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顿时愣了神,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自家姥姥在骂这个男人不要脸,而这个男人则嘴里头一直在喊着秋月如果木有记错的话,秋月应该是小舅娘的名字。
顾盼儿与张氏对望了一眼,赶紧下了牛车。
“这是咋回事这是”张氏赶紧向何氏走了过去。
那男人可能是被打怕了,不敢靠近,可嘴里头却还在喊着秋月两个字。
何氏拿着扫把又想上前去打人,不过被张氏给拦了下来,这才大喘着气叉腰说道:“这是那不要脸的陆良,秋月她以前的相公。以前秋月在他们家的时候,那么好的一个闺女不知道珍惜,尽稀罕那些不三不四的。这会那不三不四的怀了别人的娃子,才想起来秋月的好,愣是想把秋月给要回去。”
何氏说着呸了一声,嘴里骂道:“也不瞧瞧自个啥德性,还真以为有几个小钱咱秋月会跟他走。这会秋月正挺着大肚子呢,差点没被气出毛病来。这不要脸的还敢上门来找人,吃了豹子胆了这是。”
顾盼儿眨巴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免揶揄了起来。
“说起来这人也挺好笑啊,小舅娘这不还怀着身孕吗他也不嫌弃”顾盼儿最好奇的是这个。
何氏呸了一声:“他能有啥个好嫌弃的,自个不能生,瞅着秋月大着肚子,估计想着正好呢要是把秋月给要回去,那是一堆得俩,喜当爹了那是。”
张氏讶然:“算他不能生,他那新娶的媳妇不也大着肚子”
何氏道:“人家嫌那新媳妇不守妇道,而且也没秋月好看呗”
这理由还真是好笑,顾盼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却见陆良一副深情的样子呼唤着秋月两个字,觉得胃有点抽搐,这人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当初人家嫁你的时候,你半点不懂得珍惜,把人给整得不成人样休了。这会人家另嫁他人,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立马换作一副深情的样子来找人,这不是脑子有病那是脑子进了屎了。
“小舅呢”顾盼儿问。
何氏道:“你舅舅他刚下田干活去了,家里头多买了两亩田,还差点没整完,他瞧着反正也没剩下多点,想着赶紧把这田给整好了。没想到他前脚刚出去,这姓陆的过来了,说不准是瞅着你舅他出门了才来的。”
顾盼儿将袖子撸了起来,问道:“要不要咱替你收拾这个陆良”
何氏赶紧将顾盼儿的袖子给放了下来,白眼道:“甭管他,一会把门给拴住了行,等你舅舅回来,让他舅舅自个收拾他去。”
顾盼儿听罢点了点头,毕竟这是爷们的事情,自己一个外甥女也不好插手。
几个人进了屋子后直接拴了门,这会这陆良除了爬墙以外,没有别的办法进门了,不过瞧他那样子,应该还没有死心。
小舅娘估计有些担心,正扶着门框往外瞅着,见着何氏安然回来这才松了口气。这七个月的肚子瞅着比人家那足月要生的肚子还要大得多,顾盼儿看得眼皮直跳跳,心道这才七个月呢,再长长那得多大才是
又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咋自个走出来了呢,这老大肚子可得小心了。”何氏见到江氏站在门口那里,顿时吓了一跳,要是这家里头没别人的话还好一点,刚那陆良可是来了。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让那陆良给冲了进来,把江氏给碰着了,那还得了
江氏道:“咱不放心,出来瞧瞧。”
瞅着这怀双胞胎的比怀单胎要累得多,脸色看着也不太好,张氏未免有些担心,说道:“这才七个多月呢吧瞅着怪累的,还能走得动不”
何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不这事嘛她这挺了这老大肚子,走几步都嫌费劲,只能好好歇着,要不然坠得疼。咱本来想着她这怀了俩,怕是到时候没力气生,想着让她多走走,可她愣是走不动。那天走了那么一小会见红了,可把咱给吓坏了,光是养胎养了半个月,这会哪里还敢让她走动啊。”
张氏皱眉:“这要是不多走走,到时候可没力气生了。”
何氏正愁这个,说道:“可不呗,咱这心里正担心着呢”
那边顾盼儿好奇地摸了摸江氏的肚子,正好摸到胎儿在动,不知用胳膊还是脚丫正顶着肚皮,顶出来一个尖尖,顿时顾盼儿这脸色古怪了起来,伸出手指头轻轻地戳了戳,又戳了戳
“行了你,别乱戳,要是戳坏了咋办”顾招儿瞅得心惊肉跳。
顾盼儿讪讪地收回手,对顾招儿说道:“你赶紧也怀个,到时候让我戳戳,我何证不戳坏了”
顾招儿:“”
江氏笑道:“没事,她轻着呢,估摸着娃子还觉得好玩呢”
顾盼儿眼睛一亮,又伸出了手指头:“那我再戳戳”
顾招儿一把抓住顾盼儿的手,赶紧拽了回来,笑骂道:“我说你这人咋回事没见过别人挺着大肚子怎么着竟然还好奇成这个样子。你要是真好奇自己怀个,到时候你想怎么戳怎么戳”
怀个顾盼儿瞅了
了瞅江秋月的大肚子,瞬间摇了摇头。
才不要咧,这么大的肚子,多麻烦
再说了,刚可是瞅着了,这江氏连走路都费劲,跟只企鹅似的。
顾招儿瞥眼:“你摇个啥头难道不打算生”
顾盼儿差点想点头说是,不过见这俩人瞪着自己,还是讪讪地改了口:“暂时还不想,这事再过两年再说,反正咱也还年轻。”
顾招儿不是顾盼儿,自然没有顾盼儿那种随意,认为晚点生娃子可能会好一点。在顾招儿看来,又或者大多数人看来,这成了亲得生娃子,要是不生娃子的话显得不正常了。
不说是别人,是张氏与安氏这些人,都是十五六岁生娃子了。
也是因为很早生娃子,所以很多人当爷奶的时候,也不过是刚三十出头。而在顾盼儿看来,哪怕是三十岁生娃子也不算太晚,所以对这生娃子一事丝毫不急。况且顾盼儿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活了两辈子没想过要生娃子。
现在被顾招儿这么一提,顾盼儿这心里头有点怪怪的感觉。
“你也别忒早生,跟小舅娘这个岁数生才好,要不然忒危险。”顾盼儿也忘记打哪听来的,说是年纪太小生娃子不安全,随口说了那么一句。
可江氏却忍不住反驳:“你这话不对,咱瞧那些十五六怀上的,怀得挺轻松的,咱这怀着连走路都费劲。”
顾盼儿道:“那是因为你怀的是俩,你肚子跟她们的那么大的时候,我不信你走不动了,估计跑得比她们谁都快”
江氏听着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顿时不说话了。
这肚子六个月大的时候跟她们足月时那么大,不过自个那时候还是挺轻松的,干点啥都没有问题。可这一到七个月大,立马变得不一样了,先是身上各种疼得不行,然后又是肚子坠得难受,这会更是连路都不敢走远了。
其实这跟个人体质有关系,江氏之所以虚成这个样子,估计是那几年在陆家被糟蹋狠了点,所以尽管吃着顾盼儿给的药,也还是没有完全养回来,然后又立马怀上,并且一怀怀俩,所以显得虚了些。
有些人虽然怀了俩,可照样脚底生风似的,跑得老快不说,还半点不适都没有。
不过顾盼儿虽然有想到,却不会跟江氏这么说,省得江氏想忒多。
又伸出爪子摸了摸江氏的肚子,灵力渗了进去,包裹着俩娃子感觉了一下。发现这俩娃子长得还挺健康的,并且俩都一般大小,从传回来的信息中大概猜测到,这可能是一对龙凤胎。
瞅江氏一副辛苦的样子,顾盼儿未免有些担心,说是多担心江氏这个人是假的,纯粹是对这娃子的好奇,所以很希望这对娃子能平安降生。
不过好在自己带了不少药来,都是灵力化火炼出来的,大多数的杂质都给去除了,不会留下什么药毒来。
一股脑儿全拿了出来,边拿边介绍用处,说得唾沫横飞。
江氏可是知道这些药的珍贵之处,看着这一瓶瓶的药觉得无比的烫手,这会张正又没在家里,真不知该不该将这些药给收下来。
何氏不知这些药有多贵,见顾盼儿说得这么有用,便也一股脑儿全扒拉到怀里。显然何氏并没有多怀疑,毕竟之前有吃过顾盼儿给的,感觉这吃了以后浑身都舒服多了,这会感觉体格都好了不少,自然认为是好药。
况且张氏也说了,这都是顾盼儿自己做的,不花钱。
江氏见状欲言又止,可终究是没说点什么,连连向顾盼儿道谢。
等说完江氏的事情以后,张氏立马将顾招儿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何氏直到现在才知道张氏俩丫头被卖的事情。尽管张氏没有说被卖去当人肉和给人贩子的事情,何氏还是无比地生意,破口将全福一家子都给骂上了。
骂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又摸着顾招儿的手一个劲地抹泪。
没过很久张正回来了,不过并不是把活干完了回来,而是村里头有人告诉他那个陆良又来了,张正便急匆匆地回来了。
刚回到家看到陆良正在扒着墙头朝里头叫着,叫着的正是自个媳妇名字,张正这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连牛也不管了,将肩上扛着的耙子丢到一边,手拿着牛鞭子冲了上去。
“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秋月她都是咱媳妇了,你还天天来找她,没皮没脸的恶心玩意”张正好歹也是个读过书的,要不是腿有问题,这会说不定都考上秀才了,平日里很少说粗话,更别说这样骂人了,可这会是真的气疯了。
这牛鞭子虽说打不怀人,可是打在身上却是相当的疼,每一下皮上都火辣辣地疼,比用拳头的还要疼许多,陆良一下子被打得嗷嗷直叫起来。
见到是张正也是满肚子的气,心想着要不是这个男人把秋月给娶了,这会秋月肯定在岳家那里等着自己去领人。
瞧秋月现在变得这么好看,还一怀是俩,陆良这心里头有些希冀,说不定不是自个不能生,毕竟大夫也没说过自个不能生,说不准是娃子还没到时候来。
要是把秋月再次领回家,说不准有着前面这一对孪生的,后面更加顺利,以后生个十个八个都不是什么问题。这事娘亲也说了,最好能把秋月给要回去,毕竟这秋月比后娶的媳妇勤快,现在的媳妇忒懒不说,还不干不净的。
陆良自己倒是补充了一句,现在的秋月比家中那懒媳妇好看多了,自己以前怎么瞎了眼,觉得那女人好看呢光想着陆良悔
得不行。
要不是自己瞎了眼,这会秋月还好好地待在家里头,这孪生娃子说不定是自个的。越想越是后悔,越看张正不顺眼,觉得张正这个小人上了自个媳妇,心里头如吃了苍蝇般难受。
不说陆良觉得恶心,是象张正也恶心得不行。
倒不是心里头膈应江秋月了,而是恶心这个陆良,觉得自家媳妇那时候是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嫁了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人,这会人都改嫁还怀了娃子,竟然还跑过来找人,一副被带了绿帽子的样子。
要真那么稀罕,那会干啥去了
要知道这江秋月刚娶回来的时候可是瘦的没人样,身体亏损得厉害,要真稀罕媳妇能把衣服折腾成那个样子
这人分明是瞧不得人过得好,心里头不舒服才来恶心人呢。
各怀心思,俩人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打了起来。张正虽然脚有些不方便,可这干习惯了农活,力气可是不小,瞧着着陆良捏拳头朝自个打了过来,把鞭子一扔,也抡着拳头打了上去。
陆良倒是四肢健全,可因为家中有几个银子,平时也没怎么干活,这力气自然比不上张正,不过仗着手脚利索跟张正打了个平手。
而实际上陆良其实比较吃亏的,张正打中的次数少,可没一下都打得挺重的,相反看陆良打得次数多,可力气小了点,没给张正带去多少的伤。
这两人打架声可是不小,屋里头可是都听到了,赶紧跑了出去。
何氏是不乐意让江秋月出去的,毕竟这外头在打架,要是不小心让碰着磕着不好了,可江秋月不放心,愣是要跟着出去,何氏没办法也答应了,不过紧紧的护在一旁,生怕会出点啥事。
出到门口一看,张正跟陆良滚到一块,正打得火热呢。
“儿子用力,打死他个不要脸的”何氏非但没有被吓着,反而还给张正打气。
陆良瞅着这几个娘们都出来了,这心里头有些悚,可不会认为这几个娘们不帮忙,毕竟以前他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娘亲也会撸袖上前帮忙。
好汉不吃眼前亏,陆良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看到挺着大肚子的江秋月,立马眼睛一亮:“秋月你跟我回去,我们家有钱,日子过得比他们家好。而且这男人还是个瘸子,哪能跟我比,我”
陆良这话还没说完被张正一拳给打断了,紧接着挨了好几拳,疼得陆良呲牙咧嘴的,可这眼睛还是巴巴的瞅着江秋月,以为自己这么说了,江秋月一定会动心,然后跟自己回去。
可哪里想到江秋月会开口说道:“相公再使点劲,打死他这个不要脸的我呸,你们家有钱又咋地我嫁给你那么多年,半个铜板都没有摸过,整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动不动罚三天不许吃饭”
说实话江秋月刚嫁人那会不是没有憧憬过美好的日子,可事实却给她打了狠狠的一巴掌,这个看起来十分温柔体贴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并且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相公虽然腿不太好,可对自个可是顶好的,婆婆虽然嘴巴厉害,可也不是那种虐待媳妇的,对自个跟亲闺女似得,放着现在这好日子不过,去给人做牛做马又不是傻子。
陆良赶紧道:“以前咱不对,以后咱一定会对你好,只要你跟咱回去”
砰砰
又是两拳,这人是欠揍。
张正打着人,这心里头却是忐忑不安,毕竟这陆良说的对,他们家有钱。而自己不但穷,腿还不好使,比条件自己是怎么也比不过这陆良,不由得担心地看向江秋月。
只见江秋月冷笑:“算你们家有进金山银山咱也不跟你,咱现在过得挺好的。你说破了天都没用,相公揍他,不狠狠地揍他可不行,这人脸皮厚着呢”
张正一听立马起了劲,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想再给陆良来几记狠的。
可陆良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张口骂:“你个贱人,爬上了这瘸子的床翻脸不认人了,忘记老子那时候是怎么把你给干爽”
砰
陆良话才说半截被踹飞出去。
这一脚却不是张正踹的,而是顾盼儿踹的,等人落地以后,顾盼儿又上前再给了一脚,这才踩着陆良的胸口,阴森森地问到:“还记得老娘这一脚是什么滋味吗要不要老娘再给你重温一次”
陆良瞳孔都缩了起来,连声说道:“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现在立马滚,以后再也不敢来了”陆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肋骨断了一根,如果这女人的脚再使点劲,骨头一定会扎进去。
要是心脏被扎穿,那可是要命的。
虽说杀人偿命,这女人杀了自己也得赔上命,可陆良可没那个心思拉着这女人一块去死。自个还那么的年轻,家境也算是富裕,想要再找个漂亮媳妇也不难,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已经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女人赔上自己的性命。
“那赶紧滚”顾盼儿一脸阴沉地收回脚,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要用力踩下去,幸好反应得快,半道收回了力度,否则这人现在是一具尸体了。
自己踢的人,自然知道,这人不知受了内伤,还断了一根肋骨。
还真是没用,这么轻轻的一脚,骨头断了。
脚刚松开,见陆良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似乎爬怕把肋骨给碰到,惊恐地看了顾盼儿一眼,然后转身踉跄离去,一路上都不敢跑太快,见到
有人赶紧躲开,生怕会碰到。
张正从地上爬起来,抽搐着说道:“还是大丫你有办法,换成是咱,算这次把这家伙给打狠了,下次估计还会没皮没脸地再次找上来。”
顾盼儿说道:“咱是怕把小舅娘给气坏了,要不然让你多揍几下,好让你们都能解解气。”
张正下意识看向江秋月,只见江秋月摸着肚子,对陆良的离去不但没有不开心与担心,反而一脸解气的样子,这掉吊起来的心落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哎呀不行了,我得回去休息了,站久了这肚子好坠,有点疼了”江秋月本来还想冲张正笑笑的,可突然感觉肚子不太舒服,赶紧叫了起来。
这么一叫立马大伙吓了一跳,赶紧七手八脚地将江秋月半扶半抱进了屋里。
因为来得比较晚一些,这天都没有回去,打算住上一天等到第二天再回去。
顾盼儿原本想帮张正将剩下的活也干完的,毕竟大黑牛干活给力,用不了多久可以。不过张正说剩下一点没耙完,不用帮忙,顾盼儿也作罢。
第二天一早,张氏跟着张正下了田,帮张正把稻种给撒上,顾招儿留在家里头帮忙做饭,何氏也没有出去,一个劲地扯着顾招儿说话。
瞅着这外孙女长得像自己,何氏越看越是喜欢。
顾盼儿无所事事,干脆跑到附近的山去转悠,不过毕竟不是葬神山脉,没有那么多的东西。转悠了一个上午,也才采了半篓子的山货,打了几只野鸡兔子,大只的猎物一个也没有瞅着。
眼瞅着差不多要吃午饭,顾盼儿便不再转悠,赶紧回去了。
刚到门口见到一群人围在门口,正喊着开门,那样子瞅着可嚣张了。
顾盼儿瞅着一个也不认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将人一个一个扒开,然后站在门口,皱眉看着这群人,开口道:“大中午的,都围在这干嘛”
“你谁啊你”
“对啊,你谁啊你跑这里来干啥”
“瞧着又是野鸡又是兔子的,不会来给他们家送东西的吧”
“这么年轻说不准是那瘸子的相好。”
砰砰砰
顾盼儿本来对这些人并无好感,但也绝对没有恶意,可这些人越说越过分,甚至扯淡,顾盼儿没有那么客气了,谁嘴巴不干净,顾盼儿看在眼里,这脚也随即踹到。
一连踹倒好几个,顿时这些人老实安静了起来。
门外安静了,这门久悄悄地打了开来,何氏从里面伸出脑袋来,看到顾盼儿先是满脸担心,见其完好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想招呼顾盼儿进门,省得被这些人给欺负了去。
“大丫快进来,别跟他们闹”
顾盼儿将背上的篓子拿了下来,连着野鸡兔子一起递过去,说道:“怕是不成,这群人刚说咱坏话了,咱得跟他们好好算账,姥你先把东西给拿进去。”
听到顾盼儿的话,人群里这才有人将顾盼儿给认出来,顿时这冷汗冒了出来,这不是何氏那大外孙女吗可不是什么好惹的,顿时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何氏下意识问道:“他们说你啥了”
顾盼儿阴着脸道:“有人眼瞎,把咱说成舅舅的相好,咱这要是不好好跟他们算算,并且说清楚了,可是不行。所以这事姥你别管了,咱手痒得很,打不着野猪啥的,打人也行。”
何氏先是一愣,然后破口大骂起来:“是哪个碎嘴的八婆说的,嘴巴吃了屎了都,又臭又瞎说,这样的瞎话都敢拿出来说,不定自个经常干那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整天挂在嘴里,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
何氏这嘴巴可厉害着,直接反骂了回去,刚乱说的那些人听着脸都绿了。
“咱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几个不要脸的,这惦记着咱家的牛的时候整天一家人一家人的,这咱没同意把牛借你们,立马合着外人欺负上门来了,要咱说你们这脸皮咋能那么厚呢”何氏朝人群看了去,顿时这洗脸色臭了起来,指着其中几个人破口大骂。
原来这几个人瞅着何氏家有牛,想要免费借来用,可这牛还小着呢,何氏自己都舍不得往狠里头使,哪肯借给他们了。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的,牛借给他们说不准往狠里头使,到时候牛使狠了是小事,说不准得落下什么病根啥的,到时候死了都有可能,才不敢借给他们使呢
这不肯借牛,让这几个人给记恨上了。
这不瞅着有外村人来闹,说什么要把张正关进牢里头去,立马起了劲,将这些人给带了过来不说,还帮着外人砸门。
要说这几个人也不是别人,张正的几个堂叔堂婶,都是近亲来着。
“你啥时候当咱是一家人了,这要是当咱是一家人,能不把牛借咱”这几人立马叫了起来,说实话他们早惦记上何氏家这牛了,恨不得牵走以后不还回来了,可何氏连牵都不让牵,那想法自然没起作用。
而别村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家,昨天陆良被打断了肋骨,现在正躺在家里养伤,这陆良娘不干了,打算跑来找江秋月算账呢。毕竟陆良是来找江秋月才受的伤,至于别人咋样,陆良娘可不管。
“江秋月那个贱人呢给老娘把她叫出来,老娘倒要看看这贱人是有多不要脸,把老娘儿子害成那个样子。”在陆良娘的心里头,哪怕江秋月已经改嫁,也还是以前那个任自己打骂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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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立马骂了过去:“呦,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货,也你这种老不要脸的才养的出陆良那种小不要脸的,怎么儿子来要不着人,把你这老货给吆喝过来了”
陆良娘可是领教过何氏的厉害,才不乐意跟何氏吵,嘴里嚷嚷道:“老娘不是来找你的,老娘是来找江秋月那个贱人的,你把她叫出来,老娘儿子昨个儿来找她,回去断了根肋骨,还有内伤,咱这是来找她算账的。”
何氏一听,顿时愣了一下,说昨天那陆良咋跑那么快呢,原来是肋骨断了,顿时乐了起来:“这断得还真好不过这跟咱家儿媳妇有个毛关系,咱儿媳妇这会可是挺了大肚子,哪有空出来见你。这怀着的可是咱老张家的娃子,还是两个呢,跟你们家那个好媳妇可不一样”
明知道陆良娘正膈应这事,何氏还偏说了出来,见陆良娘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何氏别提有多么得意。
其实陆良娘的心思也不是那么的难猜,要不是出了那事,陆良娘还不见得待见江秋月,可出了那事以后,陆良娘觉得新娶的那个媳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然后才想起江秋月的好来。
本来这江秋月已经嫁了人,自家不该再惦记的,偏偏还来了个道士,说他们家本来是有后的,可不知为何竟算出绝后来。
陆良娘这么一听,这心里头咯噔一下,以前看着江秋月不顺眼,但还是让陆良娶了是因为道士说江秋月八字合陆良。可这时间一长了没太在意,再加上这八字合适的又不止江秋月这么一个,后来更是没太放在心上,还把人给休了。
这会却不得不急了起来,毕竟陆良跟新媳妇在一块也是好几年,也没见怀上,现在怀上了还不是陆良的,又听道长这么一说,立马想起江秋月来。
这怀了别人家娃子虽然很不爽快,但这也证明江秋月是个能生的,要是把人给要回去,说不定也能一怀怀俩,之前的事情也罢了。
所以陆良来找人,陆良娘不止知道,还是赞同的。
可谁想到人没找回去,反而被打断了肋骨回去,陆良娘心里头这火气上来了,这不第二天找来了么。
“咱不跟你说话,你把江秋月叫出来”陆良娘仗着人多,想着要是跟这家人商量得来商量,商量不来抢人,反正这江秋月必须得要回去了。
等这人要回家里头去,到时候想要搓扁搓圆还不看自己高兴
何氏才不听陆良娘的,骂到:“你个老货想都别想咱儿媳妇可金贵得很,哪是你这种不要脸的想见能见的。”
陆良娘没见到人还被一个劲地挤兑,这心里头有了火气,也不跟何氏废话了直接一挥手:“冲进去,把人给咱带走了”
何氏一听顿时急了起来,赶紧想要把门给关起来,可门刚关到一半直接啥了眼,整个人呆立着,半天也没能反应过来。
“你们好像都忘了我的存在”顾盼儿将人一个个踢飞,直到原地只站着陆良娘一个才停下手,一脸阴森森地笑着,诡异地说道:“不怕告诉你,陆良身上的伤是我打的,你要不要报官把我给抓了”
是不知道县老爷敢不敢关人,顾盼儿阴森森地笑着。
啊啾
县老爷打了个喷嚏,嘴里头骂道:“肯定是李师长那混蛋在骂本官”
于是乎远在顾家村的李师长也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却没多在意。
对上顾盼儿,陆良娘感觉周围的气温都有些下降,寒毛瞬间竖了起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得疑惑地看了顾盼儿一眼,这个女人她没见过,看着古怪得很。
这时何氏才终于回过神来,大叫:“大丫做得好,这些人该狠狠地揍一顿才行。”
顾盼儿点了点头:“姥姥以后要是还遇到这样的事情,千万别自己扛,去告诉咱,或者托人给咱带话也行,别的咱可能不太会,可这打架咱在行。下次他们要还敢来,告诉咱,咱把他们都打残得了。”
陆良娘听得冷汗直冒,这个女人可不像说假话的,瞧自己带来的人,现在都还躺在地上没能爬起来,不知道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再说了,咱也不担心坐牢,毕竟舅舅跟舅娘可是上了玉碟拿了婚书的,他们抢人是不对,咱打死他们都有道理。”顾盼儿阴测测地补充道。
其实顾盼儿大可以不理这事让小舅去解决好了,可是江秋月这会怀了娃子,可是经不起折腾,要是一不小心弄出什么事情来,那可麻烦大了,说不定得后悔死。
反正这能用武力去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顾盼儿干脆下了狠手,一人打断了一根骨头,打怕了他们自然不敢来撒野了。
陆良娘不过是仗着人多才这么嚣张,可现在人都被打趴了,陆良娘哪里还嚣张的起来,心里头一悚,连话都不敢多说,深怕自己一开口挨打成了自己。
犹豫了一下,陆良娘连声都不吱一声,直接扭头跑了,也不管地上还滚着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见陆良娘都走了,自然也不敢再留下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上跑了。
原地剩下张家的几个近亲,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呢,毕竟看到顾盼儿这么厉害,他们这心里头也是一个劲地发毛,之所以没有马上走,不过是仗着跟这家有点亲戚关系,想着何氏不敢让顾盼儿伤了他们。
可顾盼儿是谁,才没这个顾虑,直接捏着拳头走了过去:“姥姥,这几个人咱也帮你解决了得了,省得他们老来找你麻烦。”
何氏眼珠子一转,道
道:“行,不过下手的时候小心点,别打死了。”
顾盼儿点了点头:“这个行,我保证只把他们打残废不打死”
张家的几个亲戚一听,那还得了立马做鸟兽状散了开来,哪里还敢留在这里,赶紧跑了,连头都不敢回,生怕被逮着打一顿。
“呸,一群欺软怕硬的”何氏朝他们狠狠地呸了一口。
顾盼儿道:“还以为我们家不消停,没想到你这也挺不消停的。”
何氏赶紧将顾盼儿让了进去,说道:“没事,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的,他们斗不过咱。”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斗不斗得过的问题,而是烦不烦的问题,整天被骚扰,那得多烦人。
不过何氏似乎没这觉悟又可能是习惯了,顾盼儿瞅着也懒得管那么多,想开这次以后这些人也能消停点了。
很快到了午饭的时间,张氏与张正也从田里头回来,何氏立马跟他们说了这事,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
张正听着挺生气的,忍不住骂了几句。
江秋月却内疚得不行,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自个才闹成这样,被何氏与张正好个安慰才眉开眼笑起来,之后这事也这么算了。
午饭过后,顾盼儿等人要回去,何氏万分不舍,却也没能把人给留住。
清点了一下娘仨带来的东西,顿时这眼里头含了泪,难为这闺女与外孙女了,每次来都带那么多东西,够自家用好久了,连到时候生娃子的要用东西也基本准备妥当了。~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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