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的才子,唐寅在外人面前,向来注意自己的形象,特别是在那些风尘女子之中,更是保持着自己的光辉,所以世人皆说他唐寅是风流才子,风流而不下流。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表里如一的男人,只不过是他伪装的很好,一向不在外人面前表露罢了。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对于另一个自己,就连唐寅本人也会时常感到惊讶,另一个自己怎么会那么有才?他时常被另一个自己所折服。但是他又十分的清楚,在当今环境下,另一个自己是不会被世人接受的,甚至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曾经发过誓,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即使是同床共枕的妻子,一起玩乐的相好,甚至是最好的狐朋狗友,也都不知道。那是一个他永远都不想揭开的秘密,一个没有人知道,却又真实存在的自己。
他本准备把这个秘密和自己一起带进坟墓,可是现在,宁王派来管家,还派来的大夫,这是一种关心,但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试探?就凭刘管家那双‘叽里咕噜’乱转的小眼睛,他没有理由不去怀疑。所以,是时候将自己另外一面,展现出来了!
唐寅知道,这样做会非常的风险,甚至会对自己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离开宁王府,拼了。
开!
唐寅缓缓的将书翻开到另外一页,原本写满一张张小字的书页上,突然出现了一幅图,图中的男女穿着裸露,衣服凌乱,抱在一起,举止亲昵,这分明是一副**。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幅**,就是他在看过宁王调教的十位绝色美人之后,在闲暇之余,偷偷画下的。上面的男人,自然是他,而画中的女人,自然就是十位绝色美人中的一个。这本是他平时孤枕难眠,自娱自乐之作,没想到现在竟然会碰上用场。
唐寅凭着自己超乎寻常的想象力,一边看着这幅**,一边幻想着,把画中没有体现出来的故事给续上。
张大夫号了一会儿脉,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仿佛已经对病人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
“张大夫,唐解元的病,严重吗?”刘管家关心的问道,与其说是关心唐解元,不如说的关心唐解元的病。
“刘管家,请放心。”张大夫听到之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着刘管家说道,“唐解元的身体…...咦?”张大夫刚要下定论,表情却突然一变。
“张大夫,张大夫?怎么了?”刘管家好奇的问道。
“嘘,别说话。”张大夫皱起眉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脉象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脉是气血运行的通道,与人体五脏的功能关系非常密切,若是脏腑功能失常,就会出现异常的脉象。
若是风寒,应该脉相浮紧才对,所谓的浮脉,就是浅脉,如水浮木,预示着病在体表,寒主收,则脉多浮紧。而唐解元的脉象,确实少有轻浮,但无大碍,正常人也会如此,只需多休息休息,注意冷暖饮食就行。可为什么突然之间,脉象变的急促了呢?这种脉相叫做数脉,一般多见于热症,所谓的热,就是气血运行加速,脉搏跳动加快,一般会出现发热,面红等症状。
张大夫疑惑的向唐解元看去,却被唐解元的面相吓了一跳,刚才还风平浪静,怎么现在就如同火烧一样,满脸通红了呢?
“唐解元,你热吗?”张大夫冲着唐寅问道。
“热。”唐寅点点头回答道。
“那你冷吗?”张大夫又问道。
“冷。”唐寅浑身哆嗦了一下。
“又热又冷,张大夫,这到底什么情况?”刘管家皱着眉头问道,唐解元可是宁王钦点的军师,相当的看中,如果出了事,将直接影响到宁王未来的大业。
张大夫也纳闷,自己当大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脉象,当真是奇怪,先是浮,后是急,不管浮与急,其中都透着虚,外寒内热,难道是寒热症?
张大夫不自觉的瞥了身旁的刘管家一眼,如果如实相告,刘管家一定会再找大夫来,那自己的饭碗就砸了,要知道宁王府可是大户,每年看病买药,不知道要花去多少银两,也正是有宁王府大夫这块金字招牌,这南昌城里面的大户人家才找他看病。
“张大夫,我的风寒不要紧吧?”唐寅咬着牙说道,一副很艰难,很痛苦的模样,“娄妃给我送来了风寒的方子,就在桌上,要不你看看能不能治我的病?”
娄妃?那不就是宁王妃吗?张大夫微微一怔,早就听闻娄妃略通医术,既然娄妃说是风寒,那肯定就是风寒了。
张大夫想了一下,把搭在唐寅手腕上的手收了回去,看着刘管家说道,“刘管家,唐解元应该是因为天气寒冷,窗门透风,在夜间睡觉时不注意,受了点儿风,再加上冬季白天活动减少,在房间里面闷着,导致外寒内热,是风寒的一种。”
“要紧吗?”刘管家急着问道。
“若单单是外寒,没什么要紧的,可是偏偏还有内热,病邪已侵入唐解元体内,怕是要好好调理几日才行。”张大夫说着,拿起桌上的方子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娄妃开的方子很好,我在为唐解元开点儿补药,回去帮唐解元煎好,一定能把唐解元身上的寒热综合掉。”
“那就麻烦张大夫了。”刘管家对张大夫的话深信不疑,毕竟十几年的关系,何况对方有是南昌城里面最好的大夫,给出的诊断一定不会有错。紧接着,刘管家又看向唐寅,见到对方生了病,还坚持读书,心中佩服不已,口中说道,“唐解元,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有张大夫在,你的病一定会没事的。”
“恩,谢刘管家的关心。”
“那我们就不打扰唐解元休息了。”
刘管家和张大夫离开了屋子,唐寅并没有起身相送,刘管家也没有说什么,病人嘛,自然要好好的休息。
脚步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远,待完全听不见后,唐寅心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把手中的书合上,方才看的太入迷,差点儿没把持住。
作为读书人,不是他不懂礼数,不送刘管家,而是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他站起来,因为他现在只要一站,身体的某个地方就会凸出来,若是传出去,说唐解元看病都能看兴奋,那还不坏了他的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龙阳之好,男女通吃呢。到时就真从风流变成下流了。
不管怎么样,大夫这关总算蒙混过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像老天爷说的那样,名正言顺的装疯卖傻了,离开宁王府不是梦。
“老天爷,谢谢您为伯虎指点迷津,等伯虎离开宁王府,回到苏州老家,一定为您摆案上香祭猪头,好好的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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