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等人心头万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田霸刚刚失手把这两人杀死了?”
药司朗声道:“祭司大人,您不用招了,我们没有死!”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族长霍地站了起来,浑身发抖,田鲧等人亦是脸色大变。
“田霸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让他们跑出来了?”族长咬牙切齿,目光中似要喷出火来。
“族长,我看田霸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田鲧说出了一直藏在心头的一个想法,之前看到田霸时,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田霸说话的语气有点怪。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族长恼怒道,“好个田霸,居然敢背叛我?给我找到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田鲧却又觉得不解:“可田霸背叛咱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族长哼了一声,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药司二人已经消失近一个月了,死讯早已深入人心,听到药司说他们还活着,人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祭司,他大声道:“我就知道你们没有死,不然以本祭司的本事,怎么会招不回来呢?”说完擦了擦汗,哈哈大笑。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叫道:“族长不是说他们被野兽吃了么?”
“是啊。”立即有人附和,“怎么活的好好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药司突然叫道:“族长!”
众人一齐回头,只见族长与田鲧等人正悄悄朝侧门走去。
族长身子一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好像吃了苍蝇一样。
救出药司后,禹在半路上便再次陷入了昏迷,没能看到族长和田鲧等人在群情激愤下被抓起来时那副狼狈不堪的表情。
宗祀中,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药司亲自为他把脉,结果仍然与田萤儿那次一样,禹的脉象越来越弱。见禹久久不能醒来,药司问田萤儿:“他之前也这样昏迷过么?”
田萤儿点了点头。
“那次昏迷也是在使用图腾之后?”
田萤儿想了想,道:“是的,那次他变成巨人打死了罗霸,然后没多久就昏过去了。”
药司皱眉不语。
田萤儿担心道:“父亲,难道这个图腾有什么问题吗?”
药司道:“如果我的诊断没错,那这个图腾现在应该是正在吸取他的生命精元!”
“生命精元?”
“没错。”药司道,“生命精元是维持生命存在的本源力量,如果生命精元被吸走,他将永远都醒不过来!”
“什么?”田萤儿大惊,“怎么会这样,父亲,你一定要救他!”
药司道:“他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次从昏迷中醒来之前,是不是曾经吃过什么东西?”
田萤儿一愣:“吃过一些果子。”
药司点了点头:“我想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去把外面祭台上的那些祭品全部拿进来!”
田萤儿便走到院子,只见地上一片狼藉,院中空无一人,把族长他们抓起来后,祭司又带着众人前往田鲧家抓捕田宗人去了。祭台上的大部分祭品都被暂时遗忘。
祭品大多是些野果,还有少量的鱼肉和兔肉。
田萤儿没想太多,用衣摆兜住祭品,回到房中。
“父亲,祭品拿来了。”
“喂他吃!”药司道。
“啊?”田萤儿有些迟疑。
药司道:“这些野果和鲜肉当中同样蕴含着生命精元,只要他吃下去,应该能补充一些他体内所流失的生命精元。”
田萤儿半信半疑,将祭品放在桌上,拿起一枚野果正要送入禹口中,突然屋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没用的!”
“是谁?”药司喝道,他们在屋内待了这么久,竟不知屋顶上还藏着一个人。
那人道:“是朋友。”
药司听这声音陌生得很,哪里肯信,道:“我不认得你!”
那人道:“不是你,是床上那个孩子,我认得他父亲!”
“你认得田鲧?”药司皱眉。
那人道:“田鲧是谁?”
田萤儿心念一动,喜道:“你认得他的亲生父亲?你是他的族人么?”
那人缓缓道:“是,我认得他的亲生父亲,但我并不是他的族人,他们这一族,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了!”
药司仍是满脸怀疑,说道:“他从小就在大泽长大,阁下不是大泽的人,就算你曾经见过他,那也过了十
几年了,怎么就能确定他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
那人道:“因为他胸口的图腾!这个图腾,只有他们一族的血脉才可能镇压得住,如果是不相干的人,早就被它吸成人干了!”
要是放在以前,听到这种玄乎莫名的话,药司一定不会相信,但是今天他已经见识过了禹的变身,所以他无法分辨屋顶那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既然是朋友,那阁下又何必鬼鬼祟祟的,何不下来说话?”药司语气缓和了一些。
那人道:“好吧。”
说完只听到轰的一声,屋顶破开一个大洞,一个人影飘了下来。待尘埃落定,药司定睛看去,只见那人须发皆白,穿着粗布衣衫,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小,然而脸上却一点皱纹都没有,更奇怪的是,他的手里,还抓着一个人。
这个人,却是早在三年前出海此后一直下落不明的田长寿,两个多月前,曾有传言说在海边见到了田长寿父子的亡魂,还有人说,禹之所以翻船断手,便是田长寿父子的亡魂作祟,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谁都不敢下海。
药司没想到居然会在此时此地见到田长寿。田长寿一动也不动。
“他是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还是鬼?”药司惴惴不安地说道。
那人道:“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什么意思?”
那人朝田萤儿说道:“小姑娘,麻烦拿个火来。”
田萤儿不像药司那样警惕,因为这些天她见到的怪事比药司要多得多,体会也更切身得多,见到田长寿她也不怎么惊讶,她觉得这个古怪的老人不像坏人,便从屋角的火堆中拿来一根柴火。
那人微笑道:“多谢。”说着将柴火扔到田长寿身上。
一直一动不动的田长寿猛然身子一弹,嘴里发出“啵啵”的叫声。
那人冷冷道:“妖孽,还不现出原形!”
话音未落,突然白光一闪,接着响起一阵桌椅倒地的声响,田长寿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条鱼。
见到此情此景,田萤儿再也无法镇定,变得目瞪口呆。药司就更不必说。
这条鱼的样子十分怪异,有点像是生活在河流湖泊中的鲤鱼,然而却又没有胸鳍,在胸鳍的地方,反而长着两张嘴。
那人淡淡道:“这是进化成妖的鲤鱼,天赋神通,善于幻化!”
“妖?”药司喃喃道,“难道之前大家出海打不到鱼,还有人因此受伤,全都是它搞的鬼?”
“没错!”赤松子道。
“那阁下又到底是谁,为何能抓到这条妖鱼?”药司皱眉道。
那人淡淡道:“在下赤松子,风伯族人!”
“风伯族?”药司眉头皱得更深了,“从未听说过有这个部族。”
赤松子道:“风伯族所在之地与大泽远隔重洋,你们没听过也不奇怪。”
药司道:“那你为何漂洋过海来到大泽?”
赤松子道:“为了找人!”
药司狐疑道:“找谁?”
赤松子道:“找该找的人,其中包括这个孩子的父亲,当然,现在也包括他!”
“他的父亲?”药司道,“你认得他的父亲,那么他父亲到底是谁?他胸口的这个图腾,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松子道:“关于他父亲和这个图腾,我只能让有资格知道的人知道,而你们大泽族人早已放弃了这种资格,所以对你们来说,不知道最好!”
“什么意思?”药司有点恼火。
赤松子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一下四周,说道:“我并不是瞧不起你们,想百年前,大泽何等繁荣强盛,名声远扬,如今却沦落至此,不但图腾失落,而且族人互噬,你自己不觉得可悲么?”
大泽曾经的兴盛,药司小时候也曾听父亲说起过,那个时候,大泽的土地广阔无边,花草遍野,牛羊满地,根本不用担心挨饿,族人们相处和睦,互敬互爱,如今却是苦守寒岛,族人亦变得自私自利,殊少同族之情,每每想起,他也常自叹息,此时听赤松子提到,心中亦觉凄凉。
“天灾如此,谁又能怎么办?”药司道,“谈得上什么可悲不可悲?”
“仅仅是天灾?”赤松子摇了摇头,“不见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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