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转头问丁大福,“爹,那你和我二叔他们成亲定亲都是谁做的主?”
丁大福吃饺子的动作慢了下来,仔细寻思了一会儿后沉默的看着大女儿,最后道:“说亲定亲都是你奶定的,不过你爷最后也是同意了的。”
“那要是我奶先做主了我的婚事之后再跟我爷说呢?他们两最后会听谁的?”秋色继续问。
“你不是张罗要自己立户籍吗?到时就连我都不能做主你的婚事,何况是你爷奶!”丁大福似是被问的烦了,剩下的半碗饺子也不吃了,起身走了出去。
吴氏看看沉思着的秋色问,“大丫,你这是怎么了?你爹和你爷都说准了的事儿你咋还瞎寻思呢?”
“娘,不是我瞎寻思,实在是丁四福,我那个四叔办的事叫人不放心啊!在大街上就敢给我拉皮条呢!”
“大姐,啥是拉皮条?”三丫不解的问。
吴氏斥她道:“小孩子家家的瞎问什么?去,把剩的饺子给你爹端去。”
把三丫赶出屋,吴氏不满的瞪着秋色,“你这丫头怎么现在连说话都没个把门的了?”
对于刚才自己当着小孩子的面说出“脏话”来,秋色也感觉挺难为情,便满含歉意的笑了笑,又问吴氏,“娘,要是我奶和丁四福偷着把我卖了怎么办?”
“净瞎说!”吴氏点了点秋色额头,“别人家说一句话你就在这儿瞎寻思,你爷都说了的事谁敢不听?再说你不是要立女户吗?还担心这些个事儿做什么?行了,累了一天,赶紧回屋去歇着吧。”吴氏把要是来要是去的大女儿给赶了出去,自己觉得她有些胡思乱想了。
秋色被推出屋子也不恼,知道丁大福两口子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说法,不过她不急,等明天看看麻哥来了之后丁家人都怎么说吧!
第二日,秋色早早的起来吃饱了饭便开始做准备,她先烧了一壶开水,然后倒进了木盆里,接着又烧了一壶。
“大姐,你烧这么多的水做什么?洗衣服吗?怎么没煮罐头。”三丫一般煮罐头一边问,每天都是两口锅一起煮,今天大姐怎么不煮了?
“我一会儿有用,你煮完这锅就先别煮了,让爹上午先在家歇一歇。”秋色怕事情真的发生了,这些东西再浪费了。
“啊?”三丫纳闷,今儿天这么好,大姐怎么反倒说要在家歇着呢?
秋色见丁老汉带着二儿子三儿子出门去了码头,随后丁四福也鬼鬼崇崇的出去了,便知道那麻哥怕是要来了,便叫三丫,“我给你看锅,你去把爷他们都叫回来!”
“叫爷回来做什么?误了爷赚钱奶准得骂死我。”三丫白了秋色一眼。
“你没看这两天四叔都在家里猫着吗?”
“看见了,爷还说四叔有点样了呢!”
“你说他平日整年整月都不在家,怎么这两天就这么消停?”秋色继续道:“一准是他在外面欠了债躲回家来了。”
“啊?”三丫惊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还敢赌钱?上次就引得那帮人到了家里一顿抢!”
想不到秋色竟然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这丁四福竟真的赌钱欠过债。秋色赶忙再接再厉,“刚才我看见四叔偷偷跑出去了,说不准他是知道要债的要来自己躲出去了吧?”
“我找爹去!”
“哎!”秋色急忙拦住她,“你去把爷他们叫回来,要不然咱爹一个人也顶不住啊!爹那我去说。”
“好!”三丫应了声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追丁老汉他们去了。
丁大福从后院回来就看见三女儿出了大门,不由问秋色,“三丫不做罐头干嘛去了?”
“去找我爷了。”
“啊?”丁大福一愣,“找你爷干啥?”
“我四叔好像遇上了麻烦事儿,得叫我爷回来瞅瞅。”
丁大福一听紧张的问,“他遇到啥麻烦事儿了?”说着就要去正房找丁四福,被秋色给拦了下来。
“爹,你现在去我四叔一准不说,你等会儿看他真有事的时候再去帮他就好了。”
“啊?”丁大福看着一脸神秘的大女儿有些不解。
“等一会儿就知道了。”秋色看见气喘吁吁的跑进门的丁老汉等人,不免得意的笑了,丁四福我看你这回要怎么办?
“不是说有人抢东西吗?人呢?”丁三福骂骂咧咧的问带他们回来的三丫。
丁大福也从东厢出来,听到兄弟这般问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丁老太从正屋出来,看见老伴和几个儿子都在院里吓了一跳,忙问:“你们怎么还不走?”
丁老汉沉着脸问三丫,“你不是说朝你四叔要债的来了吗?人呢?”
三丫也发懵啊,一指秋色,“大姐说的,让我去叫你们!”
丁老太急了,一会儿老儿子就带人回来了,这死丫头把男人们都留在家里一会儿要怎么成事儿啊?指着秋色就开骂,“你个黑心烂肝的小蹄子,咋就不盼着你四叔点儿好?”
秋色也有些急了,这丁四福到现在都没来,难不成是他良心发现没带麻哥来?那自己弄了这一摊子要怎么收场啊?
好在,丁四福果真没有叫她失望,在丁老太骂的正欢的时候,带着麻哥三人进了院。
“我说娘,你还骂她干啥啊?马上……咦?爹?”丁四福一抬眼吓了一跳,怎么满院子的都是人啊!
麻哥几人也吓了一跳,不是说丁家的男人都出去了吗?这在院子里站着的都是啥?丁家的男人一个都不少啊!
“老四,你真的欠了人家钱?”丁老汉见跟着丁四福进来的几人流里流气的不似个正经人,当时脸就黑了。
“没啊!”丁四福挺纳闷,自己最近顶多就是朝老娘要点钱跟着麻哥喝喝花酒,找找小菊花,也没欠谁钱啊!
“那他们来做什么?”丁三福一向看这个比较得宠的弟弟不顺眼。
“他、他们……”丁四宝下意识的看了秋色一眼,却发现她正冲着自己笑,笑的自己那个心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是来串门的。”麻哥示意身后的瘦猴把布袋和绳子往身后藏了藏,然后上前笑嘻嘻的和丁三福说话。
麻哥虽然是笑着,但是却一脸凶相,再配上一身的横肉,着实有些让人心惊,竟唬的高一头的丁三福不敢再作声了。
秋色也不管这些,接过麻哥的话讽道:“你什么时候串门不好,偏赶丁家的男人不在,只有一群女人在家时来?到底是找谁的?”
这话的岐义可就大了,引得站在后边看热闹的张氏都顾不上有没有外人在场,直接就开了口,“大丫,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赵氏酸着一张脸,“我看找你的才是。”实际上还真就让她给说中了。
吴氏从后边走过来拽拽秋色的衣袖示意她别说话。
“三丫。”秋色把三丫叫过来,“你和娘进屋里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俩谁也别出来。”
“大丫,你……”吴氏不明白秋色这般的如临大敌是要做什么。
“娘,我们先进去。”三丫看着麻哥几人一副凶相却有些害怕了,拽着吴氏便进了屋。
其他人见到秋色的举动也都不解其意,麻哥和丁四福几人却是明白。
麻哥一瞪丁四福,低声问:“她怎么知道了?你说的?”
丁四福也是一脸的奇怪,直摇头,“没,我就和我娘说来着,别人谁也没说。”
“那她怎么知道的?”麻哥十分气愤的瞪着秋色,以前弄个娘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哪儿像这个小娘们这般费劲?
原本麻哥以为秋色与艾老虎关系特殊也没想动她,可他先是从自家表姐听说虎爷得罪了县丞夫人,然后丁四福又跑来说要给他做媒。
麻哥想着,反正这虎爷也得罪了县丞夫人自顾不暇,自己动了他的女人他也没功夫管。再说,这个叫秋色的小娘们不弄她一下实在是不甘心,那天自己可因为她丢了不少面子。就这样麻哥与丁四福暗中商定了买卖秋色的协议。原本说好的是把秋色拖在家,然后趁着丁家男人们不在时把她绑走,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谁来救她都没用,可谁知到了丁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咳咳。”丁老汉咳嗽两声,显然也觉得麻哥这些人来意不善,尽量挺直腰板问麻哥,“请问几位,来我家究竟有什么事?”
丁四福急忙唤道:“爹,我不是说了……”
“你闭嘴!”难得的,丁老汉竟申斥了一向偏疼的幼子。
“呃……呵呵。”麻哥一时不好接话,只能呵呵傻笑,他总不能说我是来绑你孙女的吧!估计那样准得挨打,心里不由懊恼,家里床什么的都铺好了,就等这小娘们了,谁知她怎么就这么命好?!突地,麻哥灵机一动,冲着丁老汉一笑。
“老丁头,我是来你家提亲的!”
“提亲?向谁提亲?”丁老汉一愣,“媒婆呢?怎么没来?”他家适嫁的孙女有两个,三丫和红玉(秋色被他忽略掉了,或者他还是以为秋色与艾老虎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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