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夜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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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野雀已经入睡,伊簪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走到了屋外,一片寂静,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显得很是清晰,于是翻身坐到了屋顶上。月华倾地,似琼霜满眸,又难得的清爽,相比于此时莫名的烦躁倒是一大的蕴藉。

    伊簪叹了口气,躺在了瓦上,看着这玉盘的似的月亮想着些事。

    离渊仙君,天生仙胎,应天地造化而生,又离于仙道规则之外,在仙界除了仙帝,无君可及。如今,却被贬入凡间,历经三世,岂不是很奇怪当初与九尾妖姬结同心之好,尚且还未被仙帝责问一句。莫非是犯了什么天规难道是因为离渊仙君的妹妹婉洛娘娘想想又不大可能,这婉洛娘娘在五百年前就已仙陨了。人只道因诞下孩儿时,未受住天劫。却因诞子而陨落,也着实奇怪。

    总之,这仙界事,不好说,说多了便是错。

    忽然,嗖的一声,一片桃符袭了过来,伊簪往旁边一滚,躲过了,定神一看,这桃符制的很是粗糙,看着道行尚浅,不足为惧,看着像人界的道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门派。

    顺着那桃符的来处,看过去,对面屋檐下躲着个黑影,胸前不知拿了个什么,有点像夜明珠泛着微微的光。不屑于,与这小道交手,手一提,把那桃符吸了起来,又了回去,打下了一片瓦,只见那黑影一闪,不见了。

    觉得甚是无趣,刚回身就见到师兄莲清,立在客栈飞檐的一角上,绫罗飘飘,长袖凤舞,在明月的映衬下,如谪仙入世,高高的立在上头,眸中暗带流光,远远的瞥了过来,凝神望着她,似把她看了个通透,那一眼又似愈了千年。

    伊簪心中一颤,呼吸一滞,抬头望着他,忘了言语,不知身在何处。

    莲清亦是一怔,却未料到她回过身来,不由的起了些蕴色,心中千回百转,今日,听了离渊仙君的消息见她有异,担心晚上她有什么差错,竟也没有睡。不料刚才那小道偷袭,一惊之下现了身形。

    现如今,看这丫头懵懂无知的模样,心中一紧,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竟想就这般天长地久下去。

    “今晚,月色可好”莲清似笑非笑的问她。

    “好”伊簪回过神来,低下头闷闷的答了一声,心底里却恨恨的,禁不住想打自己两巴掌,怎么就看呆了呢太丢人了。

    过了一会,不见莲清说话,抬头看了看他,只见得,莲清正迎着月色,半张脸在月色下勾勒出了清晰明了的轮廓,嘴角泛出了一丝笑意,如徐徐绽放的白莲,觉察到她的目光,微微向她那么一偏,现出那张出尘绝世的脸来,撼动了整个心魂,惊的时光都凝固了。

    不知怎的回了客栈,也不知怎的睡在了床上,伊簪整晚,睁眼闭眼都是莲清师兄的那张脸,挥之不去,就这么愣生生的想了一夜,弄的心力交瘁。师兄竟然会笑,师兄竟然笑了,师兄竟然是对着自己笑。三句话翻来覆去的出现,竟是有点魔怔了。

    第二天,一大早,伊簪顶了个大黑眼圈坐了起来,野雀尚且还在睡梦中,直觉心神有些不稳,于是,调息修炼,静心凝神。

    野雀醒来就见到伊簪在那里打坐,看着精神不是很好,心知,伊簪心魔重重,没敢打扰,悄悄掩上门下楼去了,心中却不禁暗叹,伊簪自从修成人形后,便有了心魔,别的妖哪里会有这样的状况。

    也曾问过太师父龟息,龟息只捻着胡须不答,最后挨不过野雀的痴缠,只说了两字,“因果”,再问便不肯再说了。至于什么因果,却也不说。

    野雀有时暗中猜测,是不是和伊簪的本体有关,毕竟,以那样的本体,却能修成妖,这全天下也是独一件了。

    到了楼下,师姑鹤风正带着小七,不知在说什么,小七在一旁点点头。

    鹤风见野雀过来了,便把小七交到了她手里:“这几日,我去与故人见一面,七日后自会回来。”留下话后,便出了门。

    野雀明了,那个故人除了覃公子还有谁对这个覃公子越发的好奇起来,师姑鹤风到底经历过什么呢日后,定要打探打探去。

    这当然,不敢让师姑鹤风知道,抱住了小七,向小二点了几道菜,坐在了桌边,笑的那个叫春风得意,暗怀鬼胎。

    正吃着,忽地进来几个干练的女客人,一个个桃花粉面,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上上下下那么一扫,便停在了那几个女客人的袖口上。野雀向来耳聪目明,博闻广识,那袖口上内掩的标识,可不就是醉仙峰的图样这些个女弟子不知来干什么,看着颇为焦急,便有了些好奇。

    “师姐,怎么办小五和小六已经失踪三天了。”其中一个红衣宽带,略显消瘦的,脸尖杏目的女修焦急的问旁边的那蓝衣女修。

    那蓝衣女修,地位显是超于其他女修的,沉着道;“小五她修为不浅,会留下一些线索。“随即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青衫的女修道:“苓渺,你回醉仙峰向师父禀告。”

    那青衫女修应了一声出去了。

    “师姐,你说,小五和小六,怎么会不见呢昨晚上还好好的在房里,清早起来就不见了。”另一个黄衣,鹅蛋脸有些羸弱的女子道。

    “这几百年来,总有传言说,因为天祭,有些女修,无缘无故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我派却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只当是妖言惑众,莫非这天祭是真的”

    那蓝衣女子,呵斥了一声,一派胡言。那黄衣女修便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野雀,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她们的话,暗讽,“什么天祭,如今,不是让道人收了去,就是让别个妖掳了去。哪里会有什么天祭。”

    这妖界本来就,女修少,男修多,又加上双修比起单修来,事半功倍,一些急于求成的男修便不择了手段,看到一些天资不错的散修女弟子,便收为己用,这也是常事。

    低下头,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小七,“亏的如今,小七还小,不然,即便小七是男儿身,顶着这倾国倾城的相貌,也不知被抢了几回。”心中不由的促狭起来,其实小七这般软襦可爱,抢回家里养着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眼中便不禁现出了绿幽幽的光。

    正在捧着糕点,吃的不亦乐乎的小七一顿,本能的感觉到危险,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把手中的糕点捧给了野雀,“师姐,给你。”

    野雀,就着吃了,还想逗逗那小七,未待说话。小七伸出了白胖软嫩的小手,抱着野雀的脖子“我要去看看伊簪师姐。”

    野雀点点头,往楼上走,说也奇怪,这么久,已经是运行了几个大周天了,伊簪怎么还没下来呢

    上了楼,只见房门大开,窗户大敞,一个人也没有。

    伊簪,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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