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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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繁重的课业,大学里多的是恋爱的美好时光。大雨倾盆的夜里从城市的一边跑去城市的另一边听共同喜欢的乐队的演唱会,披着两块钱一件的一次性雨衣,跟着人群一起大声唱歌,热烈拥吻;顾念念在宿舍里笨手笨脚的给林乐笙织毛衣,丑丑的,却被他穿着到处炫耀,好像那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似的;林乐笙会给顾念念熬各种各样的汤,笋干老鸭煲、山药排骨玉米汤、芋圆红豆汤、银耳莲子汤,说是要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胖成200多斤,再也没有人看得上……
  都是很平常的一些事情,却因为两个人在一起而变得美好。然而这样的美好,在某一个深秋戛然而止。
  顾念念记得那天的寒风真的冷的刺骨,她裹得厚厚的还是冻的直哆嗦,分明是在用生命陪白之语逛街。而向来热衷于买买买的白之语却显得有些反常,关注点似乎并不在逛街这件事情上。
  “念念,你爱林乐笙么?”
  “不爱,我才不爱他~~~”嘴上说着不爱,嘴角、眉眼却已经出卖了她。
  “那如果他喜欢了别人你会怎么样?”
  “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顾念念承认自己反射弧有些长,但是看着好友欲言又止,几乎憋成内伤的样子,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瞬间否定。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白之语一咬牙一闭眼,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低低的碎裂了顾念念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我看见林乐笙和我们学校的校花在一起。第一次我以为是偶然,第二次是凑巧,第三次……第三次他也看见我了,显得很惊讶,而且连招呼都没打就急匆匆走了!”
  那一周,顾念念和林乐笙没有见过一次面,他和她说下个月校庆,学生会、社团一大堆的工作,实在抽不出时间陪她。抽不出时间,好一个抽不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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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顾念念没有去杀林乐笙,更没有歇斯底里的折腾质问,只是编辑了一条简讯,写着最简单不过的“我们分手吧”,然后在还没有等到回复之前就关了机,请了假,像个懦弱的逃兵一样逃回家,一如既往的吃饭睡觉,一如既往的放声大笑,只是拒绝和林乐笙有关的一切,不接电话,不看短信,不要解释。哪怕他林乐笙差点打爆自己的手机,哪怕他在大雨里淋了整整一夜不肯离开,连妈妈都心疼了……
  她的爱情被践踏了,所有的弥补都是雪上加霜。
  后来,在这件事情过去很久很久之后,在一切尘埃落定以后,她想过很多次,也后悔过很多次,如果当时自己再勇敢一些,选择的是面对而不是逃避,或者干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但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她觉得自己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反应。不是宿命,而是本能。林乐笙是顾念念的初恋,那时的顾念念,傻的以为爱情是生命的全部,以为爱情必须至纯至善,容不得任何人的染指,容不下一粒沙子。就好比要么生,要么死,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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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之后,林乐笙生日那天,顾念念接到他好基友程成的电话。
  “喂,念念,乐笙他喝醉了,你倒是过来看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还解……”这边的程成还没有讲完,顾念念就听见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顾念念,你丫别过来,不然我弄死你!我……”
  挂断电话,她头一次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直到精疲力尽,再也没有眼泪掉出来,然后平静的点了本来要当做礼物送给林乐笙的日记本,看着它在自己手里一点一点慢慢烧成灰烬。火光里隐隐约约映照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极力嘲讽自己的天真。一个月之前,她还傻笑着想象林乐笙拿到这份生日礼物时激动到找不到北的样子。
  当天晚上,顾念念收到一条陌生的彩信,照片里,不着寸缕的林大少爷和同样不着寸缕的美女校花同躺在一张床上。
  那一刻,顾念念的心,死到不能再死。
  顾念念和林乐笙的故事,开始的像狗血言情剧的经典桥段,结束的也像是狗血言情剧的经典桥段。可笑的却是戏曲终了还不肯觉醒的戏中人。
  所以若说这不是一段孽缘,打死她也不会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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