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虎从高桥的宪兵司令部里出来后,首先让文书许秀文,招呼来他的跟班儿,王子玉,国辛等等一杆人马,然后,浩浩荡荡里,赶到了金乡县长的衙门里。
明晃晃的太阳光底下,金乡的丑陋的街巷,顿时变得那样的好看,遍地的鸡屎狗粪,在四老虎的眼里,已经是了金砖和金坟头。
四老虎此时的心情,就像那金晃晃的太阳光,又恰如惊蛰后的野草地,啥虫儿的,都不自量力的弓着身子的往外面爬,都想着要可着劲儿的伸腰身,想着的分吃点什么的。
看着王子玉、国辛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如狼似虎,大闹天宫的在县衙里折腾,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男女,哭天嚎地的被揍出来,心里那个的舒畅。
四老虎舒畅的心境,就好像大热天里吃了一根接一根的井水里拔凉的脆黄瓜。
看着一个个的男人和女人,从县衙大门里被揍出来,四老虎晃晃膀子,对着他们慌张逃跑的身影,大声地叫喊着,“李连璧,那个老不死的,像跟我比划比划,借给他三个心眼子,你们跟他穿一条裤子,那不是瞎了眼今儿,四爷心情好,不然,把你们这群李连璧老狗咬的亲信们,都他妈的折把折把喂狼狗”
国辛过来了,小子兴奋的像吃了三斤的把豆粉,小分头,让汗珠子浸的浸湿,一眼看上去,像是四个狗舌头舔了多半天,手里的木棍儿,也断了半截。
国辛颠颠地跑到四老虎的身子边,哈巴狗一样的先点头,再咪咪的笑呵呵,“四爷,司令,今儿,咱可是伸开了腰,这段时间的,可是把怎么憋闷急了。”说着话,还夸张的晃着胳膊腿儿。
“哈哈哈”四老虎开心的仰天大笑着,眯起来他的小母猪眼儿,盯着国辛看,“嘿嘿,小子,今儿舒畅啦”
国辛晃晃手里的棍子,摇头晃了脑,“那是当然了,司令,我这棍子,您得犒赏,刚才,里里外外的,揍飞了七八个人哩,李连璧的那些个亲信、小跟班的,不咯揍,逃的像兔子,咱还没揍过瘾哩。”
“哈哈哈”四老虎极其开心的大笑着,大笑着,还拍拍国辛的肩膀,“你也是我的跟班的,还从国民党那里投过来的,这半年的,竟然没有开溜没有跑,难得,难得呀。”
国辛见四老虎把他当成了哈巴狗儿,更加的摇尾巴,“那是当然的,咱忠臣,这辈子,跟定四爷了,司令叫咱打狗,咱绝对的就一条,绝对的不骂鸡。司令,有事儿,您吩咐”
四老虎这会儿,最想听的,就是这样的巴结、应承的话儿,“小子,告诉弟兄们,这半年里,咱让李连璧这条老狗,压的,兄弟们竟然没有对咱老四,不离不弃,危难时刻见真情,让弟兄们受难为了,往后,这湖西,就是咱爷们的天下了,咱老四,绝对的对得起弟兄们,让弟兄们舒坦、享福一辈子”
最后的几句,四老虎,是扯开着他的公鸭嗓子叫唤的,把衙门屋檐上的尘土,惊落了一后层。
四老虎的驴叫的嗓音,引来了王子玉,老远地朝四老虎拱手,一边拱着手,一边嘿嘿笑,嘿嘿笑着,走进到四老虎的身子边,“司令,咱这回,算是发了,想不到,李连璧老小子,对他家里人,也留了后手,衙门地窖里,藏满了金和银,还有好多的手枪和迫击炮呢,咱怎么着全拉回去”
四老虎得意洋洋,手指头往身子后面一顺,“那是当然了,全拉回咱的家,另外,叫弟兄们,挖地三尺,老狗咬的,可是个守财奴,守财奴藏东西的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王子玉正要说什么,国辛一脚插进来,把话茬抢过来,直接地对着王子玉,“就是,司令说的对,叫弟兄们在县衙里挖地三尺,把李连璧的东西,一根草棒也不给他留”
国辛对王子玉说着,再转过来身子,对着四老虎继续的哈巴狗,“四爷,我觉得,我们还得扩大搜索的范围,那老狗,既然能藏县衙,也能藏他其他的狗窝里,我这就带人,满金乡的搜”
四老虎恍然大悟,连声地夸赞国辛精细,“你带人,在金乡城,满城里搜查,一根草棒也不给这个老狗留下,饿死他个龟孙王八揍的。”
王子玉等四老虎对国辛交代完,才有说话,“司令,有个事儿,还得您来定。”
国辛正要开步走,一听王子玉的这话,就站住了,他怕王子玉抢他的行市,现在,正是巴结和取得四老虎信任的绝佳好时候。
虽然,国辛是王子玉的跟班的,副官,但是,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在他的心目中,他和王子玉,在四老虎这条板凳上,他们已经是平起平坐了,所以,他还要防着和妒忌王子玉一层呢。
“说说看,啥事情”四老虎这会儿,正高兴。
王子玉稍稍尴尬地笑一笑,“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司令,是这样的,李连璧的小闺女,在后院藏着的,找着了。”
王子玉是一个老派的男人,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专门说一个小女孩儿,他有点不适应,所以,话,说的有些含糊,“您知道的,现在,金乡城的窑子店里,到处的,都找李连璧的这个小闺女,价码,已经高到屋着,就要朝着自己的窝瓜子脸,扇耳光。
四老虎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哈哈,我没责怪你,你是瞎熊,但不是心瞎,良心瞎,这些年来的老君炉,把你炼出来了,你,我放心。”
国辛赶紧擦汗,“是是是,还是司令了解我,往后呀,我只要见了兆向龙那个王八蛋,看我不一枪崩了他,反正,两座山碰不到一块儿,两个人,早晚的能碰到一块儿,看我的表现吧,司令”他赶紧的海誓山盟。
王子玉也笑,帮着国辛摆尴尬,“呵呵,那个郭裂纹,我知道,给四爷出山,祭过旗儿,还是我和兆向龙,一人一条胳膊腿的压在清河镇的戏台子上,让二爷,从大裤裆里,掏出来盒子枪,朝他的脑瓜子后面,给崩的,哈哈。”
“哈哈哈那锅他妈的裂纹,有二爷从裤裆里熏的骚味的子弹押着,在阴朝地府里也照样的霉气,得不到阎王爷的好”四老虎也笑了,笑着的转过身子,对国辛,“好好,你这个瞎熊,小白脸儿,干这活儿,准行,你押到咱司令部去吧,好生照料。”
国辛赶快地摆脱尴尬,咧着鲤鱼大嘴巴子的耍小丑,“得令也,司令,放心,保准,咱把她,整日里熏香沐浴,等你翻她牌子的那一刻,咱立
马的,就是敬事房里的太监,把她给您扛到龙床上,请您可着劲儿的剪彩,验货。嘿嘿,第二天,司令,可得给赏钱呦哈哈”然后,国辛,学着古戏上的衙役,“嘚嘚嘚嘚”,一色的小马步,跑进县衙里面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