来访?”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任永裕看过去,那是一位衣着得体的老人。
“爹,一位哥哥,我不认得。”
任永裕轻问,这里是常美丽的家吗?
老人眼中露出一丝失落,好久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她去了好久了。
语如莺鸣,笑如燕飞的姑娘开口,姐姐已去了一阵子了。
“爹爹,请这位哥哥进来坐坐吧。”她扶着爹爹坐下,随后朝着任永裕摆手。
任永裕自然进门。问关于美丽的事。
“她进了陈家门很少跟我们往来,她娘亲身子弱,一直养着,我们娘俩帮不上她。只希望她嫁得好,美丽不负期望,成亲之后每次回来总给我们一些贴补,陈家对她也很好,若不是难产。她也不会……”说过老人抹了一把泪,念叨这都是命,她没有当娘的命。
难产?
陈家这般跟常家交代。
他们或怕常家讨厌说法,所以才会这么说,估计这娘家到最后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我想问美丽曾经有没有意中人?”
“你究竟什么人,这话可不得胡说,我的女儿本分之人,如今不在了,也不可被人污蔑。”
任永裕忙解释,自己只是问有没有什么人喜欢她。并不是说她有何不矩之行为。
“陈大少爷被人杀了,我们怀疑是喜欢美丽的人报仇所为。”
面容和蔼的常姓男子此刻突然变脸,“今日你究竟想说什么,一会儿意中人,一会儿陈大少爷,自从美丽走了以后我们与陈家没有任何往来,你走吧。”
“官府让我来查案,我务必问清楚,请伯父体谅。”
男子让女儿送客,无可奉告。如今提起美丽便是伤心,不提也罢。
任永裕被女子送了出来,在门口她倒是道歉,愧疚着。爹爹就是这样的性子,姐姐去世,他心里难过,好了些许,如今提起定有些不痛快。
“我也是查案,没法子。”他有些愧疚。
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询问。美丽是否有意中人。
女子低头,头上的玉簪子格外好看,玲珑剔透。
她眼眸清澈,避开任永裕的眼睛,垂着不语。
缓缓说着,故人已去,过去不再重要。
“重要,若这个人真的存在,他很有可能与一桩命案有关。”
女子不明,姐姐难产而死,何来报仇之事。
任永裕看着面前的姑娘,美丽并非难产而死,她的死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被大少爷害死。
“不可能,你说什么呢,姐夫对姐姐很好的,我们都知道,尽管姐姐不在,你也不能胡说。”女子不信,姐夫一表人才,每次来对爹爹孝顺十分,怎么可能害死姐姐。
“陈家夫人亲口跟我说的,因大少爷怀疑美丽与二少爷有染,所以推了她,导致她撞在柜子上,流血而是。”
一句句如同咒语一般,女子心头一阵刺痛,一直以来,这些姐姐从没说过,怀疑之事她也没有提过,大家都以为她过得很好,可她的死因竟然是这样。
“姐姐曾有一个青梅竹马,不过姐姐成亲之日再也没见过他,如今人去了哪里,没人知晓。”
任永裕听到这,打起精神,看来这个人可能就是凶手,只是不知去哪里找他,他按照姑娘所说,让衙门的人画了一张像。
李大人派人在附近村子寻找长相这般的人。
后有人报,在十花村附近见到过这个人。
他身旁还有一个女人。
萧木带人去寻,按照百姓所说的位置,找到了那个人。
见到官差,他惊讶,问发生了什么。
“你是赵季?”
他摇头,说怕是找错了人,他姓周。
萧木看着他,跟画像上的人并不是很像,只好道歉,随即离开。
他的妻子正在收拾玉米,看到官差点了点头。
萧木扫兴的回了衙门,任永裕正在跟仵作讨论为何尸体没有外伤,人却死了。看到萧木沮丧的样子便知道那不是要找的人。
“你不必垂头丧气,找人哪有那么容易?”
他又去瞧那尸体,一点儿外伤都没有,竟然能让人死亡。
他伸手摸了一下死者的头颅,左侧,右侧。
这两侧摸起来竟然不同。
“这,为什么尸体的左侧头颅略微扁平,右侧却有些圆足?”
仵作一边看另一具尸体,一面认真的回答,因为他整个人受过猛烈撞击,例如当时肯定在马车里,突然滚落山崖;或由一个人推搡,撞击了头部;但凡不撞到尖锐之物,头便不会有外伤。
任永裕几日来心里的困惑算是解开。
萧木正仇着找人,一个多少年不见踪迹的人,如今茫茫人海哪里去找?
“这个人如今一定跟我们一样急,他能帮爱的人杀人,那么这么重要的信物丢了,心里一定不安,他或四处寻找。”任永裕手拿着耳环骄傲的说着。
萧木唾弃,有个屁用,即便他正在找这东西,也未必在附近,更或者为了避风头,人已经离开了临安。
案子突然陷入困境,任永裕并没有灰心,他相信一定会有答案的。
死者身上异常整齐,倘若死者尸体不被送回这陈家,在荒郊野外,说是意外也会有人信的。
那么凶手大费周折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样被人发现的几率更大。
“福伯,您来看。”
任永裕朝着仵作摆手,他认真的看着尸体,目不转睛,或怕下一刻眼前的证据就会不见了。
福伯走过来,看着尸体袖口的几根头发。
这些头发不知是不是死者的,倘若不是,证明死者生前跟其他人有过肢体接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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