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黄药师见到杨过这招,面色却比刚才更为凝重。他精通奇门术数,当年从杨过那里听到方志兴所授的岱宗如何,还有方志兴对剑道第八诀的猜想,已然心有所悟。这些年完全解通岱宗如何一式后,更是触摸到一个玄之又玄的奇妙境界,似乎能够算知敌人的一切变化。黄药师以此融入弹指神通之中,将这门指法绝学更进一步,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也正因如此,他才想到了当年王重阳破去欧阳锋蛤蟆功的一指,说出了之前那番话。此时杨过这一掌看似平静,但在黄药师感知之中,却是察觉到其中暗藏汹涌,一旦遇到机会,掌力便会如狂涛巨浪般迸发出来,再也难以阻挡。
作为天下间最顶尖的高手之一,黄药师的比斗经验可谓丰富无比,见到杨过这一招,立时想到了当年欧阳锋使用蛤蟆功时的蓄势功夫,杨过的这套掌法是由蛤蟆功等功夫化来,吸收其中方法也是毫不奇怪。黄药师此时虽然无法感知到杨过掌力的内在变化,却也知道这样下去杨过的掌力会越蓄越强。想到此处,他屈指微弹,一道气劲发出,弹向了杨过掌心,想要凭自身力道,将杨过掌力吸引出来。这一指虽然未尽全力,却已足够诱发杨过掌力。
果然,指力刚出,杨过的掌力已然迸发出来,如同长江大河,滚滚而来,汹涌澎湃,似乎无可阻挡。这一掌虽然仍是狂暴,掌力却极为凝视,空中阻挡在前的雪花,也被其一扫而空。掌力还未至,黄药师须发、衣衫已然飞扬起来,再无之前的风轻云淡。
纵容估算到这一掌威力不凡,面对这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力,黄药师的面色仍是不由一变。杨过这一掌虽然蓄力时间尚短,又不像欧阳锋那样蹲地蓄积,但发出的掌力之强,却是丝毫不弱,普天之下,也唯有降龙十八掌能够正面硬抗。黄药师指力虽然极强,却也难以占到丝毫便宜,只得侧开身形,避开了这道掌力。
到了此时,黄药师已经丝毫没有留手的想法,正欲抢身而上,主动转守为攻。却见杨过这一掌之后,身形随之而动,又是一掌击来,身法之快,丝毫不逊于己。察觉到此,他也只能施展弹指神通,不断化解杨过招式。
杨过占了先手,掌法再也丝毫没有止歇,源源不断,不给黄药师丝毫还手之机。他出手即使快速,眨眼之间,已然发出的数十招。这些招式有的狂猛、有的平静、有的浑厚、有的轻灵……但相同的是,掌力一旦发出,皆是刚猛之极。周围众人见到这套掌法的全貌,皆是惊叹不已。杨过能否取胜暂且不说,但他这份功力,确实可以说是天下绝顶,甚至可以说是无有匹敌。再想到杨过如今不过二十七岁,便能创出这套威力不下于降龙十八掌,众人俱是叹服。
不过看着场中的黄药师,众人可就不止惊叹那么简单了,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杨过虽然占了先手,一直在主动出击,但无论他掌法如何变化,却都始终未能伤到黄药师一丝一毫。反观黄药师,不但将这些招式从容化解,还越来越显得游刃有余,似乎掌控了比斗形势。而且更令人敬畏的是,自从比斗开始,黄药师皆是在被动应对,并无一招攻击,这等实力,实在可畏可怖。
“好小子!你也见识一下我的弹指神通吧!”又过数十招,黄药师已经完全掌控了比斗形势,并且摸清了杨过掌法路数。眼看杨过似乎又要用出刚才那招极为强横的掌法挽回局面,首先说道。
话音方落,黄药师已然伸出手臂,向前屈指弹出。这一招转守为攻,似乎极为突然,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一指弹出,看似平平常常,却又似乎蕴含了无数变化,让人无法尽知。一些功力稍低的,见到这一指,但觉头脑一懵,栽倒在地。这些人观看杨过和黄药师的比斗,本就有些吃力,到了这时,终于无法支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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