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闻言斜眼,果然看到大黑牛那贼兮兮的眼神,心底下立马就下了个决定,放进池塘的时候还得加个防盗罩才行,要不然真被这家伙给叼走就亏大了。
至于这东西是谁找回来的,顾盼儿表示到了谁手上就是谁的了。
对此,大黑牛表示很委屈,因为顾盼儿只赏了它一根百年老参,这玩意吃着都没劲了,一股泥腥味,老想换个口味了。
忙碌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三天,这天中午会公布考试结果。
顾清本是想自己去看结果的,不过司南让人给带了消息,说给帮忙看,让在家里头等着就行,到时候会亲自将消息带回来。
这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的漫长,一大早地顾清就开始坐立不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更是连饭都有些吃不下去,一个劲地往门口瞅着。
顾盼儿白眼:“结果这会才出来呢,从县城到这里还需一柱香的时间,马车快点的话也要半柱香多的时间,你这会再怎么瞅也是瞅不着,还不如找点事干,有事干这时间才过得快一点,就不用那么难过了。”
顾清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可就是忍不住着急,心里头忐忑得不行。
“那你是在家里头等,还是一块下田去”顾盼儿刚吃饱饭,也不打算歇着,想要赶紧把这田给弄好了,然后可以到山上转几圈去。
顾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是跟着一块下田吧”
这要是一个人在家里等,估计会更加难受,还是下田好了,说不定在路上的时候就能听到消息了。
顾盼儿点了点头:“等你童生试考完,你藏在地窖里的红薯也得拿出来育秧子了。要是种在咱现在开的田里头的话,这会就能直接种了,要是种在家里头的地的话,就还得等上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用来育秧,应该差不多了。”
顾清这才想起红薯的事情,心想若是早知道会开到这么一片田的话,应该早占育秧才是,不过既然连育秧都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干脆种在家里头好了。
毕竟这红薯是个新鲜东西,种在外头的话,说不定会招人问。
这东西都还没有种出来,自然不好回人点什么,还是种在家里头比较好一点,到时候看看收成啥的,再考虑要不要让村民们知道。
“种在家里头吧也不知道这红薯能种成啥样,要是种在外头的话,肯定会招人好奇,到时候咱们也不好说话。还不如就先种在家里头,到时候能省去不少麻烦。要是这红薯好的话,到了明年的时候,也让村里头种一点。”顾清想着红薯的事情,心中的焦虑也就淡了许多。
“说不定村民们以为你种的是草,然后牵牛去吃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这红薯叶可是个好东西,不但牲口爱吃,就是咱们摘着炒来吃也挺好吃的。”
“你还不如不说话。”
“好吧,咱不说话,咱干活”
“说说呗,比如这红薯四月中的时候种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收获,收的时候又大概能收多少。这红薯味道咋样要知道咱们虽然把这红薯给挖回来了,却连一次都没有尝过。”
“还不是因为你小气,我当时都说拿出点来炸丸子吃,你偏不肯”
“就你这肚量,那得浪费多少斤啊”
“顶多二十两斤呗”
“这二十两斤可是能种不少地方了,你个吃货”
“你鄙视人,我不跟你说话了”
“那说点别的”
顾清一个劲地找顾盼儿说话,心里头惦记着这时间能过得快一点,要是一直默默地等的话,他感觉自己可能会疯掉,这说起话来的时间倒是好过一点。说着话还时不时地往村那边看去,自家房子离这里比较近一些,说不定能看到蛇精病的马车来了。
顾盼儿倒是有些理解顾清的紧张,便也时不时地给顾清找点事干,让他尽量放松一点。
若是让顾清进县城的话,这会应该知道结果了,也怪不得他在着急。
其实若是通过了的话,估计明天亭长那边也会来人通知了。若是成绩特别靠前的话,今天下午也会有人来通知,根本就不用自己去看。
可耐不住顾清着急,想要马上就知道成绩。
如算计的时间一般,正午过去正好一柱香的时间,司南的马车才终于出现在村边,站在田里头一眼就能看向那晃眼的马车。
顾清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将手里头的杂草一丢,立马就跑了过去。
“瞅这急得”顾盼儿看得无语,平日里小相公都装得挺稳重的,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就装不住了,整个毛头小子的样子。
顾清却如没有听到一样,跑得飞快,直到快到马车时才放慢了脚步。
“恭喜清哥儿了,这第一场考试不但通过了,成绩还排在最前面。”大富大贵也知道顾清心急,赶紧就说了出来,丝毫不卖关子。
顾清听着眼睛一亮,这心里头才终于舒了一口气,禁不住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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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三天里他虽然一直没怎么表现,可这心里头可是紧张得不行。
第一场考试是不分排名的,只会按好差排个大概,排在前面的自然是考得比较好一点的,排在后面的自然也就是稍微差一点的。而榜上无名的,则没有通过,下一次再接着努力吧。
大富大贵又接着说道:“顾来田也通过了,不过顾大湖就差了点,这一次没有通过。”
顾清闻言怔了怔,如预料中一样,顾大湖果然是没能中。
“你没有看错吧”顾清忍不住说道。
大富拍了拍胸口:“绝对没有看错,十个家丁一块看的,每个人都看过了,这才得出来的结果,哪里可能有错了”
大贵也点头:“没错,绝对没错。而且你的成绩在前面,估计下午就有人来通知了,你且等着就行”
尽管被告知了结果,可没有亲眼看到还是有些不放心,顾清不免有就些后悔,早知道应该自己去县里头瞅一眼的。昨个儿自家疯婆娘还问了要不要去的,自己装镇定说不用,这会想想就有点后悔。
这人还没来通知的时候,担心自己没考上,可这人带了消息来,又怕这消息有假,这种感觉简直就糟糕透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田里头走了回去。
“咋了,结果不好”顾盼儿见顾清情绪不是很好,不由得开口问道。
“说是挺好的,可咱这心里头还是没底。”顾清回道。
顾盼儿点了点头,倒是有些理解顾清这忐忑,便安慰道:“既然说挺好,就肯定没错,这种事情肯定不止一双眼睛瞅着,肯定好几双眼睛瞅着,这要是好几双眼睛瞅着都能出错的话,这蛇精病也不用混了。”
顾清还是不放心:“你觉得没有错”
顾盼儿说道:“难道你就一点信心都没有这要是说你没在通过还值得怀疑一下,可这说通过了才是最正常的,你其实没必要担心成这个样子。或者你实在是放心不下,咱明天一早到县里头看看,这亲眼看了你就放心了。”
顾清闻言蹙起了眉头,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不去看了。”
最是着急的时候都没去看,这都已经知道结果还去看,感觉就怪怪的,况且这才是第一场考试,就算是通过了也不能表明点什么,最重要是第二场考试,只有第二场过了才算是童生。
不过这心里头虽然还是忐忑,心情倒是好了不少,顾清就瞥了顾盼儿一眼,嘴里头嚷嚷道:“赶紧干活,今天给你加菜”
“真虚,还不如放咱一天假”顾盼儿翻了个白眼。
顾清便道:“要不你早上别练功了,把练功的时间拿来耕田,我半个月给你放一天假”
“擦,再过半个月,说不定这田都耕完了,还要你放个屁啊”
“如果这是你要求的,我一定会满足你,给你放一个”
“读书人,不要那么粗俗。”
“咱现在是泥腿子,种着田呢”
“刚才是谁一脸焦虑来着。”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难不成你今天中午吃了饭,晚上就不用吃了要是这样的话,咱晚饭就给你省下来”
“克扣粮食是很不地道滴”
“没办法,对付你还就只能用这一招”
“算你狠”
与自家疯婆娘斗了一会儿嘴,顾清感觉这心情好多了,也没那么的忐忑了,有种天气也晴朗了的感觉。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现在的天空也是睛朗的,可这种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
“喂,没几天又要去考场了,你用不复习一下”若是前三天也就拉倒了,毕竟等待结果的时候的确没啥心思看书,可是这结果都出来了,顾盼儿就觉得小相公可能要待在家里头看书了。
顾清想了一下,还是摇头:“晚上看一会就是了,白天还是不看了。”
顾盼儿道:“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顾清却说道:“考试前的几天,我天天都在紧张地看着书,事实上越是到考试的时候就越是看不进去,整个人变得焦虑不已,还不如不看,放松一下。”
还真是个孩子,考个试还能这样,别把人考傻了才是。
这时大黑牛停了下来,顾盼儿往前一看,又是一窝蛋,便对顾清说道:“又遇到蛋了,赶紧捡去”
顾清闻言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将那窝蛋给抱了过来,小心放进箩筐里头。
等装好蛋以后,顾清又四处找了起来,找着找着还真找着一窝。
不过这窝蛋看起来有点奇怪,顾清不免有些疑惑,将蛋一个一个地捡了起来,不过并没有放到箩筐里头,而是跑到顾盼儿那里,将蛋呈在顾盼儿面前,问道:“这蛋好奇怪,看着个子挺小的,不像是鹌鹑蛋,也不太像是鸟蛋。”
顾盼儿低下头去看了一下,顿时愣住:“这不是蛇蛋吗你上哪掏来的”
吓
顾清闻言浑身一僵,瞬间把蛋给丢开了,这脸色都变了,直冒冷汗:“这是什么蛇的蛇蛋,竟然这么大个,还真是吓人”
顾盼儿摇头:“我只看得出来是蛇蛋,至于是什么蛇的,我可是不知道。瞧你这样,不就是一窝子蛇蛋么还能把你吓成这样,刚
捡蛇蛋的时候咋没见你吓着”
顾清瞪眼:“咱哪知道它是蛇蛋”
说完又朝四周看了看,略为担忧地说道:“这田里头有蛇蛋,不会也有蛇吧咱这都开了三天荒了,也没见过有蛇,我还以为这时候蛇还在冬眠着呢。”
“你这是才见到,我都已经踩坏了不少窝蛇蛋了”
“”
这话音才落,顾清就看到大黑牛一脚踩坏了一窝蛇蛋,顿时这眼角就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才知道这大黑牛不是见到蛋就会停下来,相反它似乎认得蛇蛋,明明这蛇蛋离它还有半步远,却愣是将腿跨过去踩了一脚,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腿给缩回来,继续拉着犁走。
原来真的好多蛇蛋,可是大黑牛这是跟蛇有仇咩
其实大黑牛也不是跟蛇有仇,只是有些讨厌蛇罢了。
因为在山里头找药材的时候,很多药材的旁边都有蛇给守着,大黑牛没少吃亏让蛇给咬了,这被咬得多了,自然就讨厌了起来,见着蛇蛋自然是毫不客气地踩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它最想踩的还是蛇来着
哞
又过了一会儿,大黑牛再次停了下来,冲着前面叫了一声。
顾清还以为又遇到蛋了,没想到抬眼看过去,正好见到一条手臂粗的蛇游走。饶是顾清看多了蛇,可这蛇也是在山里头见的,在田里头还真没见过这么粗的蛇,顿时就吓了一跳,冷汗都冒了出来。
“这蛇还真大,好吓人”
顾盼儿道:“那蛇没毒,肉也不好吃,撵走就是了,懒得抓。”
顾清:“”
这疯婆娘还能再语出惊人一点吗
时间过得不紧不慢地,六天的时间顾盼儿开了整整四十亩田出来,这时候村民们也不少注意到顾盼儿家在开荒。本来只是开一点田的话,村民们不会多在意,可是这七八头牛一起干活,并且六天的时间就开出来一大片,村民们想不注意到都有些困难。
有些人甚至还跑过来看了看,有些敏感地也发现这片田的不同之处。
不过这时候村民们的牛还没有成年,使着开荒的话还是太勉强了一点,用锄头的话又太过费时费力不讨好,虽然有些羡慕嫉妒,嘴里头说的话也不太好听,不过到底是没跟顾盼儿家抢这一块地。
顾清与顾盼儿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将这四十亩田给报上去,省得到时候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当天顾清就去了村长家,跟村长说了这事。
之后第二天,小俩口给帮工们放了一天的假,然后顾盼儿就赶着牛车,将顾清送到县里头,与上次一样,依旧在外面等着顾清考完试。
也幸好顾清去村长那里报备了一下,并且还开了证明,要不然这事还得掰扯一阵子。这全福家又想起夭蛾子,见那片田好,就想把那田给占了去。
周氏听村里人说顾盼儿家正在开荒,并且开了不少的田,这就有些坐不住。毕竟这村里头除了村长家以外,田最多的就是自个家,这顾盼儿要真的开了好多田,那自己家的田就排不到第二去了。
况且还听说这田挺好的,周氏就忍不住中午的时候偷偷去转了一圈。
这不去的时候还没啥,到那田里头一瞅,周氏就起了心思。这荒田可是没有挂名的,谁先开了就是谁的,回去以后就怂恿老爷子直接到镇上去登记去,老爷子虽然也有点心思,可到底是没脸干这种事,自然不肯答应周氏。
周氏这怂恿不动老爷子,就跑到大房怂恿去,让大房的人去干这事。
大房人听着也起了心思,可这事不太地道,都有些悚顾盼儿,这事就没几个敢干的。倒是顾来银听着心中一动,加上这心里头正恨着顾大河与顾盼儿这两家子呢,便将这差事给接了下来,趁着顾清到县城里考第二场童生试的时候,带着顾来财一起,想要到镇上亭长那里,直接将这事给办下来。
这正跟亭长说着这事呢,亭长也答应了派人去量田,就见村长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乍一见到银财兄弟俩,村长也是一愣,不过并没有多想,以为这兄弟俩是有别的事情,便将自己的来意跟亭长说了一下。
银财兄弟俩听着,这脸色就古怪起来,并且显得有些难看。
亭长不知其内情,倒是乐呵呵一笑:“你行啊,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们村子就开了八十亩田出来,看来这一百亩田对你们村子来说,也不是件难事啊”
“八十亩”村长倒是愣了起来。
亭长指着银财兄弟俩,说道:“刚这哥俩也跟咱说了,家里头开了四十亩荒田,要咱给登记一下,让人去量田开田契呢”
村长闻言这眉头就拧了起来,这村里别的可能不知道,可这开荒的事情村长可是相当的清楚,整个村子就顾盼儿家在开荒,别人都忙着自家原来的田,哪里有功夫去开荒,这全福家这会连自家的田都还没有开始伺弄呢
“你们俩报的是哪的荒田咱咋就没看见咧”村长一脸严肃地看着银财兄弟俩,心想这兄弟俩还真够可以的,这事连自个这村长都不曾说一下,直接就跑到这镇上来了,莫不成这四十亩田正好是清哥儿家的那四十亩
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是
可这偏偏是厌恶什么来什么,不等村长说话,亭长就说道:“说是你们村子南边,凹进去靠山脉的那片,咱也不清楚那
片是哪片,到时候去量了就知道了。”
村长听罢老脸一抽,当场呵斥银财兄弟:“混帐,那块地方明明就是清哥儿家开出来的,人家七八头牛天天开荒,就一天也没歇着,这才开了四十亩出来,你们家那是啥都没干,就想把人家开好的给占上,也不嫌心里头亏得慌”
亭长听罢一愣:“这是咋回事”
村长道:“咱村里就开了四十亩田,这开荒的时候那家就跟咱说好了,这不开了四十亩以后就让咱赶紧来给登记来了。可咱没想到这兄弟俩竟然跑咱前面来了,今个儿要不是咱来了,可就被这兄弟俩给得去了,到时候可有得闹了。”
亭长虽然算不上是个好的,可对开荒这一事可是重视得很,毕竟这是上头下来的公文,不止是顾家村这一个村子,就是整个水县都有不少荒田,上面的意思是尽量多开点荒田,谁管制下的地方开荒多,谁的业绩就高一点,亭长也是撂着劲想把这事干好呢。
这要是开了荒被别人给占了,不说这一家会发飙了,就是旁人看着也会有样学样,到时候谁还乐意去开荒,干脆都占别人的得了。
“怪不得你们俩直接来找咱了,还以为是你们村长忙没空呢,这种没皮没脸的事也能干得出来,就不觉得得亏心”亭长倒想将这兄弟俩给关起来,或者让人打一顿,可见这兄弟俩都弱不禁风的样子,年纪又不大,到底是没开那个口。
顾来银辩驳道:“那开荒的是我亲堂姐,咱来报备啥的也没错。”
村长一听,立马骂道:“是堂姐又咋地你这堂姐可是嫁了人的,况且你们家关系跟你堂姐关系又不好,你这样整就不怕你堂姐把你家一窝子全掀了”
亭长听着,不由得琢磨,这堂姐应该是个厉害的。
顾来银不服:“那块田可是个好地方,咋地也不能让他们一家给占了,咱这只要四十亩,又不多”
村长气道:“你们家想要,倒是自己开荒去,那一块瞅着有一百来亩呢谁不服谁自个开去,少惦记人家那开好的。”
顾来银梗着脖子:“我那堂姐给你啥好处了,你这老替她说话”
这要不说还好,这说起来村长也有点心虚,自从顾盼儿开荒以后,村长就没少在顾盼儿那里得到好处,光是这鹌鹑蛋顾清就给他送了不少,还有鹌鹑和野鸭啥的,这几天的油水可是相当的充足。
“行了,本亭长不说话还真当不存在不成这田规定是谁开的荒就属于谁的,你们家啥也不干就想占别人好不容易开好的,这没道理。就像你们村长说的,想要好田自己开去,那片地方听说也挺大片的。还有,这上头鼓励开荒,这三年内开荒的话,开出来的田都免除五年的税收,你们家要是想要那田,就赶紧开去。”亭长也丝毫不赞同顾来银的话,毕竟这好田大把大把的你不去整,非得占别人的,这可是强盗行为。
之后又冷声道:“要让咱再发现一次这样的,非得关起来坐几年牢才行。”
亭长这心里头也在琢磨着,这件事得报上去,说不定还能得到县令的奖赏,以前也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以前开荒开得少,这两三年可是会有不少人开荒,到时候要真出了这事,可就有得闹了。
说到坐牢,银财兄弟俩浑身一抖,也不敢狡辩了。
可这心里头却不服得很,也悔得不行,要是早知道这事的话,就早点过来报备了。不说能把这四十亩弄到手,就是弄三十亩也行了。可偏偏就是跟亭长谈驳了的这会工夫,村长这死老头就来了。
明明就是偏袒傻大丫家,指不定是得了什么好处,要不然能这么帮着
村长瞅着这兄弟俩的眼神,开口就骂:“咋地了,你俩还不服呢有本事你们自个开荒去,开出来的田咱二话不说,给你们登记来”
这能耐兄弟俩没有,就是以前都没有,更别说现在这么一副病秧秧的样子。可越是这样,这心里头就越是恨顾盼儿,认定是顾盼儿家害了自个。就算这妖精是自己惹回来的那又咋地,你们家那么多老参就该给点咱养身子,可你这不给还不说,还找了个破理由把亲给断了。
说到底兄弟俩就是怪顾盼儿不给老参,害得现在还病秧秧的。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开荒去吧”亭长最希望的就是他们多开点荒,整个镇上就顾家村荒田最多了,可这顾家村就是流民都不敢多待的地方。不为别的,就为这顾家村背靠山脉,那葬神山脉可是危险得很。
这话可是对银财兄弟俩说的,这兄弟俩再是不服,也不敢多留了。
等这兄弟俩走了以后,亭长就跟村长打听了起来,听说这四十亩田是顾盼儿给开出来的,顿时这冷汗就冒了出来,幸好这村长来得及时,要不然自个今天一派人去量田给登记上了,那可就完蛋了。
那妇人的厉害,自个可是领教过的,那是半点都不敢得罪。
又听说顾清今个儿去考试,亭长一边夸奖一边肯定地答复,明天一早就去给量田,这股积极的劲儿就是村长看着,也觉得奇怪。
不过这事办妥了,村长就不打算留下来,赶着牛车家去了。
银财兄弟俩回家以后就将这事添油加醋地跟周氏说了一翻,气得周氏拍着大腿直骂,这骂着骂着不爽,又跑到村里头骂去,怂恿着大伙赶紧去开荒,说什么那里的田比较好一些。
可大伙这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眼瞅着这已经三月中了,自然没时间去开啥荒,这事要是提前一个月的话还好说,可偏生就是这个时候,大伙自个的田都还得顾得上去整,哪就能去整这些开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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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家里头有牛的倒是有点心思,可瞅着自家牛还小着,也舍不得累坏了。
所以大伙被周氏说得有点不高兴,可也只是跑去看了看,说几句风凉话而已,却是真没空去跟顾盼儿家抢什么田,赶紧把自家的田给整出来才是正事。特别是家中没牛的,这会就已经扛着锄头下田了,个个都想赶在五月节前把田给整出来。
这开荒的事情,也只能是把手里头的田给种上了,才敢去弄一下。
周氏看大伙都不在意,不由得嚷嚷起来:“咱家俩乖孙子可是在亭长那里打听到的,上头下来公文,这会开荒的话可是会免去五年的税收。”
大伙听着这眼睛也是亮了起来,可这家中没牛的,就摇头叹气了。
要是这大丫再去抓点牛回来就好了,没牛的心里头都这样想着。
“哎,前几天村长好像也提了这事,不过那时候说公文还没下来,不知道这会公文下来没有,这要是公文下来了,这事就是真的。”这说话的是家中的牛的。
村长前几天的时候,就跟这些家中有牛的唠叨过,至于没牛的就没去说了。
不过大伙好像都挺犹豫的,毕竟这牛还是小了点。
况且村长也说了是三年内,今年过去了还有明年,大伙都想着要不然等明年好了。等明年这牛长大个了,能使得上劲了,这开起荒来也不太费劲。
周氏还以为这消息只有自家知道,又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明着暗着都指责村长不地道,只把这消息说给顾盼儿一家知道。殊不知这村子里头知道这事的还真不少,全福家则是唯一一家有牛却不知道这事的。
这事村长还就干得不地道了,可大伙却没觉得有啥,毕竟被忽略的不是自家。这家中没牛的更是没话说,你这吹得再厉害,家里头也没这个能耐去开荒啊。
周氏说得口干舌燥,却是半点好处都没讨到,顿时这火气就上来了,嘴唇都冒了泡,指着这一群晒太阳的就骂窝囊没出息啥的这些话。
这好好说话大伙都不爱听,这都骂起人来,大伙自然就不干了。半点情面也不给周氏留,纷纷大声指责周氏的不是,甚至还有撸起袖来要揍人的。
周氏吓得直缩脖子,知道自己这回是捅了马蜂窝,也不敢再说点啥了,狠狠地吐了一唾沫,甩着胳膊赶紧往家里头窜,生怕晚一点的话会挨揍啥的。其实这也不怪大伙,你说你这要是老实挨骂一下,大伙就算再不爽也不能真揍你,可你嘴里头还骂骂咧咧的不说,竟然还吐唾沫儿,这就引起公愤了。
这周氏就不是个东西,怪不得人家大河不认她
村民们都这么说着。
话说顾清虽然一直说自己不需要温习什么的,可昨天晚上的时候却是忍不住把书都翻了出来,想要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它们全部看完,若不是被顾盼儿强制性丢到床上,估计真会看个通宵。
不过饶是躺到床上,顾清也是翻来翻去睡不着,比第一次考试还要紧张。
而睡不着造成的结果就是,这去县城的路上顾清就睡了一路,直到考场门大开的前一刻才被顾盼儿叫醒,之后就稀里糊涂地进去考试了。
顾盼儿在外面等着等着,突然就想起来点事,扭头就去了道具铺。
刀具铺掌柜一看到顾盼儿立马就眉开眼笑起来,自打这黑妇在自家打了几次东西以后,自家这小铁匠不但能出师了,而且比那臭屁的老铁匠打出来的东西还要好一些,经过询问才得知是从这黑妇那里学来的,这打出来的东西可是相当好卖,虽然用料多了一点,可这价钱可是提高了不少。
再加上前几次赚的,刀具铺掌柜见了顾盼儿能不高兴么
“别笑得这么猥琐,把别的客人给吓跑了就不好了。”顾盼儿白了这掌柜一眼,猜测得到这掌柜从司南手里头拿了不少的银子,要不然也不会笑成这个样子,要知道自个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对上的可是一张苦瓜脸来着。
掌柜笑脸一僵,面上抽搐了几下,讪讪地收敛了点笑容,可那嘴依旧是咧得挺开的,问道:“夫人是来打东西呢还是买呢”
顾盼儿瞥了一眼这铺子里头摆的,不屑地撇了撇嘴:“看起来的确比以前好上不少,可也跟垃圾没啥区别,这样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让我买我还是自己去弄好了,你赶紧忙活你自个的吧,瞧这几个客人都怀疑上了。”
掌柜老脸一抽,哪里还笑得出来,赶紧就去安抚那几个客人了。
心里头无力吐槽,要不是你乱说话,这客人能不怀疑么
顾盼儿做的东西也不一定需要很好的,基本上随随便便就可以,不过铺子上却是没有,这才到了后院里头,将自己要的东西给说了出来,让小铁匠给打出来,而顾盼儿自己则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吃肉干,时不时指点一下这小铁匠。
在小铁匠看来,顾盼儿就是他的恩师,这会又得指点,自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做事格外认真起来。
不过顾盼儿要的东西少,要求也不高,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基本上打好了。
顾盼儿拿起来瞧了瞧,感觉挺满意的,东西装上以后就直接走人。
“掌柜的,记账哈”顾盼儿拿了东西以后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没带银子,上一次顾清进考场的时候还记得往她身上塞了一两银子,可这一次却是忘记了,所以顾盼儿身上可是半个铜板都没有。
不过顾盼儿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嫌害臊。
有了前几次得的
好处,掌柜的自然给脸,笑眯眯地回道:“行,咱先给您记着。”反正这司管家也说了,要是以后这黑妇来这里打东西,这账也可以算到司家头上去,所以这钱若是要不着的话,直接到司家要去就行了。
顾盼儿挥挥爪子转身走人,觉得这掌柜笑得太猥琐,看着就不顺眼。
这东西打完了,时间却还早着,顾盼儿四下看了看,发现还真是没事可做,摸着下巴想了想,干脆就到司家去了。昨天下午的时候把蛇精病给撵了回来,这会估计应该在家里头,听三丫说他们家的糕点不错,倒可以去尝尝。
到了司南家以后,顾盼儿可没跟司南客气,爪子一挥:“听说你们家的糕点做得不错,赶紧给我弄几盘过来尝尝。”
司南还以为顾盼儿来有啥事呢,没想到是来吃东西的,不免就有些黑脸。
不过对方是顾盼儿,司南也不好去翻脸,吩咐人拿糕点去了。
“你既然都已经来了,是不是应该给我娘看看去我娘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整个人已经瘦得不像样子了。”司南想起自家娘亲就一阵心酸,明明这身上的毒就已经完全清楚掉,各方面都跟正常人没两样,可就是醒不过来。
顾盼儿闻言不免一愣:“还没醒”
这都几个月了
掐指一算,竟然都三个月了,没有被饿死也是个奇葩了。
“我想想”顾盼儿一边往嘴里头塞糕点,一边思考着,按理来说顶多一个月就会醒来,可这都已经三个月了,不会是魂魄啥的早就不在了吧
要是这人只剩下一个空壳的话,那是咋都醒不来的。
这要真是魂魄丢了的话,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连自己都没有搞明白自个的魂魄咋就穿到了这个地方来,这玩意说有多不了解就有多不了解。
不过顾盼儿也是好奇,抱着盘子说道:“你娘在这里带咱看看去”
司南点头:“一直就没带回州城,自打腊月开始,就有几方人马一直注意着我们司家,特别是州城那个地方。为了以防万一,就安置在这里,我爹一个人守着,除了几个心腹以外,都没有人知道我爹娘在这里。”
顾盼儿不免揶揄:“你们家还容易遭贼,啧啧”
司南没好气地想到,若仅仅是贼那就好了,可这几方人马却是牵扯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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