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的时候普约尔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然后继续说道:“平时都是其他幸存者去打鱼、捕猎、采摘果子之类的,那天我闲着无聊,就攀到后面那座山上去逛逛……”
普约尔开始讲述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天的经历。
也许是冥冥中的指引,那天普约尔深入了山林中其他幸存者收集生存物资都从来不曾涉足的深处,误打误撞来到了一个水潭边。
用普约尔的话来说,那个水潭散发着丝丝凉意,而且潭水呈现深蓝色,就如同蓝宝石一般点缀在大地上。
更让他无比惊奇的是,无论他怎么走,在靠近到距离水潭大概一米左右的位置时,就再也无法走近了,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就是有一股无形的阻力。
他绕着那个不算太大的水潭尝试了很多位置,但就是无法靠近。
就在他准备做最后一次尝试,实在不行就准备放弃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居然走进了水潭边一米的范围。
当然,他也仅仅前进了一两步,还没等真正走到水潭边,那股阻力就又出现了,他再也无法前进。
这时,普约尔看到身边有一根树枝上挂着一个深红色的果子,这根树枝就是从水潭边横生出来的,那果子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幽香。
瞎忙活了半天的普约尔早就饥肠辘辘,闻到这股香味的他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食欲,甚至都忘记去考虑这果子是否有毒了,直接就摘下来塞进了嘴里。
果子具体什么味道他完全不记得了,不仅仅是因为那果子入口之后立刻就化作液体进入了他的喉咙,更重要的原因是,当他摘下果子塞进嘴里的那一刻,水潭中异变突起!
哗啦一声,一条很粗的蟒蛇一下子从水中蹿了出来,吐着猩红的幸子朝着他狠狠地咬了过来。
普约尔是练搏击出身的,神经反应还算是敏捷,他几乎下意识地一个翻滚躲避,总算是没有葬身蛇腹。
一击扑空的蟒蛇根本没有任何停顿,尾巴带着呼呼的风声扫了过来,这次普约尔已经来不及完全躲开了,他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举起了手臂格挡。
普约尔感觉像是被卡车撞上了一样,咔嚓一声手臂就折断了,然后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跌出了水潭边一米的范围,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树上,感觉五脏六腑好像都碎了一样。
普约尔当时就眼前一黑,昏过去之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次玩完了,肯定要成为那蟒蛇的晚餐了。
到了当天晚上,普约尔才慢慢醒了过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身上、手臂上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好像还活着。
普约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躺在那棵树下,用尽全力扭过头去望向了那个水潭,又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那条蟒蛇就在水潭上游弋着,冷冰冰的眼睛还时不时地望过来。
普约尔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实际上他也动不了,他不但手臂折断了,最后那一下撞在树上,身上的骨头也断了好几根。
那一夜对于普约尔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蟒蛇就会扑过来把他吞进肚子。
好在那蟒蛇似乎并不会离开水潭一米范围,尽管对他虎视眈眈,却一直也没有出来。
更神奇的是,普约尔感觉到自己小肚子那边暖暖的,那股暖流还渐渐开始向全身扩散,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跟女人翻云覆雨时,最后时刻的那种暖意。
而这股暖流经过之后,他身上骨折的部位竟然很快开始恢复。
到了第二天上午,普约尔就发现自己手臂和身体骨折的地方已经快要痊愈了,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在那棵树下躺了三天,一方面是骨折的地方没有完全好,他担心移动身体造成骨头错位;另一方面他也是考虑到自己这样的状态回到营地,很可能会被那些阴谋篡位的幸存者干掉。
反正那蟒蛇看起来似乎也不会出来,所以普约尔干脆就躺在这里养伤了。
三天时间,他就靠着自己出门时带的一点干粮和淡水,躺在那里几乎一动不动。
然后,他就发现骨折的地方已经彻底好了。
本来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养好的伤,三天时间居然就彻底痊愈了。
而且,普约尔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力量增加了许多倍,他本来就是一名力量型的搏击选手,在这个基础上力量增加好几倍,那是十分恐怖的事情。
说起来,普约尔能够发现自己力量变强,还是因为他在外面呆了三天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营地里已经有了新的“王”,那帮幸存者以为他已经死在树林里了,经过一番争斗,死了三个人之后,一个名叫奥利斯的葡萄牙人成功上位。
奥利斯的实力跟普约尔相差不大,他原来就是游船上的水手,普约尔掌权的时候,对他也是以拉拢为主,基本上他在这个幸存者营地就是普约尔的副手。
奥利斯好不容易“扶正”,结果普约尔居然回来了,他自然不甘心,再加上他还用利益拉拢了几个人,而且他本身的实力比普约尔也差不了太多,因此普约尔一回来,冲突就发生了。
正是在这次冲突中,普约尔一脚踢在奥利斯的腹部,居然把他踢飞了好几米,整个腹部都凹陷了进去,当场就气绝身亡了。
普约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突然暴涨了好多倍。
普约尔本来也没想杀奥利斯,但这无意中的一脚,却结果了奥利斯的性命,而且在其他幸存者眼中,这无疑是非常凶残的,而且也展现出了普约尔绝对的实力。
从那以后,普约尔就算是彻底掌控了这个幸存者形成的小社会,成为了营地说一不二的绝对王者。
当然,普约尔对于那个水潭心有余悸,尤其是那条恐怖的蟒蛇,更是让普约尔望而却步,他也严令其他幸存者不得靠近那个区域,那一个小小的水潭也成了岛上的绝对禁区。
夏若飞听到这,双眼也是迸射出了异彩。
普约尔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夏若飞从他的描述中,却已经大致勾勒出了一个轮廓来。
他几乎可以肯定,普约尔说的那个水潭,是被阵法结界保护了起来,而普约尔吃下的那个果子,也肯定是非常不简单的,居然能让一个普通人体内产生真气,这绝对是在修炼界都非常珍贵的灵果。
而普约尔能够多前进那么一两步,进而采摘到果子,夏若飞猜测多半是因为阵法结界存在的时间太长,导致有些部位运转出现小的问题了。
想到这,夏若飞对于普约尔说的那个水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不过他并没有急哄哄地马上前往那个水潭查看,而是继续问道:“普约尔,除了这件事情,你们在岛上生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普约尔想了想说道:“我们这些年主要都在岛屿的这一侧活动,岛上很多地方我们也没有踏足,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仅仅只是为了生存而挣扎……如果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普约尔皱着眉头努力想了想,然后说道:“有一件事情……也不知道算不算……”
夏若飞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桶面递给普约尔,和颜悦色地说道:“没关系,你先说来听听!刚才你说的那些,对我很有帮助,这是奖励给你的!”
普约尔如获至宝地接过这个普通的桶装泡面,连声称谢,然后说道:“神仙大人,是这样的……差不多每个月的某几天,山林里都会传来很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野兽的叫声,但又不怎么像……一开始我们还挺害怕的,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夏若飞眉毛一扬,说道:“哦?那具体是什么日期呢?有什么规律吗?”
普约尔苦笑着说道:“神仙大人,我们在这个荒岛上也没有专门记录日期时间,具体什么日期还真是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出现那兽吼的时候,天上的月亮都是很圆的。”
夏若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就是月圆之夜了,是有什么异兽在月圆之夜出来活动吗?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夏若飞沉思了片刻,就开口说道:“普约尔,辛苦你带我到那个水潭看看吧!”
普约尔一听,脸都吓白了,说道:“神仙大人,那只蟒蛇真的非常恐怖,我现在想起来那天的经历,腿都是软的……没事还是不要去招惹它吧?”
这普约尔一看就是被那蟒蛇给吓破胆了。
夏若飞笑着说道:“放心,你帮我带路就好了,只要能看到那个水潭,你就可以回来了,我不会让你冒险的。”
夏若飞的语气虽然很温和,但却带着一股子不容商量的意味,普约尔即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违逆夏若飞的意思,只能苦着脸点了点头。
“很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夏若飞笑着说道。
“是!”
普约尔站起身来,从那张简陋的木床下面扒拉出一个陈旧的背包,把可乐和桶装面都装了进去,然后把背包背在了身上,这才带着夏若飞走出了木屋。
其他幸存者们,包括普约尔的三个女人都站在营地中间的空地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普约尔一出来,就对大家说道:“你们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我带这位大人去个地方!”
夏若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普约尔一起走出了这个简陋的营地,那些幸存者们纷纷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夏若飞,直到他们两人消失在营地前的树林中,大家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又开始工作。
在这个四面环海、孤悬海外的荒岛上,这些人连逃跑都不可能,在这里所有的法律、道德都无法形成约束,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现在毫无疑问是夏若飞的拳头最大,这些幸存者们已经习惯了普约尔的统治,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至少性命暂时无忧。
现在换了夏若飞,他们就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怎样了,所以一个个心里都非常的不安。
夏若飞自然不会关心这些幸存者们的想法,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那个神秘的水潭上。
普约尔带着夏若飞从密林中穿过,由于好多年都没敢到这附近来了,普约尔也只记得一个大致的方向,所以行进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他还不时停下来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仔细辨认之后再继续前进。
夏若飞也不催促,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普约尔的身后。
当然,这个小岛出现这么多神秘的事情,夏若飞也不敢掉以轻心,全程都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精神力更是随时都辐散出去,一旦密林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让夏若飞心中倍感期待的是,空间中的白色界狸也十分兴奋,通过丰富的肢体语言告诉他,随着他不断前进,界石的气息也越来越浓,显然,如果普约尔没有带错路的话,那个水潭很有可能也是界石存在的地方。
夏若飞随着普约尔在密林中摸索前进了大约一个小时,普约尔分开一丛杂草,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色。
夏若飞见普约尔停了下来,也立刻探头过去看了一眼。
他心中一阵激动——在前方大约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直径大约也就五六米的水潭。
水潭里的水正如普约尔所说,呈现碧蓝的颜色,犹如镶嵌在山林中的纯净蓝宝石一般。
水潭周围十分安静,正常在森林中能够随时听到的虫鸣声都没有,仿佛这是一片禁区,连森林里那些小动物都敬而远之了,显得有些诡异。
普约尔用颤抖的声音低声说道:“神仙大人,就是前面那个水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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