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没有啊。
下黑手?也没有啊。
打压云翠?更没有啊。
钱程不自觉的把目光落在坐在前排的父亲身上,也许父亲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不过这次他想错了,他看到的也是一脸疑惑不解的父亲,眉头微皱,眼皮下垂,仿佛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也不知道?
钱程愣了愣,他没有得罪,父亲也没有得罪,那就不是他们钱家的问题了,既然不是钱家的问题,那就是齐梦瑶的问题。
虽然他大上对方几岁,可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家里甚至一度有撮合两人在一起的意思,当初封杀怀古的时候,对方还举双手支持,怎么现在又站在李大成一边了那?
想到这里,钱程看向台下的齐梦瑶,张口问道,“梦瑶,这是你的决定?你确定要跟李大成组队?”
“是的。”齐梦瑶声音平淡,回答的却十分干脆,没有任何迟疑。她不是职业赌徒,但要是赌起来,就绝对不会犹豫。
钱程眉头挑了挑,看了看一旁得意的李大成,然后又问道,“没有人威胁你吗?”
“没有。”齐梦瑶回答的依旧很快,心里却在暗骂对方白痴,这种问题还用问吗?要是没人威胁的话,她吃饱了撑的把竞拍牌借给别人?不过现在再问这些已经晚了。
“钱程,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李大成这个时候插嘴不满的说道,“什么叫威胁?搞的我好想像人似的,一个竞拍牌而已,我的公司有一仓库,至于威胁人吗?”
齐梦瑶转头看向李大成,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脸皮的人,撒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不是你威胁的那是谁威胁的,谁闲着没事会跟富比作对?不想混了?
“以你的人品,那可说不准。”钱程撇撇嘴说道。
“我的人品怎么了?钱程,你今天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李大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拍卖牌指着台上的钱程,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飙,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钱程呀钱程,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你人品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钱程冷冷的说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不像有些人,只会在背地里偷偷摸摸。”
“你在说你自己吧?”
“钱程,要不要我把那个老外找来,你们见面聊几句?”
钱程听见后一时语塞,整个人都卡在那里了,脸上更是露出了慌张之色,他原本以为直接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注意到那个老外,他相信对方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说出来的,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看到此景,周围人眼前一亮,八卦的内心再次活跃了起来。
“老外?什么老外?有格外内容耶。”
“我不知道啊,你有没有听说过?”
“没有,不过看钱程的样子,十有**是在背地里搞过事,要不然凭借他得理不饶人的样儿,也不会乖乖的闭上嘴。”
众人再次议论起来,不过事情显然太过保密,十个人当中有九个不知道,剩下一个还是乱猜的,只是在场的都不是傻子,看钱程在台上尴尬局促的样子,心里多多少少就明白了,钱程是真做亏心事了。
“你以为我不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我没有追究,并不等于我怕你,也并不等于你可以继续胡所非为。”李大成大声的冲着钱程斥责道,“我今天本来是准备拍几件东西,可是你看看你们富比的所作所为,在会场外,不让我进,进了会场,又不卖给我竞拍牌,现在有人跟我组队,你又三番四次阻挠,还变得法的来贬低我,侮辱我,这就是你们富比的胸襟吗?这就是你们富比所说的客户就是上帝吗?我算认识你们富比,认识你们钱家人了,不过是一群鼠肚鸡肠之辈,今天这拍卖会,不参加也罢,不是我针对谁,拍出的这些东西都是垃圾,坐在这里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说着,李大成把手中的竞拍牌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踩了两脚,然后转身向后面的大门走去。
全场的人都被李大成的举动给震住了,这是何等的气魄呀,简直就没把富比放在眼中。
可是,是李老板的错吗?
不是!
一来,李老板没挑事,二来,李老板也没砸场子,李老板只是把收到的不公正待遇说了一下而已,跟那些不敢吭声的人相比,李老板勇敢的站起来反抗了,丝毫没给富比任何的面子。
不过,富比也是活该,这么大的一家拍卖行,一点儿大拍卖行的气度都没有,人家来参加拍卖会,一没拿出任何古玩,二没宣传公司,就是想拍几件东西,可是富比呢?就算是竞争对手,就算是死对头,那也要凭真本事一句胜负,背地里使绊子,这种行为只会让人感到不齿,特别是在被人知道的情况下。
“李老板说的都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之前有人在外面看到富比的工作人员拦着他,不让他进,后来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才进来的。而且搜身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搜的那叫一个仔细,连最隐蔽的地方都摸过了,知道的是来参加拍卖会,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搜身呢,换做是我,我是受不了。竞拍牌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都看着呢。”
“富比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唉,真是难为李老板了。”
会长期响起议论声,不过这一次议论的对象直指富比拍卖行,以及钱家父子。
站在台上的钱程脸都绿了,可偏偏李大成说的那些话他又无法反驳,更无法解释,只能任由别人议论他和他的父亲,即使是再难听的话,也只能忍。要不然呢?难道要让全场几百人统统闭嘴?那富比岂不是把这些人统统都得罪了?以后还用不用在这个行里面混了?谁还会参加富比的拍卖会?
看来,只能靠拍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了。“大家静一静,我们开始下一件拍品……”钱程开口说道。
“下一件?这件还没拍完呢,怎么就轮到下一件了?”
“是呀,钱总,你怎么擅自就终止一件拍品的拍卖呢?”
“哈哈,我看钱总现在是蒙圈了。”
提醒中夹杂着嘲笑,让准备挽回局面的钱程无地自容,他紧紧的咬着牙,好好的一场拍卖会,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钱程看着昂离开的李大成,拳头紧了紧,就是因为这个可恶的男人,要不然拍卖会也不会中断,变成现在这样。
“等等,李老板。”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压过了其他的议论声传遍整个会场,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最前排站了起来。
众人看见后一愣,钱大富?钱程的父亲,富比拍卖行董事长,真正的掌舵人,他终于忍不下去,准备出手了吗?会场内瞬间变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在讲话,静静的等待着钱大富开口,这才是真正的大戏。
钱程呆呆的看着父亲,父亲开口了,父亲插手了,父亲从椅子上站起来。钱程的脸上露出了沮丧的神情,父亲这一次把拍卖会全权交给他负责,安心的在台下和老朋友坐在一起,可是现在呢,他没有掌握住拍卖会现场,更没能解决掉突事件,逼得父亲不得不出面替他收拾残局,他不仅让父亲失望了,还让父亲在很多老朋友面前丢了脸,钱程不自觉的垂下了头,感觉自己没脸面对父亲了。
“钱老板,有事?”走到大门处的李大成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会场前的钱大富,终于肯站出来了吗?还以为老小子会一直坐着呢。
“李老板,你刚才说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向你保证,这件事绝对不是公司指使的,这应该是个别工作人员擅自做的主,谁让李老板在行里面太出名了呢?”钱大富淡淡的说道,“李老板说的事,我一定会调查的,追究相关工作人员的责任,将这些影响我们富比形象,将李老板造成不便的工作人员统统开除掉,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李大成听到后眼睛一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手下的头上?这是要丢车保帅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李大成心里想到,不过,这钱大富是真够阴险的了,想开除员工就开始员工,那是对方的事,问他干什么?如果他说这样好,反倒显得他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了,可如果说不好,拿不就等于揭过刚才这一页?
“钱老板,也许你还不知道,当时搜我身的人是钱程。”李大成冷笑着说道,想把自己和儿子摘干净?没那么容易。
“你说的是安检吧?钱程他的责任心确实强了一些,不过这也是安检的必要程序,在场的许多人都被搜过,不瞒你说,就连我进来的时候,也都被搜过,这样做也是为了拍卖会,为了大家好,谁也不想生什么意外不是?”钱大富说道,“也可能是以前生的事,让李老板你对钱程所做的事有所误会,不过请你相信,我们富比对任何一位真心捧场的朋友都是举双手鼓掌欢迎的。”
责任心强?这理由找的好啊。
“不知道钱老板用的什么牙膏?”李大成突然问了一句与拍卖会无关的问题。
“李老板对牙膏有兴趣?”
“我只是好奇,好奇钱老板到底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牙膏,一把年纪了还伶牙俐齿的,想必这牙膏的功效非常好,我也想买一管试试。”李大成笑着说道,“说不定刷完之后,都变成象牙了呢?”
“噗!”
听见李大成的话,会场有人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确实,钱大富撇清责任的行为实在是太明显了,今天到场的人里面,许多不是老板就是人精,又怎么能不知道钱大富的用意?只不过心里明白,不好意思明说罢了,谁又能想到这位李老板李大成会毫不客气的说出来,还用牙膏作比方了呢?这也让钱大富的那点儿小心思小把戏,一下子全都暴露了。
牙膏?
买一管试试?
什么牙膏能刷出伶牙俐齿?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钱大富当然也知道李大成的意思,不过他面不改色,并没有因为李大成的嘲讽而生气,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这点儿嘲讽算什么?这年头儿那个成功人士没被人骂过?他已经习惯了。
“一管牙膏而已,李老板想要,我会送给李老板的,不过,如果今天拍卖会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李老板见谅,不过我想以李老板的省份和胸襟,断然不会跟下面那些跑腿的一般见识的,对吗?不如坐下来,继续参加拍卖会如何?”
众人听见后一怔,什么意思?钱大富要留李大成继续参加拍卖会?
台上的钱程也是一愣,急的直咬牙,父亲啊,你救场归救场,怎么能留对方继续参加拍卖会呢?那人根本就是没按好心呀,不知道还有多少幺蛾子,要是留下来,这拍卖会还得中断。
厉害呀!
李大成目不转睛的看着钱大富,对方这一招用的好啊,既体现出了胸襟,也可以寻找翻盘的机会,如果他不就,就等于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心胸狭隘的人反而变成他了,对方也就小小的扳回一局,可如果他留下来,再闹出什么事,对方必定会借此反击,将他之前的捧场之言统统推翻,并且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来拍东西的,而是来闹事的。
对方是在赌,赌他是否会因为面子留下来,同时也在赌他会得意忘形,继续留下来捣乱,这是年轻人,也是胜者都会犯的错误,而他现在无疑占了这两点。
老小子,把我当成一般人了吗?
李大成笑了。
那我就留下来,如你所愿。
……(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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