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盘里车库不多,地下停车位也在开盘时售卖一空,不少业主只好将车辆停在偏僻少有行人的后门处,上面罩着棉质的车衣,却正好让凌阳等人捡了便宜。
罗图相中了一辆本田新款商务车,用刀柄敲碎了车窗,钻进去先是破坏了报警系统,以免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召来小区的保安。随即在方向盘前面的工作台处,用手指划出一道横线,示意大龙将工作台浅浅劈开,露出里面电子遥控打火的金属线,割断后不断摩擦,一阵火花过后,车子的引擎顿时响起了一阵有力的轰鸣声。
“岛国的车防盗性能就是差真他乃乃的糊弄人”罗图得了便宜卖乖,低声咕哝了几声,这才打开电脑触控的滑动车门,招手让凌阳等人赶紧上车。
大龙把受伤的鳄鱼轻轻安置在座椅上,这才矮身钻进了后排座,打开车窗朝目瞪口呆的二女低喝道:“快点上车,要不就滚蛋”
二女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理直气壮的偷车贼,正犹豫间,鳄鱼柔声道:“美卓,小柔,他们是来救我们性命的朋友,别害怕,快点上车。”
二女显然对鳄鱼言听计从,哆哆嗦嗦地爬上车子坐好,因为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体冻得瑟瑟发抖。
罗图发动了车子,将暖风开至最大,杂碎的车窗处依旧涌进大股冰冷的空气,于是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随手甩到后座,小白和大龙对视一眼,也奉献出自己的羽绒服,然后一齐把目光投向了凌阳。
凌阳敌不过锐利的目光,不情不愿地缓缓脱下外套,白了罗图的后背一眼,不满道:“你们乐意学雷峰是你们的事,为什么要带上身体孱弱的我,我很容易感冒的阿嚏,我感冒了,得多分一份打针吃药的钱,谁也别想跟我抢”
大龙拍了拍膝盖上鼓鼓囊囊的登山包,笑道:“我们不跟你抢,我们分这些就行”
凌阳捏了捏背后床单里的纸币,心花怒放道:“葫芦娃没骗我们,这小子真是有钱,果然都塞在那一对母女花的床底下不会吧”
凌阳的目光突然投到了二女身上,来回巡梭道:“你们就是那对”
“不要乱说话”罗图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车子,唯恐鳄鱼尴尬,头也不回地呵斥凌阳,显然认为凌阳胡乱揭开别人的疮疤,太过于没有礼貌。
凌阳想起鳄鱼和这对母女之间纷乱的关系,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闭起嘴巴不再做声,遭到小白和大龙的白眼无数。
车内的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罗图漂移过一个转弯,驾驶车子一头扎进一条僻静的小路,不想在正街上遇到巡逻的交警,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转移话题道:“鳄鱼,只有你一个人还留在长秋吗”
鳄鱼苦笑数声,百感交集。
鳄鱼贪图巨额的佣金,率领手下佣兵团,接下了雇主的生意,没想到却被罗图逼走,惹怒了雇主,派出异能者尾随追杀。
鳄鱼手下的兄弟,早已在第一时间离开了长秋,这会儿应该已经在白虬、饕餮和暴龙的组织下,乔装成各种不同的身份,分别乘坐火车和夜班大巴离开。鳄鱼放心不下美卓和小柔,这才冒险来到了西郊名苑,没想到刚刚敲开了房门,便被那名“追风探马”尾随而入。
鳄鱼心知生还无望,不想二女受到自己的牵连殒命,故意装成索要高利贷的恶人模样,企图二女能看出端倪离开。没想到年长的美卓误会了鳄鱼,以为鳄鱼不顾曾经的感情,带着帮手上门敲诈,当场从床底掏出大把的现金,一股脑砸在鳄鱼身上,正不依不饶地哭闹,凌阳和罗图等人便闯了进来。
鳄鱼落到现在的下场,全都拜罗图所赐。如果不是罗图突然介入,逼走了鳄鱼,鳄鱼也许会完成任务后拿到佣金,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被雇主集体灭口的可能性还会大上一些。
同时,罗图放了鳄鱼手下的兄弟一马,又及时救了鳄鱼和二女的性命,这笔恩义账目,这辈子已经很难还清了。
“只有我留在这里断后,其余的兄弟都已经离开了。”鳄鱼挺直腰背,感受脊椎处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感,朝凌阳投去感激的一瞥:“我没想到追兵来得这样快,本想先把美卓和小柔安顿好,再出去大街上闲逛,吸引追兵的注意力,让兄弟们从容遁走,只是却不小心连累了她们”
罗图开车很快,说话间,已经绕着背街开到了那座地下室所在的区域,如法炮制,在一个小区的外面,又盗来一辆破烂的面包车,在附近的大街小巷绕了几个圈子,这才趁夜进入了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的尸体早已被肃清,墙壁上和地上的血液,也用生石灰覆盖住,以免有血腥味沿着门缝散发出去。地下室的铁门早已被大龙留下了细微处的布置,看上去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尤世龙和背后的雇主,还没有意识到葫芦娃和齐鲲鹏已经失踪,暂时不会找到这里来,这个地下室目前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大龙和小白轻车熟路,将俘虏来的男子死死固定在埋进水泥地里的铁椅上,似乎生怕这名异能者挣脱束缚,用铁丝将男子的双手双脚牢牢缠住,铁丝深深勒进了皮肉里,男子很快便疼醒了过来。
美卓和小柔二女,接过凌阳买来的牛奶,每人喝了一袋,这才稍稍定下神来,却看见鳄鱼忍着伤痛,从一张破旧木桌上的油纸包里,攥起一大把两寸多长的钢钉,抽出一支,缓缓按进了男子的肩膀里,脸色狰狞得怕人。
男子刚刚醒来,肩膀处便传来一阵锥心的剧痛,鳄鱼残忍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其他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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