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龟毛又洁癖的模样,容凡忽然恍然大悟,这人的眉眼长得特别眼熟,何止眼熟啊,他是秦楚昂的哥哥秦楚弈啊。
“那个,你是秦楚弈。”容凡自觉后退一步,给秦楚弈发挥的空间。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娘炮叽叽的。
“废话么不是,话说你这小偷怎么当的。下手之前都不踩点的。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不专业的小偷了。”秦楚弈啧啧摇着头,脸上尽是鄙夷。一点也沒有害怕的意思,好像容凡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毛贼一般。
“不是。我怎么不专业了。我很专业的好吧,我爬窗台和开锁都很厉害的。不对,我是说我不是什么小偷。”容凡简直被秦楚弈给绕晕了,他哪里是什么小偷啊,他可是联邦最厉害的机甲作战部里的高级驾驶员啊,怎么到了秦楚弈这里,倒成了小偷了。
“哦,你不是小偷。”秦楚弈从保险柜里拿起容凡刚刚拿过的那打钱,回手就扔给了容凡。“这送你了,你就回去吧。”
“喂喂喂,你这什么意思。”容凡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打现金,头都大了,这秦楚弈跟秦楚昂还真的不是一类人,怪不得秦楚昂要离家出走,这秦楚弈真是脑回路清奇。
虽然两个人都一样的洁癖又龟毛。
“这钱你摸过了,脏了,本少爷不要了。”秦楚弈合上保险柜,然后在上面加了一层指纹锁和瞳膜锁。确保万无一失。
“切,我又不是为了钱來的。” 容凡把那打人人见了都会眼红的现金随手扔到了沙发上,他话说了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对,他就算不是为了钱,也是为了人家的珠宝,怎么说都是偷,怎么说都是贪财。真是头疼……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懂什么。臭小子,这些钱足够你买下国会大厦了。”秦楚弈悠然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琴酒,开始耐心为容凡讲解起來。“这些钱可不是普通的钱,都是每次银行印发出新款的前1000张,都是从机器里吐出來沒经过任何人的手的,特别干净,还散发着木头的香味呢。”
半杯小酒下肚,秦楚弈的脸上显出红晕,他抬下巴示意容凡道。“你可以坐在那边,那个沙发是专门给客人坐的,不怕脏。”
“呵……您真是太客气了。”容凡皮笑肉不笑的感谢了一句,就一屁股坐到了那沙发上,他好奇的把钱拿起來翻开,果然都是编号相连的,闻了闻也确实有原木香味。这秦楚弈还真是有本事,这种钱都能被他搞到。
“你是小昂的朋友,招待好你,他会高兴的。”秦楚弈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语气平平淡淡,沒有什么起伏,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起來,对容凡举杯。“欢迎光临寒舍。”
他居然知道。
容凡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并不是什么名人啊,秦楚弈居然能认出來他,还知道他是秦楚昂的朋友,难道秦楚昂把他的照片发给过秦楚弈么。
不会的,秦楚昂与秦楚弈向來不和,他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的。
“哎,小昂他啊,从小就是倔脾气,家里吃好的喝好的他不喜欢,偏要执着于去军队吃苦受累,人呢也不会说话,总是每天板着个脸,跟冰块一样。你说他这样的性格,出门能不吃亏么。伸手不打笑脸人,若是他惹了什么祸,会说个软话,也能活的自在些。可他啊,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也不理会容凡有沒有搭话,秦楚弈就自顾自的说着。与其说给容凡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杯里的酒沒了一杯又一杯,整张脸连带着脖子已经变得绯红一片。
看來他并不是一个酒量非常好的人,哦不,甚至说很糟糕。常年打拼于商界的年轻总裁,居然是一个酒量很差的人,容凡不禁有些惊讶,看來秦楚弈这个人也不怎么善于交际呢。
“秦楚昂的事,还请节哀。”容凡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絮絮叨叨的醉酒男人,关于秦楚昂的失踪和上报死亡,容凡知道,受到最大打击的人,是他的亲人。
本以为秦楚弈与他的关系不好,两个人都是大家族的少爷,财产争夺的戏码如同电视剧一般,会闹的不可开交你死我活的样子。沒想到,秦楚弈竟然会这样怀念秦楚昂,原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看起來不好而已。
秦楚昂说他的卡里的限额都是花不完的,但他只使用自己的军队补贴卡,而不愿意花秦家一分钱。容凡以为他的哥哥是一个冷酷高傲的大商人。现在想想,秦楚昂拒绝秦楚弈的每一分关心的时候,秦楚弈心里应该都很难过吧。
“节哀……哈哈哈,有什么可哀的……”秦楚弈笑了起來,边笑边喝酒,喝着喝着呛出了眼泪。“你知道我见到你多开心么。”
“我。”容凡一愣。
“我早就派人查过你了。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是军队这样的地方,想安插几个为了钱打探消息的人也不难,只要是在联邦的土地上发生的事,只要我想知道,我就一定能知道。”秦楚弈自信的说,还朝容凡扬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哦,是么。真厉害。”容凡语调毫无起伏的夸赞着。什么都知道,但唯独不知道自己弟弟的生死和去向。不过容凡可不会把这话说出口,让他以为秦楚昂死了也好,现在伤心够了,省的将來再伤心一次。
“你是我家小昂的第一个朋友,他那个性格,能交到朋友不容易,我也查出來你虽然吧,坏毛病不少,人品也算可以的,对待小昂也不错,你们俩天天你救我一命,我挡你一枪的,那关系也是好的沒话说了。”秦楚弈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嘴里酸酸的,嗯,一定是酒的问題。
“嗯,我们是过命的兄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的住所,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这样沒礼貌的。”容凡发自内心的给秦楚弈道歉。“如果知道我会直接敲门进來找东西。”
“靠,从暗偷变明抢了你。”秦楚弈笑骂,他真开心啊,他终于可以找个人倾诉。
他身处高位,到处都是巴结他的人,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还有他手底下的员工,都将他当成一个金光闪闪的成功人士,他们只想听他说是怎样赚钱的,不想听他絮叨一个堂弟的生前的琐事。
他现在看见容凡就跟看见秦楚昂一样,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沒能在秦楚昂在世的时候给他更多的关爱,为什么沒有动用一切力量阻止他入伍,就算会被他恨一辈子,也好过他现在年纪轻轻就沒了性命要好啊。
“不过,你到底想找什么。”秦楚弈疑惑的目光落到被容凡随手放到沙发上的纸币上,眉头拧了起來。“连钱你都不喜欢,我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偷的么。要知道,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我”容凡被秦楚弈这自大又符合事实的话噎的说不出话來,这人是联邦首富,是的他有本事嚣张。
“我想找朱砂,你这里有么。”容凡直接坦诚相告,他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做事,看秦楚弈这样子,大概是不会介意的。
“什么叫有吗。”秦楚弈挑了挑英俊的眉,摇摇晃晃站起身來。“你跟我來。”
俩人走到卧室的外间,秦楚弈用指纹打开了一扇门,顿时容凡就被五颜六色的宝石光芒闪瞎了。
“哦,抱歉,给你这个。”秦楚弈递给容凡一个眼镜,然后自己也戴了一个。
容凡戴上墨镜之后,眼前的世界清晰了许多,那些多余的光线被眼镜阻挡,他看见了满满一大屋子的宝石。无论什么宝石都有,简直比唯一家的展柜还要大,比之前去过的收藏家的藏品也多出了几十倍。
如果说之前收藏家的藏品是小河流,那秦楚弈的收藏就是汪洋大海了。
“卧槽,这么多,你到底是多有钱啊。”容凡一脸不可置信,他居然还把目标盯在人家的保险箱上,完全沒注意到,他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那个小保险箱了。
说真的,他作为一个小偷,眼光还是太窄了,做事太沒有计划了,要不然他从这里随便搬一袋子宝石出去,他就能发家致富一辈子不用上班也能愉快的度过一生了。
唉,可惜现在是战时,要是在和平年代,他沒准还真会这么做,可是战时他的目标可就不仅仅是自己安稳一生了。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不废话么。你们驾驶的机甲都是我秦氏企业造的。”秦楚弈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容凡,然后走到一台电脑前,在分类搜索框里敲进了两个字“朱砂”。
“在D区的56展架,你自己去看吧,我困了,回去睡美容觉了。”秦楚弈随便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完全沒把容凡和这屋子珠宝放在心上。
“等等……喂,你不怕我拿珠宝么。”容凡朝着秦楚弈背影喊道。
“随便拿。晚安。”秦楚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