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三号的载客量只有八百多人,却超载达到一千五百多人,也就是意味着有七百多人买了没有铺位的统舱。部分统舱旅客被安排到船头下面的货舱中,还有一部分统舱旅客被安排在五等舱内,剩下一部分安排在四等舱甲板的过道中。
“呜——”汽笛一声长鸣,位于船中部的两具烟囱喷出滚滚浓烟,轮船缓缓离开码头,两台串联的蒸汽机带动螺旋桨,往后面喷出水花,轮船向吴淞口方向驶去。
轮船航行黄浦江上,刘慕辰的床位在窗边,透过舷窗,看到两岸林立的高楼、厂房,岸边一排排整洁的码头,江面上桅杆如林,各种商船和战舰停泊在码头上,禁不住感叹这座城市的变化之快。他刚刚来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座小城,如今已经成为超过南京的大城,不知道是否超过了北方的京城。
轮船驶出吴淞口,在吴淞口的两岸修筑了坚固的城堡要塞,都是由巨石和水泥搭建而成,要塞的棱堡上密密麻麻开着射击孔,顶部的炮垒内隐藏着威力巨大的重炮,黑洞洞的炮口封锁江面,任何不怀好意的敌舰到来都会被击沉。
吴淞口内,江面上停泊着各种战舰,既有风帆战舰,也有新式的蒸汽铁甲舰,还有风帆蒸汽双动力的木壳战舰。
江渝三号逆流而上,中途分别在南京、安庆、九江等地停泊,每个港口停泊两小时,之后继续拔锚启航。轮船以十一节航速航行,经过三天三夜的长途跋涉,轮船在武昌停下。
刘慕辰带着妻子女儿,风风火火的直奔武昌火车站。赶到火车站之后,发现那里也是人山人海,大批春节回家的人们正在排队买票。刘慕辰排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买到一张次日早上出发的车票。
武昌火车站周围的旅店住宿费十分昂贵,刘慕辰舍不得花这个钱,于是他带着妻女在候车室门口坐了一夜。候车室和售票厅门口,有大批类似于他这样的回家百姓,都舍不得花住宿费,就在门口蹲着。
天亮了,阳光照射在武昌火车站上,这里是武广铁路的起点,一列列火车停靠在站台上整装待发。
候车室内挤满了人,忙碌了一年的人们拎着大包小包,在这里候车,准备踏上回家的旅程。其实这也是社会发展的驱使,随着资本的发展,资本家需要更多的产业工人,这就需要把农民从土地上驱赶出去。为了把农民从土地上驱赶出去,王羽采取官绅一体纳税,分配功勋田,统一包租庄园制度等方式,还用了蚕吃人的办法,迫使大批农民离开土地,走进城里成为产业工人。
刘慕辰一家终于坐上了回家的列车,这是一列武昌开往广州的长途普通旅客列车,每天早上八点从武昌火车站发车,只需要运行三十六个小时,在第二天晚上八点到广州。不过在单线铁路上,晚点是家常便饭,一般情况下晚点一两个小时,遇上恶劣天气,有可能会晚点一整天时间都难说。
不过就算是晚点较长时间,对于当年的老百姓来讲都无所谓了,原本从武昌到广州,一般老百姓要走上十多天,甚至一个月时间,现在只要两天一夜就到了,这个速度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刘慕辰乘坐的是三等座车,无座票,车厢内挤满了人,连过道都走不过去。所幸的是他和妻女是短途乘客,就在门边站着。
既然是普通客车,一路过去走走停停,几乎每个小站都停。不到三百公里的路程,走了大约十个小时,在天黑的时候才抵达岳州车站。刘慕辰一家下了车之后,只能在车站附近的旅店住宿一晚,次日一早再乘坐当地小河里航行的航船回家。
前后一共经过五天四夜的长途旅行,刘慕辰一家终于在春节前赶回自己家中。
……
数千里外,赤塔河流域附近的茵格达城堡,这里是后来著名的赤塔市,这时候这里还只是一座小小的木头城堡,这里驻扎了一百六十名俄军士兵,一百五十名哥萨克骑兵,还有两百余当地土著兵,五百多名被俄国人抓来当奴隶的当地土著兵。
俄罗斯军官波德·别克托夫站在城堡的高处,远眺前方冰封的雪原。原本俄罗斯人派遣探险队去远东探险,遭遇的对手都是当地土人,那些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俄军对手,当地的小部落不是向俄国人投降,就是被剿灭,俄罗斯往东扩张的脚步可谓是畅通无阻,一路向东找到了大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极其渴望找到出海口的俄国人发现,东面的出海口冰封期实在太长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出海口。
寻找出海口失败,俄国人并没有放弃,他们抵达远东之后,继续往南探险,他们知道,只要一路往南走,肯定可以找到一处天然不冻港。
俄国人的探险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反抗的当地人都被他们屠杀了,剩下的都是老老实实臣服于他们,给他们当炮灰,当奴隶的土著人。
可是从前几年开始,俄罗斯探险队却遭遇到麻烦,先是在黑龙江入海口全军覆没,后来一名哥萨克军官竟然放弃了探险,同盘踞在黑龙江下游的明军做生意,把哥萨克人用的优良战马都卖给明国人。
其实郑袭自己也在培养战马,他把蒙古马和阿拉伯马,以及郑经从美洲送回来的欧洲战马放在一起杂交,也培养出了自己的顿河马。
千里冰封的雪地中,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雪橇队伍。这支队伍全部披着白色披风,身上穿着白色棉甲,士兵手中紧握着火枪,其中一部分士兵使用的还是米尼弹步枪和纸质弹壳后装线膛枪,有些雪橇上还载着新式的野战炮和榴弹炮。
“大帅,还有五十里,前面就是罗刹人的茵格达城堡了!”一名斥候兵向郑袭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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