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克里姆林宫今天非常意外的一片灯火辉煌,二楼的白色大理石大厅天花板上悬挂着一排巨大的镏金吊灯,两侧墙壁上雕刻着着精美的浮雕。这里是气势磅礴的圣乔治厅,此时站满了谈笑风生的人群,他们聚集在这里,无外乎是因为同一件事。美苏两国关于销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条约。
此时站在克里姆林宫白色大理石地板上的人群也是表情各自复杂,这些人有来自这幢精美建筑高墙内的政治家,也有来自混杂着火药还有钢铁冰凉嗅味军营的将军,同样那些风尘仆仆从西方赶过来的记者们眼神锐利的寻找着他们的猎物,可以报道在报纸,或者新闻上的政治猎物。
当然在宴会中,还有同样跟这些西方记者一样的猎人。他们是暗藏的,目光阴沉的阴谋家们,克格勃的间谍和反间谍情报人员。这些人不同于手持短款卡拉什尼科夫的克里姆林宫的安全保卫人员,后者只是在大克里姆林宫殿堂的四周的墙边上用怀疑的眼光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而他们跟那些端着泛光的银盘、高档的水晶玻璃怀里盛着罗曼诺夫王室特制香槟和克里姆林宫牌伏特加,来回走动的侍者们一样不显眼。这些克格勃的间谍在房间各处巡围,竖起耳朵听取一言半语,也许有那么一个太低的交谈声或者跟当晚气氛不协调的词句。
四重奏弦乐队在角落里演奏着激昂的古典音乐,或许没有人会认真的去听,但这是外各国交招待会的特色节目,缺少了它,一个外交场合就变得有些不完整。圣乔治厅复杂的大理石地板花纹上,承接了一百多人的皮鞋还有高跟鞋,每个人有一半时间在说话,人们为了能彼此听到谈论,不得不提高嗓门去压倒音乐,间谍们利用这嘈杂声音和隐蔽身份进行活动。成为宴会上的幽灵。
这些西方的外交官还有克里姆林宫的政治家们,正在等待着这艘宫殿真正的主人到场,虽然在一个月之前,各自效忠的国家还在因为阿拉伯海事件而冷战对峙。最终美国的退让选择了和解这场危机。
紧接着,苏联也发布了关于大规模化学杀伤性武器的限定条约,美苏双方政治家几乎是聚集在克里姆林宫的宫殿里,来谈论这件事情。同样深谙“克里姆林宫学”的间谍们也聚集在这里,他们能够通过那些苏联官员的神态和谈吐。来搜集自己的情报。
汉默将军的副官查尔斯显然就是属于另外这一类人,而且他也不是唯一一个出没在克里姆林宫的中情局特工。虽然他是以生化武器谈判小组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并且负责追踪苏联境内某些可能流失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毕竟在两个月之前,“国家技术探测工具”,也就是暗指的间谍卫星和通讯手段追踪到一艘从苏联加盟国出发的货车有着可疑的行为。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每一个人,他们此时都显得那么可疑,正在和身边的官员畅谈的国防部部长亚佐夫同志,对外部长谢瓦尔德纳泽,甚至还有苏联化学工业部门的谢皮洛夫。
可疑,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可疑。都像是参与到不可告人计划之中的密谋者。
当然查尔斯将化学工业部门的谢皮洛夫部长列入了可能打破困局的名单第一位,如果说化学工业部门的人说自己只负责俄罗斯的石油生产,没有跟大规模杀伤性的化学武器没有参合一脚,这就跟美国白宫的官员发言宣称自己的双手是干净的一样让人贻笑大方。起码1983年发生的那起梭曼毒气遗失事件,被中情局锁定的苏联间谍目标,他的其中一个身份,就是化学工业部门化工工业技术主管。
说着,他慢慢的品尝了一口香槟,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绕过那些珠光宝气,气质优雅高贵的斯拉夫美女。她们的香水让查尔斯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就像一头嗅觉灵敏的狼抵制着周围的干扰。皮鞋小心翼翼的踩在大理石板上,悄无声息。
查尔斯挪步到谢皮洛夫的面前,虽然对方极力的表现出精神矍铄的模样。但是有些拉怂的眼皮还是能看出他的疲惫,查尔斯用流利的口语说道,“你好,谢皮罗夫部长。我是美国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条约的谈判小组,你可以叫我查尔斯。”
一听到美国人的身份,谢皮洛夫瞬间就警觉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附近有几双眼睛正在暗中打量着他们的谈话,保不准还会将自己的一切记录在本子上,呈现到克格勃的高层,那些可以左右自己生死的,可怕魔鬼的双眼面前。
“有什么话还是到谈判桌上再说吧,查尔斯先生。谈判还没有开始,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聊的东西。”谢皮洛夫毫不客气的给他下达了逐客令。他是内务部普戈的人,而真正的克格勃管理人是化学工业部的副部长,他专门负责化工危险品生产这一块。他们就像分开的管理者互不侵犯。而中央组织部的人事权利则掌握在亚纳耶夫的手中,可以说这是权利制衡的典范。
谢皮洛夫不想掺杂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务之中,虽然副部长的职位能够直接接触到那些高层人物,晋升的空间也更加广阔。但是他们始终是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秘密的人,万一哪天事情败露,这些人就有可能推出来作为替死鬼。
谢皮洛夫还想继续往上爬,他还不想老死在化学工业部门的位置上,或者被政治对手整垮在部长的位置上。
“是我多言了,谢皮洛夫同志。”查尔斯点点头,他假装有意无意的跟谢皮洛夫聊起这些建筑。
“我认为一个国家将税金花费在这样的艺术雕刻上面,早就了光鲜亮丽的伟大建筑,比起制造那些动不动就夺取无数人生命的化学武器要好得多,不是吗?只可惜只要政客们的阴谋存在,我们就得继续未某种权利的平衡而收拾手尾。”
“你今晚说的太多了,查尔斯先生。面对一个不认识的人透露太多的心声,可不是一向好的选择。当然,我也希望关于销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条约能在今晚达成共识。”谢皮洛夫与查尔斯碰了一下杯子,说道,“恕我失陪一下。”
谢皮洛夫的回复滴水不漏,就算是克格勃要他写一份详细的材料报告也无可指摘。他离开的原因是因为看见那位宫殿的真正主人正在和美国而来的“客人”有说有笑,慢慢的朝圣乔治厅的方向走来。
查尔斯看到亚纳耶夫的身影,轻笑了一声也凑了上去,他想近距离的观望一下这位克里姆林宫主人的真实模样。同样与他行动的还有周围有着不同任务的特工,他们的目标就是将自己的克里姆林宫学再这样的场合发挥到极致。
在大克里姆林宫的门外,红色轻柔的地毯从门口开始,朝着每一级阶梯铺设,一直延续到黑色轿车的门口。红毯像一座秤杆,承接和平衡着每一个人的位高权重,从车里出来的是五十多岁依旧神采飞扬的亚纳耶夫,他正微笑着向两边的记者招手,一时之间镁光灯的闪烁的比乔治亚厅的水晶灯还要闪亮无比。
“亚纳耶夫总书记,你总算出现了。”查尔斯手插在口袋里,微笑着自言自语。(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