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吴氏尽量能听懂的话说道:“我觉得今天李掌柜能降价。说不准过些日子他就不会再收我们的酱菜了……”
“那怎么办。”吴氏紧张的问道。
“所以啊。我才说想做起一个品牌來。品牌就是在所有同类的酱菜中我们的是最好的。味道是最独特的。客人一吃就能分出來;然后我们还要研发新式酱菜。让别人跟在我们身后仿制我们的泡菜。这样他们做的味道总是沒有我们做的好。这样一來。李掌柜应该就不会不要我们的酱菜了。而且若是真的做起了品牌就不是李掌柜降价的问題。而是我们想不想涨价儿的事儿了。”
吴氏兴奋的问。“做品牌有这么好。”
“嗯。”秋色点头。“只是在研制酱菜时先会花出不少钱去。而且要是酱菜卖不出去的话也赚不成钱。所以需要一定的投入。娘要是想做就拿一些钱來入股。到时无论我这儿卖出什么酱菜去。你都能有一份钱赚。”
“就跟先买果子才能做罐头一样嘛。我懂。那我就跟你一起做品牌入股。”吴氏点点头。又抹抹眼角感动的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多赚点钱。要不这事儿你自己就能做了。何必扯上我。走。我这就进屋去给你取钱。”
说着。吴氏转身进了丁家院子。秋色侧耳听听。好像沒有那尖叫声了。便也随着进去。却与正站在东厢门口的一个年轻妇人打个照面。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妇人。发髻有些松散。抹满头油的发络垂到胸前。脸上抹的白粉掉落不少显得脸色明暗不一。此时她正张开四肢在伸懒腰。看见吴氏与秋色咧嘴一笑。两边的脸蛋竟团起两块肉來。再看她的身上。涨大的胸脯圆圆的肚皮鼓鼓的屁股。好似几个皮球贴在了她的身上。该不会这就是那位菊花四婶儿吧。。
“呦。大嫂怎么从外面回來了。”那妇人又看向秋色。“这人眼生。看着跟三丫又有些像。该不会就是大丫吧。”
吴氏不理她。却因被她堵着门口沒法进去。只能尴尬的站在了院子里。
那妇人却不管这些。双手环胸。靠在门板上。斜着眼睛看向秋色。“大丫啊。我是你四婶儿……”
这位四婶儿的话沒说完就被丁老太给打断了。“你不去洗衣服。大白天的**什么。累坏了我家老四饶不了你。”
菊花四婶儿却只撩了一下眼皮。“我说娘。我也不想**。关键不是四郎想要儿子么。要不我把他叫起來你跟他说。”
一听她提起自己的老儿子。丁老太一下沒了音。只能干瞪眼。
“咣当。哗啦。”西厢房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赵氏端着一盆水扬到了院子里。估计她的本意是想泼这位四婶儿。可是因为距离远根本就沒泼上。反倒是秋色几人沾了不少光。
“挺大个人也不嫌害臊。青天白日的就干起那下作的事儿來。你不要脸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呢。”赵氏泼了水就站在门口一通骂。
菊花四婶眼一瞪。立时就如同斗鸡一般几步窜到院子里。指着赵氏便回骂过去。“下作事儿。怎么就成了下作事儿了。啊。你跟三哥两人还不是天天晚上干。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下作了。还是你自己痒的难受眼馋啊。也是啊。现在三哥不在家。怎么着。要我家四郎帮你止止痒不。”
一通话下來。高低立现。赵氏被气的眼皮发抖脸发青。指着菊花的手直哆嗦。“你、你……”
“我。我怎么了。”菊花四婶挨到赵氏面前。将她指向自己的手打掉。一仰头。胸脯朝前一挺继续开火。“我跟我自家男人在自家炕上干点儿事儿。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一个个的都站出來瞎叫唤。”说着。菊花还扫了眼一旁观战的丁老太。
“你叫那么大声。教坏了孩子。”赵氏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囫囵话儿來。
“这怎么能是教坏孩子。这不是早晚都得学着干的事儿。让他们早学点儿有什么坏处。”菊花冷哼一声。双手叉腰。前襟上两颗小圆球上凸显出两点來。一颤一颤的。端的撩人。“再说。你跟三哥两天天晚上光着屁股干这事儿时咋就沒想想旁边还睡两孩子呢。现在跑來说我。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光见别人黑看不着自己黑。”
赵氏的脸乍红乍青。抖着嘴皮说不出话來。最后恼羞成怒直接扑了过來。“我打你个不要脸的臭娘们。”
菊花四婶的战斗力不是盖的。抓住赵婶的两只手。头用力往前一撞。赵氏的鼻子便被撞个正着。
赵氏吃痛。啊呀一声手上的劲便松了。小菊花逮住机会。直接抓住赵氏的头发。先打了她几记耳光。然后不待赵氏的手再次抓过來。直接把她推倒。坐到赵氏的胸上兜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打。一边打还一边骂。
“我不要脸。我不要脸沒睡你家老爷们。我不要脸沒成天听你们两口子的床脚。你自己屁股痒了还说我不要脸……”
开始赵氏还能跟着支巴两下。后來就只剩下哀嚎和咒骂声了。“你个烂biao子。啊呀。不要脸。啊。疼啊。娘快救我呀。”
“别打呀。”吴氏犹豫了一下想上前去拉架被秋色给拽住了。
丁老太看见小菊花那彪悍的战力也不由打了下哆嗦。见赵氏被打的狠了。冲着吴氏几人瞪眼。“你们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人拉开。”
“奶。你沒见我娘大着肚子吗。万一伤了你孙子怎么办。”秋色顶了丁老太一句后便给三丫使眼色。扶着吴氏往东厢房走。
丁老太被秋色顶撞不由心里有气。刚想再想。西厢房里有人出來救赵氏了。
红杏手拿着笤帚冲着小菊花就是一顿打。“叫你打我娘。叫你打我娘。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打人打的正欢快的小菊花沒防备一下就被打懵了。挨了好几下打。回过神來就要去打红杏。却被缓过手來的赵氏给推翻在地。
“叫你打我。叫你打我。”赵氏在红杏的帮助下终于扳回了一成。打的小菊花哭爹喊娘。喊四郎救命。可惜她的四郎丁四福却始终沒有出來。反而是呼噜声一直震天响。
秋色将吴氏扶进了屋里。和三丫一起站在窗子里面看热闹。
“你们两个真是。小心一会儿挨骂。”吴氏坐在炕上嗔怪的说了一句却沒有生气的意思。
“骂就骂呗。平时我有哪天是不挨骂的。”三丫不在乎的道。
秋色一边看一边问。“娘。这里一直这么吵。你怎么能休息好。”
吴氏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家里一共就这么大地方。人一多可不就是口角多么。再加上都是不省心的。”
秋色心里一动。回过头对吴氏道:“娘。要不你们就搬出去吧。反正你们也分了出來。”
正在翻箱底的吴氏一愣。回头道:“你这孩子说傻话呢吧。搬出去住哪儿。像你一样租房子吗。你爹现在连吃饭的钱都赚不够。哪有钱租房子。”
“娘。不是租是盖。”秋色也不看热闹了凑到吴氏身旁压低声音道:“我想在买的地上分出一块來做宅基地盖房子。不行你和我爹商量一下。也搬出來自己盖吧。到时我们盖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盖房子啊。可在哪儿盖啊。再说盖房子哪儿不得用钱。现在家里又这个光晃。”吴氏说着话又丧气起來。
“娘。你要想盖。我就把宅基地分你一块。盖房子的钱我也可以借给你。咱们一起盖吧。”秋色开始怂恿吴氏。她也是刚才突然想到自己一个女人到了陌生的地方会很不方便。若是有人陪着应该能好一些。而且这样还能帮到吴氏。何乐而不为呢。
“这。不好吧。”吴氏有些动心。又犹豫道:“你爹不会同意的。他要在你爷奶跟前尽孝呢。”
“离的远了也能尽孝啊。实在不行就多送点儿东西也就是了。”秋色继续劝着。
“那等我跟你爹商量一下吧。”说着。吴氏把一个布袋拿出來。对秋色道:“去把门闩上。”
秋色依言将门关好。回过头。只见吴氏从布袋里拿出一串串的铜板來。
“自从做了酱豆。卖了有八坛。再加上你今天拿回來的九十文。现在就剩这些。”吴氏数了数。叹了口气。“现在还有七百多文。你都拿去入股吧。”
“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花出去几百文。”秋色惊讶的问。
“还不是咱爹。”三丫在一旁插嘴道:“四叔一说腰疼咱奶就闹。然后咱爹就去给四叔买东西。有一天卖酱豆的三百文钱都被咱奶抢走了呢。”
秋色看吴氏。“娘。那你就不管啊。这么给的话不是把他们的胃口养刁了吗。”
吴氏苦笑。“不给。不给谁也架不住你奶那么作呀。你都拿走吧。沒了钱都静心。给你去折腾总比喂了那些白眼狼强。”
“那你自己也得留点儿啊。买点儿东西吃也方便。还得买药呢。这几天忙活的我都忘了给你买。一会儿三丫就跟我去回春堂抓药吧。”
“不用了。”吴氏摇头。“你搬走后你爹又请了那郎中來了一回。我问了。他说好好将养不吃药也行。我早就不吃了。”
“这能行吗。”秋色皱眉。“还是接着吃为好吧。”
吴氏安慰秋色。“娘的身体自己知道。要是真盯不住就吃那药了。盯得住能省就省吧。”顿了下又说道:“至于你说的酱菜那事儿就照你说的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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