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衍,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插手!!”
“本大爷就是要他怎么了?!我就是喜欢男的又怎么样?!难不成他还等我传宗接代?”
“他都不管我,你瞎操什么心?!”
声音由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赌气,甚至已经有了隐隐的委屈之意,上林梗着脑袋,像是一个叛逆期的狂躁少年,肆意宣泄自己的怒气。
上衍向来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男人,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上祁,奉献给了剑宫,甚至因此而至今单身,不是没有硬要贴上来的女人,有些女子就喜欢他这个调调,但是上衍却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
他没有媳妇,自然就没有孩子,从未养育过孩子的他尽管接触过许多孩子,却把他们当做下属一样对待,向来是冷酷示人。
小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拿鞭子抽呗!
如今,面对上霖这个青春期的火爆少年,他真的有点束手无措。
见他一直不说话,上霖也觉得有些无趣,他缓了缓又说:“以后,我的事不要你们管!”
上霖又看了一眼上衍,这才转身离去,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刚要进门的司玥,他一慌,却见她微微一笑,捋了捋垂在肩上的鬓发,“天涯何处不相逢,上霖,我们真有缘。”
司玥总有办法将一件严肃的事情变得逗比起来,于是,被她这种无赖语气气到的上霖忘记了之前的话会被听到的可能,他一挥袖子,傲气地扭头便走。
哼~本大爷才不喜欢你呢!
“殿主。”司玥站在门口,试探性地问向坐在里面沉默不语的男人,有些打退堂鼓。
根据她多年来察言观色的本领,上衍这种表情预示着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喷发,她在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撞在了枪口上?
“进来。”低沉冷酷的声音一如既往。
上衍的房间她并不陌生,特别是在她成为少殿之后,房间很大,却过于空旷,光秃秃的墙上连幅字画都没有,只在书案后面摆着一张黑漆漆的古木剑架,剑架之上则是一把据说很有来历的剑。
这个男人似乎生来就喜欢黑暗,黑色的帐幔,黑色的桌椅,黑色的衣服,连鞋也是黑色的,他整个人更是仿佛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罗刹。
就容貌而言,光看侧脸还是很有味道的,棱角分明的眉眼,紧抿的薄唇,仿若蓄势而发的利剑,沉淀着来自地狱一般的暗沉气息。
上衍转过脸正对着她,那条蜈蚣一样可怖的伤痕毫不掩饰的展露,“你来了。”
艾玛眼瞎了!司玥纠结地胃痛,眼角很谨慎地抽搐了一下,逼迫自己将眼神从“蜈蚣”身上移开,上衍果然是帅得……太抽象了!
上衍说完便直直地盯着司玥,也不说话,眼神却如雄狮一般让人毛发倒竖,司玥率先开口:“殿主,您找我有事?”
这句废话一问出来,上衍的眼神果然开始不对劲了,他从书案上拿出一幅画扔给司玥,“你先看看。”
打开一看,画中央是一张男人的脸,看起来是一个俊俏的男人,浅淡几笔依然勾勒出其翩翩神采,看来作此画之人画工已经炉火纯青……
“这人你可认识?”
司玥又细细瞧了两眼,继而肯定地摇头,“未曾见过。”
就算见过那也是“对面相逢不相识”,虽然这幅画看起来功底不凡,但是奈何再怎么生动也比不上现代的照相技术,没有丝毫辨识度。
“这人是唐家最小的孩子,名为唐枫,一直在外学武,武艺不凡,故而避开了你上次的清理,虽然错不在你,但是留着也终究是一个祸患,此番你的任务就是处理他。”
“司玥,不要让我失望。”
“韶寻虽为暗影,但是他年龄甚幼,无法担任暗影一职,你这次就带着他一起吧,多多提点也好。”
上衍最后的话很有深意,司玥还没来得及辨别他话中的意思就见他已经敛下了眼睑,是赶人的意思。
司玥收起画轴,“是,司玥领命。”她向殿外走去,快要跨过门槛的时候被上衍叫住。
他说:“司玥,你……如何看待上霖?”
司玥心里咯噔一下,缓了缓情绪,却是不疾不徐地说:“上霖一直是一个很有竞争力的对手,身为凤钰殿少殿,他虽然看起来脾气暴躁,但实则心细如发,很有能力。”
上衍听完,阖上双眸,似有倦意,他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嗯,你去吧。”
司玥带着画轴离去,走出许久才放心地拍拍小胸脯,嘴角微扯,上衍问这话无非是想知道她和上霖的关系,起因恐怕还是因为上次传出的绯闻。
从刚才在门外的意外偷听,她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
上霖,原来是个gay!他喜欢上了男人!!而且貌似还挺深情的,而上衍以为上霖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她!
这根本不可能!她虽然是男人的外表,但确确实实是女儿家的内心啊!上霖喜欢男人……哦呵呵,这可是个大新闻!
握紧手中的画轴,她快步往回赶,又有事情做了,以前是和墨凉兮一起,现在却要带一个如此**的小男孩,难度较之以往要大得多,她要尽快回去做好准备。
唐门,唐枫。
唐门……她记得以前在现世时听说过这么一个家族,不过那是一个隐世家族,以用毒和暗器而出名,雄踞一方,但是却极其的低调,因为没有威胁,所以她没有做过深入的调查。
不过那却是现世时的事情了。
司玥回到住处的时候没有看见韶寻,她随手招进来一个殿侍,询问之后才知道这孩子竟然一直待在厨房里熬汤!她让殿侍去把韶寻找回来,可这殿侍很快就苦着脸回来了,原来韶寻竟说他要把组长大人的汤熬好……
熬汤什么的,她只是想打发他而已,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死心眼。
不得已,司玥又在殿侍的带领下来到她的单人小厨房,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似乎还有撕心裂肺的叫声,就跟在杀猪一样。
不,是真的在杀猪……
韶寻那稚嫩的小身板及其剽悍的一脚踩着倒在地上的猪,一手揪着它的耳朵,另一只手利落的手起刀落。
“噗”地轻微一声,韶寻手里已经多了一颗滚烫的、还在跳动着的血红心脏。
“颜色鲜艳,勃动有力,是为上乘,就它了。”韶寻严肃的小脸终于落出了一点笑容。58xs8.com