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祖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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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她病着,丫鬟的话若为真实地,那么七小姐不可能是作案的人。

    萧木跟两个人一同回了铺子,翠菊说早上有人送信来,凤川打开信,扫了一眼萧木,随即将信件交给了他。

    赵家十小姐的信,她说奴才在院子里找到了一个东西,怕是当晚那个打人者留下。

    来不及喘气儿,他们去了十小姐那里。

    她的伤势好了很多,斜倚着内堂的长椅小憩,身盖棉丝细柔被,见凤川来缓慢起身,用手抚了抚头。

    “十小姐身子可好了些?”

    她缓缓起身,由一旁奴才扶着,答:“好了许多。”

    一个小丫鬟拿着帕子,仔细的端倪,随即送到了凤川的面前,“这是小奴才在院子里找到的。”

    “哪里?”

    凤川盯着手中帕子,摊开凝望。

    一个深红色玛瑙耳坠。

    它颜色好看极了。

    “这是……”

    未等十小姐开口,奴才先开口:“这个耳坠是门口奴才院子西柴火堆拾到的,瞧样子,那个当晚是从那里逃走的。”

    十小姐这下倒是说话儿了,说这家中会功夫的只有二哥和七姐。那晚又是女子,“难道是七姐?她为何要害我?”

    她先声夺人,说了猜测。

    凤川思索了一阵子,那日的奴才不是说闻到的香味是菱角香,可七小姐身上是檀香的味道。

    十小姐又开始讲她们的故事,原来几个姐姐跟她不睦,平日里三人一起,很少跟她聊天。各自成亲后,她们彼此往来甚少,不过她心里清楚,几个姐姐对夫婿不满。

    “哥哥们也住在宅子里,可他们很少与自己说话,几个嫂嫂也不悦自己住下。”

    凤川心中感叹,女子嫁汉,穿衣吃饭,赵家有儿子,又怎需上门女婿呢?

    她的眼神奇奇怪怪,凤川又叫来那日的小奴才。

    他声称当晚见到了那个人。

    “你确实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小奴才十分肯定的点头。

    凤川此次变了方法,问:“你闻到的是什么香?”

    那个奴才恍惚,停顿了一下,“没,没什么香味儿。”

    “上次你不是还说,那是菱角香吗?”

    他颇为为难的看着,转眼又看了看十小姐,说那或许不是香味,而是灯笼之中的烛火烤着纸的糊味儿。

    任永裕在一旁看着奴才,“你的衣角脏了。”奴才赶忙低头,手忙脚乱的扑落,可他根本没注意到,衣角根本没有灰。

    他神情紧张,一看便是说了谎的人。

    所有人看着他,凤川似乎懂了些什么。

    她突然扭头看着十小姐。

    女子美貌,可眼神却冰冷。

    她头上厚重的纱带令人不解,这么多日,伤口还没好?

    时间越长,伤口越怕捂着,纱带越轻薄,伤口好的越快。

    凤川上前,伸出一只手,“十小姐的额头怎么样了?”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紧张的低头,“多谢姑娘关心,好些了,只不过伤口深,还要养一段时间。”

    “是吗?”

    凤川上下打量她,一个头有伤的人,为何会佩戴项链,若是一不小心,项链就会触及伤口。上次凤川看到她的脖子光秃秃的,今儿倒是带了翡翠项链。

    更奇怪的是,上次纱带不是这样绑的。

    她额头很宽,上次纱带绑在额头距眉毛之中,如今倒是略微偏上。

    哼,看来这是她一个人安排好的戏码。

    凤川俏声,“十小姐头上的伤并不重,或许早就好了吧!”

    十小姐温柔的问着她此话怎讲?低头落泪,哭诉姐妹一场,奈何如此相待。

    萧木在一旁,让十小姐打开伤口。

    凤川伸手阻止。

    “我想她的确有伤口,只不过这伤口是自己打的。”

    “——你”

    “凤川姑娘为何如此说?我又不是疯子,怎么会自己伤害自己,如此做没有半点儿好处啊!”

    凤川撇嘴,好处?好处就是这套房子。

    “我听不懂。”“听不懂?”凤川开始将所看见的经过一条条说了出来。

    她那日发现十小姐哭的时候,身后的夫婿虽然紧张,可眼神中并不焦急,他似乎早有准备,郎中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因为害怕而闭上了眼,可凤川仔细看着。

    她的伤口周围所说满是血,但她伤口模糊,若远处一块儿石头丢过来,伤口会很深,她的伤口却很浅,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不忍对自己下手。

    “这宅子是赵家的,姐妹各自出阁,并不想争夺,你何必自个弄这么一出?”凤川转眼看了看。

    她仍旧不肯承认自己演了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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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可不承认,那日晚,七小姐生生病,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她在宅子里,而且你不知道的是,她虽不喜爱香料】香粉,但十分喜欢檀香,所以刚刚那个小奴才一直在撒谎。”

    十小姐气不过,说若不是七姐,也可能是其他几个姐姐。

    “其他两个怎么逃出这宅子呢?”凤川走到了柴火堆那里,指着道:“柴火都是放在灶屋等地儿,一来怕弄弄乱了不好收拾,二来怕雨雪将其弄湿,不好燃烧。”

    柴火堆下皑皑白雪证明了这地儿原本并不是放柴火的地儿。

    这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让人误以为凶手从这里逃跑。

    “十小姐,我说的对吗?”

    她终于不在辩解。

    瘫坐在长椅上,落泪。

    “我爱他,可穷不是他的错啊,爹爹已同意,可谁知他去了之后,几个哥哥不依不饶,偏偏为难,他们说这宅子不容外人。我以为姐姐们会帮忙说话,谁知她们不但不帮,还说风凉话。”她抹抹眼泪。

    她怀恨在心,天下之大,同为兄妹,为何不能成全他们这对眷侣?

    萧木走到她身旁,述;“你污蔑他人,我要带你回衙门。”

    此刻她的夫婿从屋子冲了出来。

    他没有言语,突然一滴泪从脸上滑落。

    “我……”

    “——我等你!”

    她终于明白了,财富并非所有,若能与爱的人在一起,或告别阔院,那也是好的。

    “等我!”她说完转身跟着萧木等人离开,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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