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故事离开大山的赵匡乱,认识了带着故事的恭三儿,又听到了一个个大同小异的故事,或许那些听烦这些故事的人们已经学会了冷漠,才会让这些觉得不公的人们变的很强大,很强大,这个世界如此的公平,当他折断你所有的翅膀的时候,却不会为任何人插上翅膀。
偌大的世界,不合适的年代,这些不断仰望着天空的人们该如何生存,这永远不会是大多数人该考虑的问題,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年轮,这些人们渐渐的被遗忘,但有些东西则会永远闪闪发光,甚至是永恒,这些东西是什么,很多很多拼命寻找着,一辈子都得不到那可望不可即的答案。
水塔下,恭三儿蹲着抽烟,像是个不在关心人情世故的小老头,嘴里却骂骂咧咧着,明明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却常常为着某些小事打着不平。
佛哥算是最合格的一个听者,不想恭三儿那般,更不像是赵匡乱一样神游其外,只是静静的听,但也说不出任何。
“再过两天,这塔就倒了,躺在这地下的人睡不安稳。”恭三儿踩灭烟头,看着已经动工的施工队,这片一听说要建成广场,当然这个怪异的水塔不可能留下。
狍子沉默着,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赵匡乱起身,感觉脚有些发麻,身上昨晚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跟其余的比起來,这伤口不过是最小儿科的东西。
太阳照常升起,把昨晚的一切融化成了血水,水塔上的雪落在地上的两个小坟包上,却开不出什么花果。
后來,这一片发展的不是一般富饶,却单单的留下了一个别扭的老水塔,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仅仅是为了纪念点什么,人们都这样猜测的,却永远不会知道水塔下埋着两个尸首。
人來人往的火车站。
“佛哥,你真不跟着回青岛,”恭三儿一脸失望道,怎么说來徐州好歹也得带回去了佛哥。
“你们年轻人的故事,我一个过时的佬就不瞎掺合了。”佛哥笑道,不过赵匡乱从未见过佛哥真正的笑模样。
“以后有什么收拾不了的情况还得让你老出山。”恭三儿死皮赖脸道。
佛哥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恐怕以后自己就真上了恭三儿这个大贼船了。
恭三儿的表情终于好了些,这家伙宁愿自己不过了,也不想让别人过的安稳,一个彻彻底底的刁民,比刁民还刁。
“佛哥,我们走了。”赵匡乱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
佛哥握住赵匡乱的手,点了点头,他或许有些想明白了恭三儿为什么会老老实实待在这沒有什么锐气的年轻人身边。
上了火车,赵匡乱问道:“小爷,怎么不去给那青青打一个招呼,忙前忙后这么多天,我还沒见过本尊。”
恭三儿刚刚多云转晴的脸又阴沉下來,一副赶紧逃出徐州的模样道:“你劝你还是别见她的好,见了你一定会后悔。”
赵匡乱笑了笑,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道:“就这么恐怖,”
恭三儿心有余辜的点了点头。
“咱们做的也不算是无用功,慕迟卛都看在眼里,以后來徐州也算是多了个盟友,不是仇家。”恭三儿半解释道,有点为赵匡乱瞎忙活感到不值。
“小爷你不用多说,我们做事不一定得为了什么,但一定得对得起良心,如果说当时我们之间走了,不光光是你睡不安稳,我也会,只求一个问心无愧。”赵匡乱知道恭三儿想表达什么,连忙把恭三儿那來路不正的思想扼杀于摇篮。
恭三儿笑了笑,嘴里喃喃着:“问心无愧....无心无愧...”
赵匡乱也懒得理会恭三儿继续发神经,掏出因为在小宾馆与鲁智霖打斗摔坏的手机,离开徐州时在一家手机店刚刚修好,还沒來得及开机,打开手机,看着未接來电的数量,眼皮跳了跳,知道自己又要安稳不了。
“小爷,出事了。”赵匡乱默默的收回手机,沒有回这些号码,只不过腿一直抖个不停,现在的青岛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光景,赵匡乱有些想象不出,却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丝期待來。
恭三儿也回过神來,看赵匡乱不像是开玩笑,皱着眉头道:“黑馆动手了,”
赵匡乱点了点头,在青岛他们唯一的对头,当然只有那黑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爷我也正好憋了一肚子火,看看青岛谁先做出头鸟。”恭三儿愤愤不平道,的确在徐州他们哥俩吃了太多的火,但估计到了青岛下场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赵匡乱看着一个个未接來电,有仙洋,有花蛇,还有麻子女,越看越头大,但一直翻到最后也沒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给某人发了条短信报了下平安,匆匆关机,赵匡乱不是躲避,只是觉得在电话里说上千言万语,也沒他亲自回到青岛看的清楚。
下了火车,迎面而來的是冷风,赵匡乱紧了紧绿大衣,恭三儿也跟他一般的打扮。
“北方的天,待了半辈子,也适应过不來。”恭三儿抽了抽鼻子,一副小人相。
赵匡乱笑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燃情,开车的是个淳朴的大叔,沒有带赵匡乱与恭三儿这个老油条绕路。
一路上大叔与恭三儿相谈甚欢,要是不知道的,还真感觉恭三儿与这大叔是失散多年的老友,赵匡乱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恭三儿这厮往往跟一些小人物的共同语言多的吓人。
到了燃情,出租车师傅死活不要恭三儿的钱,但还是被恭三儿塞了张五十的票子,而且沒让找零,这小爷也难得大方这么一次。
还不到夜晚,燃情仍然是那般安静,好像沒有发生过任何变化一般,但赵匡乱知道不是如此,与恭三儿踏进燃情,整个酒吧一片安静,但满地都是碎了的酒瓶子,像是多年沒有打扫一般。
“还有沒有人,”恭三儿大喊道,但除了回声沒有任何回答,短短几天,竟然有着这种天壤之别。
赵匡乱听到了身后打开门的声音,沒等赵匡乱回过头,一个幽怨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响起:“你们还知道回來,”
赵匡乱转过头,麻子女一副不知道守了多少年活寡的表情正看着他,看的赵匡乱都有些心里发毛。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赵匡乱一脸歉意道,怎么说这么当甩手掌柜也太沒义气了点。
“是不是黑馆做的,”恭三儿咬牙切齿道。
“一时半会也跟你们说不清楚,你们还是快去医院看仙洋吧,他可能快不行了。”麻子女焦急道。
赵匡乱突然有了种特别的感觉,想起那个叫他一声赵哥,似乎也有着一个不算太体面故事的年轻人,赵匡乱心中有了几分怒意,却在手触碰到那空空如也的酒壶后瞬间惊醒。
白仁医院,两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冲到了手术室走廊。
走廊中早已站着两人,花蛇与仍然于棍子形影不离的张庆弓。
“怎么样了,”赵匡乱看着手术室那红色的灯光问道。
“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身上挨了八刀。”一身红色风衣的花蛇就这样看着赵匡乱,眼中沒有对赵匡乱來迟的怨恨,像是在说着仙洋这八刀挨的值不值,又或者这八刀为谁挨着。
“谁动的手。”恭三儿咬着牙问道,这模样,甚至要比在徐州时还要可怕,一个男人的两个逆鳞恭三儿是这几天算碰到了,女人与兄弟。
“黑馆,动手的是赵子鹤带的人,至于为什么,你们自己琢磨,我懒的动口水。”花蛇终于露出一丝怨气,又像是对赵匡乱恭三儿的失望,好像选择错了一般,这个表情让赵匡乱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恭三儿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你干什么,去找赵子鹤拼一个你死我活,然后躺在这手术里,又或者沒这么命大。”赵匡乱沒转过头,声音不大道,此时满身杀气的恭三儿却直接停住,愣在原地,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墙上,这八刀,本來该他扛。
“在徐州我们是真离不开,花姐,这些天多多得罪了,不过我们既然回來了,就绝不会让你失望。”赵匡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所挤出來的。
花蛇看着赵匡乱,感觉这个年轻人变化的太快,虽然算不上成长,但也绝对算不上坏事,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征兆,花蛇相信时间这东西会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
不过花蛇又看到了赵匡乱眼底的东西,一种莫名其妙的煞气,或许花蛇不了解,但她身后的张庆弓却不令人察觉的摸向那根红棍,莫名感觉青岛又要掀起什么血腥风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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