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常青发现她正在扯着雅各布胸口的衣服。她盖着温暖的羽绒被,雅各布侧躺在被窝外面,单手揽着她的腰护住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睡姿不老实的常青,则一手伸到了雅各布的体恤里,另一只手扯着他的v字领不放。
雅各布洗完澡新换的体恤已经被常青扯得不成样子。他枕着他的一只手臂,靠近床头在被子外面侧身睡着。和常青的距离,也不过十几厘米。
雅各布的睫毛很长,他的嘴唇比常人略厚,带了些似有似无的笑意。
奎鲁特狼人并非是粗野的生物,他们也带有印第安人的神秘和狂野。虽然他们的脾气很暴躁,但有时候他们也像是他们的近亲,亚马逊女猎手那般诱人。如果不是这样,被其它狼人烙印上的女孩,也不会在相处中爱上他们,从而接受烙印的命运。
他们神秘、狂野、性感、且痴情。
至少在常青眼中,雅各布是最好的。哪怕他的走路姿势习惯踮着脚点,像是随时随地准备出击,不像是普通人类那样或沉稳或优雅。但在常青眼中,他走路的姿态也是最帅的。
因为他是雅各布.布莱克。
更因为……
常青悄无声息的直起身,缓慢的凑到雅各布的面前。他的呼吸喷吐到她的下巴,她翘着嘴角逐渐凑近。几秒钟后,常青的嘴唇碰上了睡着的雅各布。他的嘴唇比常人略厚,她下意识的拿嘴唇叼住,轻轻撕咬磨蹭。
没有认识雅各布之前,常青从未想象过她能够如此主动的亲吻一个男孩。哪怕她生活在国外,骨子里却还存在着天.朝的保守。没有认识雅各布之前,她从来都是把明哲保身当做真理,对待事物的态度比寻常人类更加冷漠。
雅各布说过她温柔体贴并且善良,但常青从不认为她温柔过。
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
雅各布是个狼人,他的感官灵敏的超出人类想象。他再累也不会放弃警惕,即使常青的气味令他完全放下戒心,但她碰到他后,他已经清醒过来。感受女孩的嘴唇从起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欢快摩擦,雅各布僵直着身体,满心无奈。
他试图集中精神认真反省,是他昨天的态度过于严肃,导致常青今天立志于服软顺便撩拨他吗?
哪怕被常青的做法惹出满肚子气,作为一个男人,雅各布也没有抱怨过半句。但作为一个成熟的大男孩,特别是在早晨,他的忍耐力会降低不少。满怀都是女孩馨香的味道,狼人优异的嗅觉有时候也是种折磨,有人称之为甜蜜的负担。
雅各布不得不承认,常青胜利了。
她知道怎么让他屈服。她软软的嘴唇,是最好的降压工具。他对她的做法有再多的意见,这一刻也都化成了满腹柔情。
猝然睁开眼的雅各布稍稍推开常青,试图挣扎道:“这不能作为你的理由,你应该给我个解释——关于把自己冻进冰棺里。在奎鲁特,你答应过。尽可能多一些的相信和依靠我,你应该学会和我商量着……”
“雅各布。”刚睡醒的常青声调带着绵软的暗哑,和她平常表现出来的不一样。雅各布不由愣了片刻,常青顺势环抱住他的脖颈,不停地念着他的名字:“雅各、雅各、雅各……”
“很明显,你在逃避话题。”
“但是雅各,你的手放在了我的腰上。”常青看得出来,表面非常镇定的雅各布害羞了。她挪了挪身体,把身体塞进他的怀抱里:“我想起来了,雅各。你是雅各布.布莱克,我最重要的人,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我想是的,这还不够。”不乖巧的女孩就在旁边撩拨他,雅各布翻身压住她,阻止她再乱动。他扬了扬眉毛,故作在意道:“在四十八个小时前,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没给常青回答的机会,整个人压过去的奎鲁特男孩低下头,托起常青的腰和后脑,深深的吻了下去。常青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当她问出“他是我的同伴?他叫雅各布?”的瞬间,雅各布的感受。
毋庸置疑的,雅各布只考虑过他被烙印而背叛他的女孩。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女孩会用看待陌生人的目光注视他,平静到使他想发狂的毁掉眼前的所有。
如果常青无法及时想起他。
雅各布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幸好,她没有完全把他当成陌生人,她下意识的信任着他。
雅各布的吻并不温柔,他的吻充满了不安和挣扎的负面情绪。比起失去他的女孩,他宁愿放弃正常回归奎鲁特保留地的希望;为了避免烙印,他可以居住在无人的荒野。
这种想法对倔强勇敢的狼人来说,简直是个笑话。
但雅各布的确产生了它,他恳求道:“沃尔图里的卫队可能随时会来。阿青,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去谁都没有的地方。或者,想办法让我对你烙印……”
雅各布从不服输。
可他对烙印低下了狼人高傲的头。
“你说的话让我几乎以为你烙印了我。”常青翻身跨坐到雅各布的身上,她捧起他的脸:“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雅各。”她感觉到她也许比贝拉伤他的还深,她不知所措:“我很抱歉,我……”
“你的家人快到了。”雅各布直起身,把常青抱紧,他抚摸她的头发:“刚刚我在开玩笑,阿青。烙印?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解决它。你可以再睡会。”
锡耶纳,萨缪尔警长的病房。
昨天傍晚,刚送走两个东方人长相的男女。萨缪尔的病房又迎来了新的客人,来访的三位客人没有通过值班的护工,他们像是突然出现在了萨缪尔的病房。领头的是两个面色苍白的半大男女,男孩稍稍落后女孩半步,他们身后是肤色同样苍白但音乐有些蜜色的青年男人。
他们三个都穿着中世纪风情的古典漆黑斗篷。为首的女孩有一头颜色略淡的金发,浓重的漆黑眼影衬托着她绯红的瞳孔。
萨缪尔立刻想起了常青临别的奉劝。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作为一个老警员,萨缪尔深谙稳住敌人一道。他边佯装出真实夸张的惊讶表情,边偷偷去摁呼叫护工的按钮。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有黑人血统的青年男人突然出现在萨缪尔身边,他轻松的攥住了即将摁下按钮的手,并拉住手腕提起了萨缪尔:“我还不饿。简,你来?”
青年男人的速度,反映在萨缪尔的视网膜上,就是一片含糊不清的残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手腕,整个人被悬空提起的萨缪尔,手腕不堪重负的发出一声脆弱的闷响。他知道他的手腕脱臼了。
“我问。”简缓步走到萨缪尔面前,连威胁都不屑的命令道:“你回答。”
“你们是谁?你们让我说什么?你们这是袭警!”萨缪尔已经反应过来,眼前三个人并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存在。他装傻道:“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当成不知道!”
“我没有问,多嘴。”
简的话音刚落,萨缪尔爆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简并不在乎对普通人使用能力是否科学,人类的死活也和她无关,她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就好。
作为警员,萨缪尔忍耐力一向不错。但出自灵魂的疼痛无关训练,短短几秒钟的疼痛让他头晕眼花,他足足喘息了两三分钟才缓和过来。他看向简的眼神带上了畏惧,乖顺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你刚刚接手的案件。”三人中最沉默的金发男孩回答道:“全部,包括案卷。”
“案卷在警局,我没有权限拿出来。”萨缪尔迟疑一下,在简看死人的冰冷目光里,缓缓讲述起他看到的事。他隐瞒了雅各布和常青的特殊能力,只说是两个路过的普通人。他也没有说安东尼奥操纵白影攻击他们的事,只说他是个患有心理疾病的杀人狂。
“德米特里?”
“他们还在附近,我感觉得到。”有黑人血统的德米特里把一个档案袋扔进萨缪尔的怀里,他做出宣判:“我能追踪的到他们,他没有用了。”
“我……”萨缪尔下意识抱住那个档案袋,它很眼熟。是他亲手把关于安东尼奥的资料装进去的。
紧接着,德米特里的右手□□了萨缪尔的心脏。吸血鬼的速度太快了,尤其是擅长速度的跟踪者,在他面前训练有素的人类警员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萨缪尔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救、救命……雅……”
德米特里握住萨缪尔心脏的手掌一捏,一扭。飞溅而出的血,染脏了他的黑色长袍。
……
锡耶纳火车站。
休闲打扮的舒望在原地看着行李箱,常灵犀走过来后,他立刻问道:“发现了?”
“没有,我没找到阿青或雅各布留下的记号。我们可以再试试给她打手机。”常灵犀依旧一身空乘人员的打扮,只套了个领子带毛的外衣:“但我听到了一件好玩的事。这里有一名老警长在医院被杀了,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其他伤口。只有他的心脏像被塞进了绞肉机。”
“意大利是吸血鬼的地盘,我猜这是他们的警告。”
“比起他们,人类简直像圈养的肉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