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心情很糟糕，不然也不会抽烟。
顾相知将半干半湿的头发抛到后背，盘腿坐在她的身侧。问：“夜色里的？”
“嗯……”
“温暖！我不是给你说过，不能对那里的男人动情？”顾相知将帕子甩在桌上，气恼地盯着她。
温暖不语，狠狠吸了一口烟，好半晌才对顾相知说道，“我也不想。”可有什么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房间一下陷入了寂静。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未先开口。
烟蒂被温暖丢进白色烟灰缸，还有些许未摁灭的火光在里面燃烧，烟雾盘旋在上空，仿佛不甘就这样消失殆尽。
“姓什么你该知道吧？”许久的沉默后，顾相知妥协了。
温暖有些尴尬地望着她，“姓易。”然后又“哦”了一声，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身边的人都叫他赫爷，连起来，应该叫易赫吧……”
“姓易？赫爷？”顾相知突然紧张起来，掏出手机翻开了上面的娱乐软件。
一打开，头版最上方便是易秋赫的花边新闻。
“是不是他？”顾相知纤细的手指指了指男人的脸，质问她。
温暖侧过脑袋一看，瞬间如被雷劈。
她看见照片中的他，搂着一个知雅大气的女人走近高级餐厅。眉间的神情一如他看她时那般温柔，仿佛被他看着，就觉得春暖花开。
“是他……”她蠕动了下被自己紧紧咬住的唇，不敢相信自己还没开花的暗恋，竟以这种方式夭折。
顾相知感受到了她的失落，训斥的话咽进肚子，语气温柔地提醒，“易秋赫玩女人从不超过三天……”这句话一出口，她便瞧见温暖的脸色瞬间苍白。但为了让她死心，顾相知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他厌恶被人缠着，如果三天后你想见他，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后果？温暖自嘲一笑，“我明白了。”得罪易秋赫的后果，她比顾相知更清楚，甚至是深有体会。
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
他的温柔，不止给了她一人。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当真的，也只有她一人。
温暖不知道后来自己是怎样睡过去的，只清楚地记得，自己躲进了被窝，掩面而泣了好久。久到眼泪干涸，久到欲哭无泪。
醒来时，顾相知已经画好了妆容。催促着她快些梳洗，她也没有拖沓，快速收拾着自己。
顾相知看着她两个肿得像核桃般大的眼睛，心疼不已，“暖暖，别想太多了。”
温暖“嗯”了一声，没再讲话。
其实她也想了一夜，或许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他。只是觉得，他身上散发的成熟稳重让她暂时迷失了方向。摸摸自己的眼睛，眼皮已经肿得看不出有几层。
真是傻。
哭过之后，心情反而轻松不少，想的也开了。她觉得自己可能太小题大做，对于易秋赫的感情，还没滋生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她还能亲手掐断这份未成形的幼苗。
和顾相知到达夜色的时候，她看见了他。
陌陌和他一同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车里走出来，她挽着他，样子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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