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声中,顾盼儿似乎听到隔壁传来的骂咧声,不由得有些佩服。这大半夜的,还下这么大的雨,隔壁的战斗力依旧不减呐。
见小相公有些瑟缩,一把扯进了怀里:“啧啧,隔壁又在骂人了。”
忽被拉进怀里,顾清显得十分不自在,不免挣扎起来:“你个疯婆娘又犯病了不成,给我松开。”
顾盼儿箍得更紧:“别闹,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更暖和点?”
暖倒是挺暖的,可顾清实在不习惯俩人这么亲密,而且这个样子实在让他无法接受:“我又不冷,不过你要是冷的话我可以抱你一下,而不是现在这样。”
顾盼儿嗤笑:“我倒想让你抱抱了,可是你行么?”
“我怎么就不行了?你别小看人。”
“算了吧你,小胳膊小腿的,你能抱得动谁?想要翻身作主,你就少抠一点,多吃一点,把个子先长起来再说吧!”
“看来你平日里吃得太多了,看我不……”
“敢扣我口粮,我天天拿你垫屁股!”
“……”
顾清无语凝噎,脸色变得臭臭的,绝对相信眼前这疯婆娘会那样干,为了自己的作息着想,要么将这疯婆娘撵走,要么就只能咬牙忍着。至于暗地里克扣口粮什么的,顾清想了又想,觉得这疯婆娘不好糊弄,还是算了。
见二人不再说话,小豆芽伸出小手扯了扯顾盼儿的袖子,用最大的声音说道:“大姐,你们家的房顶好像飞我们家去了。”
虽然雨声很大,但小豆芽最尽力气说的这一句话,三个人都听到了。
于是乎,三个人都傻眼了。
安氏心想,这下要完蛋了,那家伙肯定要大闹。
顾清心想,怎么才能说服隔壁那贪小便宜的,然后把房顶给拿回来。
顾盼儿则在想,隔壁离这最近的可是北侧的大房,中间是上房,南侧住着的是四房,最有可能被砸到的自然是北侧的大房,如果刮得远一点的话就是上房,四房估计砸不到,顶多就受点牵连。至于二房和三房,因为住在前面的小房,铁定砸不到。听刚才那谩骂声,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大房传来的,就是不知道上房有没有受到牵连。
不得不说,想到这种可能,顾盼儿心里那个舒坦呐!
这破房顶飞走之前也算是立了功不是?
不过顾盼儿实在好奇,什么样的房顶才这么不靠谱,一阵风就刮跑了。
问过安氏才知道,当初的老房子在十年前天灾的时候没了,这房子建起来的时候因为没钱,只是请人垒好了砖,房顶不过是砍了些荆条和竹子架上再铺的稻草,这些年也没刮过什么大风,所以一直都没出过什么问题。
对于十年前的天灾,顾盼儿没啥印象,那时候原主也不过才六岁,傻不拉叽的能记住点啥?不过对于这么简易的房顶,顾盼儿实在是无语,早该重修了好不好?
“这下算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了。”顾盼儿心想,这下小相公该修房子了吧?
小相公则不这么认为:“明天去把房顶给弄回来,说不定还能再用。”
顾盼儿盯着小相公那纤细的小脖子,思考着要不要拧断它算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给她冠上一个谋杀亲夫的名号。
顾清顿觉脖间阴冷阴冷的,不由得回头看了一下,正好对上顾盼儿那双诡异的眼睛,差点没被吓死,恼怒:“你个疯婆娘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顾盼儿收回心中那不彻实际的想法,幽幽道:“没,我就是在想,你这么抠你娘知道吗?”
安氏小声道:“媳妇啊,娘知道的。”
顾盼儿:“……”
顾清黑了脸,自己这么抠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这天掉钱又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事儿,这遇到了两次已经很幸运了。
“你那么能吃,不抠点能养活你么?”顾清是满腹的怨气。
顾盼儿理直气壮:“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不花钱的话还赚钱干嘛?你就是死抠死抠的。”
“我什么时候抠了?”
“雨漏成这样,让你修房子你不修,还不抠?”
“谁说我不修了?修房子又不是嘴巴里说了就能修的,不止要备好材料还要请人,哪是一天时间就能做好的。况且你今天才说要修房子,然后今天就下了雨,家里漏这么大的雨能怪我么?”
“……这倒也是!”
顾盼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她其实是觉得小相公有些抠的,可事事计算起来似乎又没那么的抠。就说每次吃饭吧,不管饭多饭少,至少有一半是进了自己肚子,这几天也没断过肉。
这小日子过得比村长家的还要好,所以算起来其实也不差。
这么算起来小相公其实也不抠?虽然每天乍呼,不是骂她疯就是骂她猪,可从来没短了吃,连做衣服的布也给她买了,比起原主在娘家过的日子,现在过的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
可顾盼儿就是觉得不对劲,嘴里硬道:“就算你不抠,那也不算大方,就是个小气的。作为男人不能忒小气,千万不能拿你人小来当挡箭牌,十三岁也算是个小男人了,跟你同龄的都能弄出人命来了。”
对于最后一句话,顾清显然不太理解,一旁偷听的安氏眼珠子转了转:“媳妇儿,你别看清哥儿他瘦瘦弱弱的,其实他很正常的,大夫看过的。”
顾清更不明白了,怎么就说到自己体质上来了。
顾盼儿笑眯眯道:“还小,得再养养,这事不能急。”
安氏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顾清:“也好,自你来了这家,清哥儿的身体也好多了,我也放心不少,听你的,养养也好。”
顾清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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