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宫轩眸底闪耀着一丝兴味的光芒,不以为然的挑眉:“就凭她?”
一个将死之人?他会怕么?
如果她真有本事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毫无还击之力。
她也被蠼螋咬了,毒素早就漫延她的全身,如果不是南城熏给她输送内力保命,她早就毒发身亡!还有机会活到现在。
不过,他倒挺期待她毒发时会发生什么让人更兴奋的事出来。
白染韵秀眉微微拧起,眼神很笃定:“我的是真的。直到此时我才想明白他当初为何要置身替我挡箭,为何言行举止那么轻浮,这都是他演出来的戏?他是一个很会伪装的人。”
记得在百花宴后院带着墨宫胤一起逃逸的时候,当时察觉身后有人追过来,她对墨宫胤就动了杀念,甚至听取了杨童的话要杀他灭口,可在最后关键的时候他巧妙的躲过她的攻击,还为她挡箭,也因此她对他产生了不忍心的念头。
如果不是那么巧会在陆家酒庄遇到,她怕他会在陆朝安的面前揭穿她的真实身份,才不得已出言隐瞒与他相识,甚至还威胁他。
从头到尾仔细的想了想?一切会那么巧么?
百花湖那次他根本就是演戏……
就如同凤娇娇的那样,他闯入百花湖就是要捉住她,而她却选择相信他,杀了凤娇娇,让她几年寄养在花湖上的蛊虫功亏一篑。
墨宫轩淡然从容的瞟白染韵一眼,冷哼道:“她除了会耍一些聪明外!可以一无是处,想要玩得过本王?她始终还是嫩了。”
白染韵听他狂妄自大的语气,不由打趣道:“王爷太过自信了不是一件好事!”
墨宫轩淡淡勾唇一笑:“本王自信惯了,改不了了。”
白染韵抿嘴轻笑:“王爷真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
墨宫轩只笑不答,那双邪魅的眸子渐渐蕴藏着淡淡的悲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城中死了不少人,南京现在被你也闹的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你就不怕南京皇帝派兵攻打墨国,或者杀了你皇兄墨宫胤?”白染韵心中的疑问,全道出,紧盯着他,想听他回答。
“哈哈哈哈……”墨宫轩闻言不由的冷笑,笑声是那么妖娆,张狂,“他现在都自顾不暇?还派兵?可笑。放心吧!他暂时不会这样做的,至于杀不杀墨宫胤,还用得着他动手么?她已经中毒,活不了了,就等着被火活活烧死吧!”话落,那阴沉的眸底闪过浓浓的愤怒和恨意。
“他死了?墨国的皇帝之位就是你的了?你真聪明,借用他人之手杀了他?”白染韵底闪过一丝了然,淡然一笑。
墨宫轩望着远处,不再言语,心里有种不出来的伤感。
一时,两人都没话,墨宫轩收回眺望的视线,正欲转身要离开,突然,一道暗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给本主解药!”
墨宫轩一脸平静的看着突出现在对面带着面具的男人,眉眼弯起,邪魅一笑:“真沉得住气!现在才来找本王?”
对于陌生人的出现,白染韵震惊不已,她武功也算上成了?为何没感觉到此人存在的气息。
带着面具的男人正是龙飝,他声音冰冷的吐出两个字:“解药!”
墨宫轩轻嗤冷笑,一字一顿道:“无药可救。”他的话的轻描淡写,怕他听不见,一个字的一个字的得很声。
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一颗炸弹碰的一声在龙飝的心里爆炸开来!
望着墨宫轩他咬牙切齿,眼底弥漫了杀意,冷声开口:“本主不会让她死!你不给解药本主立刻杀了你?”
“好大的口气?”墨宫轩仍然一脸的嗤笑,不屑道:“能杀本王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出生呢!”阴沉的眼神直直的睨着龙飝面具下的眼睛,一瞬不眨,可脸上却依然笑容满面。
龙飝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想移视线避免与他对视时,已经晚了一步,身体已经向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一时大意竟然被他催眠了。就算是这样,他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动也不动的站立在原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的瞪着他,口气似乎软了下来。
“她不能死!你要什么本主拿东西给你交换如何?条件随你开?”
“哈哈……”墨宫轩仿佛像听到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妖娆的眼睛森然邪恶的盯着他,不由得讥笑道:“你所谓的她不能死!是因为她的用处还没到时候吧!本王觉得本王对她所做的已经够毒了?没想到你的毒比本王更高明几百倍,更噬心痛骨…不过这样才好玩!别你不想她死!本王也不想她那么快死,不然就没意思了,后面的事可是很精彩的…”
龙飝闻言顿时一怔,面无表情,无言以对。
唯独白染韵听的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他们。
墨宫轩笑到最后看了眼龙飝:“她这次死不死本王不知道,看她的造化吧。”话落,迈步从龙飝的身边潇洒的走过。
龙飝面色深沉,抿紧唇,动也不动的站着,像被狠狠的打击到了。
白染韵抬眸看龙飝一眼,尾随墨宫轩一起离开了。
城中,已经开始了对百姓开始排查身体状况,一个一个的排队站好,由着宫里的太医一一检查耳朵里有没有蠼螋存在,如果没有的人就留下帮忙,有的全部隔离开来,继续排队取出耳朵里的蠼螋。经过由墨宫胤调整安排后,所有的事进行的很顺利,百姓也很配合,只是接下来的事有棘手,就是烧掉那些死去的人的尸体。
那个男孩一直跟随着她,她去哪里,就跟到哪里,仿佛认定了她一样,她也没拒绝,一直带着他,后来也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叫张乞灵。
存放尸体的房屋外还是坐着很多百姓,守着已死的亲人,就算本身病着也坚持着,这就是亲情,割舍不掉的感情。
南城熏,墨宫胤,玖月三人站在屋外,想办法将百姓疏散开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屋子和尸体一起给烧掉。
玖月带来的人纷纷先找到柴火,再一堆一堆的堆放在屋外面,看到这个动静,守候着在旁边的百姓也察觉到了怎么回事,虽然被服,遣散开来,可看到自己的亲人被这样烧掉?尸骨无存,怎会不心寒,不痛。
当火光四起,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悲痛欲绝的,都是一种无形的痛,深深的搅在所有的心底,痛得不能言语。
耳边哭声不止,哀嚎声不断,
张乞灵被墨宫胤抱在怀里,自己的父母也在那屋子里,他哭的很伤心,那双眼睛都哭肿了,甚至昏死过去,也许是体内的毒发了。
一时她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想抱起昏过去的张乞灵去找大夫,可自己使不上力气,眼泪急的掉了下来。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掌抓住她颤抖不已的双手,低沉的声音响起:“让朕来。”
墨宫胤心头一颤,抬头看到一张冷峻的脸,眼底倒映着火光,可却是异样的温柔,有那么一刹那的瞬间墨宫胤以为是错觉,看错了,直到手里一空,张乞灵被他抱起转身朝别处走去,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墨太子。”骤然,身后响起了玖月的声音。
墨宫胤一惊,幽然的转过身去,迎上他那双棕色如玉的眸子,面色疑惑:“玖月阁主,认识本宫?”
她一直以为玖月不知她的身份,原来他知道。
银色面具下的那张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淡淡道:“当然认识,我们还是故交好友?难道太子忘记了?”
此话一出,墨宫胤一怔,震惊不已,脸色骤然变色,目光闪烁,呼吸一滞,愕然抬眸看着玖月,半响,又慌乱地别开视线,妖魅的脸上淡淡一笑:“玖月阁主开玩笑吧!本宫不记得何时与你是故交好友。”
玖月轻轻一笑,声音平静道:“如果忘了那就罢了!”
墨宫胤亦是一笑,不置可否。
气氛有那么一瞬的僵滞,两人都没有话。
不知过了多久,玖月先开了口:“那孩子病得很重,可能熬不过今晚!”
什么....
墨宫胤闻言惊慌的转身朝南城熏所去的地方疾步飞奔而去....不知为什么,听到张乞灵熬不过今晚的时候,她好痛,好难受...
一路狂奔,眼泪无声滑落,随风而逝。
玖月站立原地,望着那奔跑在夜色里的娇身影,不由的低叹一声,回头看了眼烧未尽的房屋,才侧身跟在墨宫胤的身后徐徐走去。
墨宫胤心急如焚的赶过来,在路边一家医馆里,门口排了不少百姓,她从他们身边跑过直接朝屋里而去,进屋才看到南城熏站在在中间,昏迷的张乞灵正躺在软榻上,大夫正在他检查。
她有心无力的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身侧停了下来,望着躺在软榻上奄奄一息的张乞讨灵。
“他会死吗?”
“不知道。”南城熏抿唇,面色冷峻,“他的气息很薄弱,刚大夫了,他可能熬不了过今晚。”
墨宫胤咬紧唇,目不转睛的盯着满脸红斑疙瘩的张乞灵,心就像被凌迟一样,深疼!
他还那么?就要面临父母双亡,亲眼见到他们死在自己的眼前,无能为力。
他什么都没做?还没有长大,还没遇到喜欢的人,就要死了?
昏暗的油灯光下,南城熏凝着她,目光灼灼,口气笃定:“朕.......我不会让他死。”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便换了自称。
墨宫胤闻言微怔,红着眼看着他,只见他将躺着的张乞灵抱起来坐稳,背对着他,摊开掌心,提起内力。
“不要....”她伸手拽住他的手,一脸惊骇,“你要干什么?不可以!”
他为了救她,已经受了内伤,如果这次再强行运功,他经脉会受损,承受不住的,以后会落下病根。
南城熏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讶然,垂眸看了眼她紧拽着自己的手腕的手,低低一笑:“放手,我有分寸。”
“可是.....”墨宫胤咬着唇想要辩驳,却被他沉声打断了:“我不帮他,他今晚就会死,你想看到他死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是呀!他只是一个孩子,有着美好的童年生活,有着憧憬的快乐,可是因为她,他就要死了?
她不想张乞灵死,也不想南城熏伤害自己。
她该怎么做?怎么办?
如果她早些死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如果她没有失去内力,是不是可以救他。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南城熏脸上没有一丝犹豫推开她,侧身继续运功提起内力集中在手掌上,正欲要给张乞灵输送内力护信他的心脉时,门外一声焦急恭敬的称呼响起。
“主子...”
南城熏手中一顿,转身看向走进来的暗卫,眸光一闪,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
暗卫是暗部的领头冷睿,他仍是一身明黄色的斗笠风衣,遮住他那张娃娃脸,他的出现不禁是南城熏一脸震惊,连墨宫胤也是惊愕万分,怔怔的看着他走过来,甚至屋里的排队的百姓和大夫都很错愕。
冷睿走近南城熏的面前,敬畏的朝他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再禀报道:“回主子,属下是从十里村赶回来的。”
南城熏敛眸,诧异的眉心微皱:“哪边的情况如何?吴太医可有研究出治疗的法子?”
冷睿抬头看了眼南城熏继续道:“那边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吴太医并没有研究出治疗的方案,不过出现一位神秘人物,是他将整个局面控制住了,他还想见主子,有办法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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