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通州渠原本就是京杭运河的一个分支,是为了减轻京杭运河的负担而开凿的,在每年税粮入京时发挥了极大的分流作用。平时也有一些货船特意从渠边上经过,与当地人进行货物交易,久而久之,这通州渠边上的城镇也繁荣起来。
而此刻,秋色却对码头的繁荣景象视而不见,她正与一名撑船的老艄公商谈,“大爷,你这船到清水镇码头吗?”
老艄公看看秋色点头,“嗯,我这船直接到清水镇,只需一个时辰,船资三十文一位,今天这可是最后一趟了啊!”又朝秋色的身后看看,“呃,姑娘是一个人吗?”
本想上船的秋色听到老艄公这样问,下意识的停下来,颇有些戒备的点头问道:“怎么了?”
老艄公回头看了眼自己船上已经坐着的两位客人,为难的劝秋色说:“姑娘,要不你还是明天上午再来吧!”
老艄公的船是能载四人的小篷船,里面已经有了两位客人,听到秋色与老艄公说话的声音,一人伸出头来口齿不清的嚷道:“既是有人坐船就快些上来,也好早点开船!”
看到岸上的秋色先是一怔,随后嘻嘻笑着叫嚷起来,“连兄连兄快出来,有一个小娘子要上船了。”喊完自己先打了一个酒嗝儿。
很快,从船篷里晃晃悠悠的又钻出一个人来,这人明显的喝多了,甚至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含混不清说着,“小娘子在哪?快来让我抱抱!”
看到这两人一副醉鬼的样子,秋色才明白过来,这老艄公是一片好心,赶忙道谢,“谢谢大爷了,那我就明天上午来,明天上午几点开船?”
“每天上午巳时初开船。”老艄公失了一份生意也不恼,笑呵呵的答道。
秋色谢过老艄公,便离开了码头,走的远了还能听见那两个醉鬼在喊着“小娘子别走”“抱抱”之类的话。
真是有够讨厌的,秋色到不是怕这两个醉鬼,而是麻烦。现在不知她的身后有没有追兵,若是有,自己与他们争执起来更容易引来别人的注意,况且若真与陌生男子当众撕扯自己可能吃亏,名声也会受损。
即便是现代,名声对于女人也是很重要的,更何况这是对女子有更多束缚的古代!秋色虽然不怕名声受损,却也不想凭一人之力主动挑战古代的礼教。
只是满码头少有女子单独行走的,秋色虽然衣着朴素却也是双十妙龄的女子,商贩及行人都投以好奇的注目礼,甚至还有人上前搭讪。
“姑娘去哪儿?”
“姑娘一个人吗?”
“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
“……”
甚至已经有人跟在秋色的身旁推销自家的客栈了。秋色不胜其扰,突地站住,转回头不善的瞪着那人,“你跟着我干嘛?想打劫不成?”
那人是个十七八岁小二打扮的人,见秋色突然停下还吓了一跳,听到她问话,忙呲着一口大暴牙笑道:“瞧小娘子说的,我就是问你住不住客栈,我家的客栈干净便宜还保证安全!”
“滚远点,再敢跟着我,小心打断你的腿!”秋色恶狠狠放话。
在现代时的火车站汽车站附近这种托儿很常见,嘴里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条件不见得有多好,还可能是骗子,虽然都说古代人勤劳纯朴,但秋色还是不想冒险。
大暴牙见秋色话说的狠有些摸不准她的底细,心里琢磨着难不成还是个会把式的?到也不敢再跟,只远远的看着她进了码头上最大的客栈平安客栈许久也没出来,这才又去寻找其他目标去了。
秋色之所以选这家门脸大上档次的客栈,是因为她总觉得大客栈更安全一些,但价格上也不会太差就是。
“你说单间多少钱一宿?”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秋色也吓了一跳。
柜台后的掌柜也被秋色突然拔高的嗓门儿吓了一跳,从算盘上抬起头,大饼似的脸上瞪着一双绿豆眼,语气不善的道:“你聋了?单间五十五文一宿,想便宜可以住通铺……”
掌柜的突然住了嘴,眨巴眨巴绿豆似的眼睛,又往门口看了看,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姑娘你是一个人?”
这已经是第n个人这样问自己了,秋色强忍心中的无名火,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字。
绿豆眼一眯,掌柜的故意问:“那姑娘是打算住单间还是通铺?通铺便宜十文一宿,你住我给你八文,就是通铺里可都是男人!”
还不待秋色回话,在大厅里支着耳朵听的吃饭的人就先叫嚷起来,“掌柜的,若是这小娘子住了通铺,你给我把单间退了也安排通铺去!”
旁边立刻有人笑着接话,“想的美,掌柜的什么把到手的钱退出来过?”
先前那人哈哈笑道:“不退也行,只要让我挨着这小娘子躺就行。”
“想的美吧,凭什么是你挨着小娘子啊?”
“要挨着也是我!”
“不行咱们就一个时辰换一次?”
“一个时辰太长了,半个时辰吧!”
“……”
大厅里的
的人越说越露骨,话题也越来越不堪,掌柜的没去管他们,反而饶有兴致看着柜台前脸色发黑的秋色,“我说姑娘,要不你还是住个单间吧,这样也安……”
“啪!”地一声脆响,不止将掌柜的话吓了回去,大厅里热火朝天的讨论的人也都静了下来,下意识的看向柜台这边。
秋色强忍住手上传来的又麻又痛的感觉,朝掌柜的发火道:“掌柜的是耳背还是怎地?从一开始我就问的是单间,你跟我扯什么通铺?”说着,手从柜台上拿开,手掌下面一角银子静静的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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